第一百一十六章 靳樓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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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來了,出來了!”

    “到底是誰贏了?”

    “那還用說,當然是白師兄贏了,白師兄可是咱天風國內,百年一遇的絕世天才!”

    “就是!那什麽李寞,根本就是一個不知哪來的毛頭小子,在白師兄麵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是白師兄先出來了。看來,李寞是在裏麵,需要被抬著出來了。”

    剛剛打開密室的石門,李寞便聽到了外麵一陣騷亂的嘩然之聲。而從這些嘲諷的話語中,李寞不難聽出,幾乎所有的人都認定是他輸了。

    當然,這些人裏麵,也不全是臉上露出不屑與譏諷之色,有幾人的臉上還是浮現一抹擔憂之色。

    例如與李寞有些交情的雲隨風,蕭傑二人,例如後來有維護李寞之意的鄭驍,例如……靳樓!

    要說最擔憂的人,自然要數身為賭注的一部分的靳樓!

    此時此刻,他心中也有深深的後悔,若早知李寞也是一名陣靈師,他不會出言不遜,甚至起了教訓對方的念頭,甚至於,對於有意維護李寞的鄭驍,他也不會去借題發揮,讓對方難堪。

    得罪一名陣靈師的後果,甚至還是一名很有可能已經達到二品的陣靈師,靳樓的內心無法想象,往後會是一個怎樣的下場。

    哪怕今天李寞輸了,沒了雙腿,但對方一身陣靈師的本事還在,或許對於白浩,他李寞還不敢亂來,但對他靳樓,卻隻是幾顆陣靈珠的事情!

    當然,靳樓心中還是抱有一絲僥幸,若是李寞輸了,失去了雙腿,那麽自己也一定找個機會,盡早將對方滅殺,以絕後患。

    此刻靳樓看到白浩出來之後,那一臉平淡的表情,內心也不禁重新燃起了希望,然而,當他看到李寞安然無恙,臉上輕鬆愜意的邁著步伐,也從密室之內出來之時,麵色徒然一僵,心中一下子跌入了穀地,整張臉幾乎煞白。

    “沒事,他沒事……”

    “李師弟!”

    有人擔憂,自然有人欣喜!

    雲隨風,蕭傑,鄭驍三人,看到李寞腿腳健全地走了出來,心底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旋即神色激動地靠了過去。

    看著眼前這三人目光中的那抹關切之意,李寞心底一陣暖流,露出一抹讓大家放心的目光,旋即又朝著某個方向緩緩逼近而去,臉上的笑意仍在,隻是卻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

    “這位靳師兄,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話語傳出的瞬間,無疑證實了大家心中的猜測,下一刻大家紛紛駭然出聲,幾乎所有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妖孽如白師兄,難道也輸給了這個名不經傳的李寞?難道對方在陣靈師方麵的造詣,還要勝過白浩師兄一籌嗎?

    當大家看到李寞朝著靳樓的方麵緩緩走去時,而站在石門邊上的白浩,也沒有任何阻礙之意時,大家都明白了,一向強大如斯的白浩師兄,真的輸了。

    這一幕,讓原本還有一絲僥幸心理的靳樓,心神徹底地崩潰了。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白師兄,怎麽可能會輸……”靳樓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嘴邊不禁低喃出聲,他的思維,在這一刻似乎受到了凍結,他的身體變得僵硬無比,眼看李寞朝著他逼近而來,他也無法移動分毫。

    “這位靳樓,靳師兄,狐假虎威,借題發揮的事,以後可要少做。當一個自身不夠強大的時候,就不要出來裝逼。更不要把全部的希望放在了某個人身上,因為他不是你,就算是輸了也沒有關係,而你輸了,卻要賠上一切!”李寞語氣淡淡的道。

    然而這番話,卻讓在場的人陷入了沉思,甚至是神色依舊高傲的白浩,也不禁重新踱視著對方。

    當然,這時候的靳樓,卻是什麽都聽不下去的。

    他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他的雙目彌漫著血絲,他的麵龐變得猙獰可怖,他的心神,徹底地癲狂了。

    “憑什麽?這是你和白浩之間的對賭,與我有什麽關係?我的雙腿,更不應該為白浩這個廢物而失去,這不公平。”靳樓徹底的瘋魔了,他麵露癲狂,衝著李寞淒厲不甘地咆哮著,甚至連話語都變得肆無忌憚,無所禁忌。

    這一刻,哪怕是心胸豁達,不為一時的成敗而失去信心的白浩,也不禁麵色變得陰沉。那望向靳樓的目光中,一抹冷厲地殺意幾乎化為了實質極速掠過。

    這個時候,隨著李寞的接近,那些原本站在靳樓身旁的弟子,也紛紛退後了一些,所有人望向靳樓的目光中,沒有嘲諷,沒有悲憤,有的僅僅隻是一抹憐憫。

    無疑的,所有人在此時此刻都已知曉,李寞這個人根本不能以常人視之,他的恐怕,甚至要比白浩還要讓人震撼。

    盡管李寞的修為沒有白浩那麽高,但李寞的年齡擺在那,不到十八歲的年紀,卻修煉到了凝氣境九重,本身更是一位二品陣靈師,這樣的天賦,甚至要比白浩還要強上不止一籌。

    得罪這樣的一個人,無疑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此時,李寞似乎忘記了,他的修為還不到聚氣境,這個狀態下靳樓,無疑隨時都有可能暴走,甚至強行出手將他擊殺也不無可能。

    “李師弟……”鄭驍眼看李寞逐漸接近瀕臨發狂的靳樓,連忙一個閃身,來到李寞身旁,神色戒備地望著靳樓,但看到對方那猙獰地麵龐,幾乎血紅的目光,他的內心竟然忘記了以往對方對待自己的那種種刁難,目光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鄭驍有些出乎意料地抓住了李寞的胳膊,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下意識地做出這個動作,但他收回望向靳樓的目光後,深深一歎,對著身旁的李寞,語氣頗為複雜地道:“李師弟,要不然,算了吧。”

    李寞腳步一頓,偏過頭來,目光頗為詫異地望著對方,從靳樓對待鄭驍的態度中便可以看出一二,他們兩人之間仇怨,應該已經達到了水火不容地境地才是,卻不知鄭驍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替靳樓這種小人求情!

    之所以要對靳樓下手,李寞也是存在著還鄭驍一個人情的意思在裏麵,畢竟從剛剛踏入大堂的那一幕,鄭驍明顯有意在維護自己,才將遲到的罪責攬在他自己身上。

    但從靳樓這個人的目光中不難看出,此人明顯是瑕疵必報之人,若是此次放過了對方,難恐往後不會被反咬一口。

    李寞沉吟了一會,旋即淡淡一笑,道:“鄭師兄,其實仁慈並沒有錯。但仁慈也要看人,你覺得哪怕今日放過對方,他就會對你心存感激嗎?以後就不會再找你麻煩嗎?要知道,有時候最可怕的殺機,是來自於背後的自己人,而不是眼前那殺意騰騰的敵人!”

    自己人在背後捅刀子的事情,李寞早已在組織曆練裏麵目睹過數次,甚至他自己也曾經曆過一次這樣的事情,若非他最後好運,對方下手之後反被他人所殺,恐怕自己早已命喪黃泉。

    鄭驍驀然一怔,旋即有些苦笑地鬆開了手掌,他自然知道,以靳樓的性子,哪怕放過他反而會讓其心生怨恨,往後少不了會比以前更加的肆無忌憚。

    隻是他沒想到,李寞居然看得如此的透徹,這讓他不得不佩服對方心智的同時,也知道自己就算阻攔也是沒有用的。

    靳樓,注定要為自己所犯下的錯,付出代價!

    靳樓似乎知道自己徹底無望了,若是失去了雙腿,徹底淪為廢人,他根本無法想象往後會是怎麽樣的一種日子,甚至他已想象得到,那種譏諷的目光,嘲笑的言語,四麵八方,對他撲麵而來。

    突然,靳樓仰天淒厲大笑,旋即單手指著李寞,霍然喊道:“李寞,你敢不敢與靳某正麵交戰,若靳某輸了,生死任由你處置,若你輸了,賭注一事,則一筆勾銷。李寞,你敢不敢?”

    李寞神色淡然,麵對靳樓的賭戰,卻徒然冰冷地笑了一下,譏諷的說道:“李某對待敵人,一向不給對方任何一個機會。你憑什麽讓我跟你賭戰?當然,你若是將自身修為封印到凝氣境九重,那李某便給你一次機會。甚至,李某可以跟你簽下生死契約,敗者自裁而亡。你又敢是不敢?”

    靳樓幾乎不假思索,當即應承下來。甚至望向李寞的目光,竟然透著一股凜然的殺意。既然李寞自己找死,那也怪不得他。就算最後門派怪罪下來,也是李寞咎由自取。

    然而,靳樓卻是沒有發現,與李寞一同從麗魈城前來的眾人,在望向靳樓的目光中,卻是充滿了憐憫。

    接下來的事情,也不出他們所料。

    李寞與靳樓兩人簽下生死契約,隨後靳樓當著大家的麵,將自身的修為封印壓製到凝氣境九重,隨後與李寞一並來到院子內,兩人遙相而對。

    靳樓獰笑之中,運起體內的風屬性真氣,一抹青色的光芒徒然綻放開來,狂暴地氣息猛地擴散四周,宛如掀起了一波風暴,將院子當中的花草吹得雜亂不堪。

    風暴過後,靳樓的身形徒然一閃,其掠動的速度極快,身影閃動之間,竟猶如輕風般飄逸,在場修為不到聚氣境的弟子,都隻看到靳樓的一道殘影,卻根本看不清他的行動軌跡。

    不少同樣是凝氣境九重的弟子,也都紛紛駭然。

    其實這不難猜到,哪怕靳樓將修為壓製,但他對於武學的領悟境界還在,其發揮出來的戰力,自然要比同為凝氣境九重的大多數人要強上不少。

    眨眼之間,靳樓的身影便已來到了李寞的跟前,那麵龐上的猙獰,血紅目光中殺意,也在李寞的視線中逐漸放大。

    然而,就在靳樓準備一舉將李寞滅殺之時,卻徒然眼前一花,視線中徹底地失去李寞的身影,下一刻,他還沒來得及從這份震驚中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柄冰涼的短劍,竟然從自己的身後,深深的透過自己的心髒。

    靳樓麵龐上的猙獰徒然一僵,旋即有些艱難地底下頭顱,望著自己心髒位置的那一節閃著幽黑光澤的劍尖,目光中蘊含著難以置信的駭然。

    “你……騙我……”靳樓嘴裏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便倒地身亡……(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