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九六章、豎子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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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古至今,想讓人遵從自己的意誌,都要根據不同人群來“對症下藥”。

    比如華雄和閻忠,來到西縣兩個多月的時間,兩人就有過一次試探,得到否定答案後就一直沉寂。私下,卻是偷偷摸清了劉縣丞和鄭縣尉的底細。

    也定下了對劉縣丞是威逼,對鄭縣尉是趕盡殺絕的對策。

    劉縣丞,是西縣本地寒門。

    他也是官署中的老人了,是從刀筆吏一步一個腳印爬上來的,用了整整二十多年的時間。

    不光是能力不出眾,更因為祖上沒有出過什麽人物。

    這種人,是可以逼迫到屈服的。

    一方麵,是他混跡仕途多年,年紀都過了五旬,也就博得了個勤勉任事的名聲。

    對他來說,仕途升遷基本無望,也沒有了太重的權力欲望。

    另一方麵,他小門小戶的出身,沒有多少底氣。為了避免給家裏招來禍事,行事上不會輕易得罪人。尤其是前途很遠大的人。

    恰好,華雄未及弱冠,就被天子下詔任命為縣令,未來的仕途升遷空間很大。

    隻要讓他覺得,放下權力比抓權力會更劃算,他就會半推半就的順水推舟,覺得多點時間在家享受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也不錯。

    而鄭縣尉,則是不會妥協。

    他出身於本地豪強之家,年紀才三旬有餘,正是熱衷於追求功名的時候。

    原本有兩座城池的西縣,按慣例應該有兩個縣尉。而鄭縣尉之前就動用了家中的錢糧和人脈,付出不少代價將另一個縣尉給擠走了。

    華雄打探到這個過往後,就知道鄭縣尉隻能搞死搞殘了。

    咳咳!

    是隻能讓刺史耿鄙和太守傅燮都覺得,鄭縣尉才德不堪任事,給罷黜或者調走了。

    所以呢,他弄了耿鄙的軍糧,就迎來謀取兩人權柄的機會。

    縣丞,署文書、典知倉獄。

    籌集錢糧,就是劉縣丞的職責之一。

    是故,當他接到耿鄙再度征調錢糧的文書,就變得愁眉苦臉的。

    西縣是富庶沒錯,但之前已經被征調過一次了;又遵從太守傅燮屯田的命令,讓官倉裏沒有了多少糧食。

    至少,是籌不夠耿鄙征調的數目。

    他帶著文書跑去找華雄,問計該如何應對。

    華雄呢,直接就很詫異的問道,“劉縣丞,這不是你份內之事嗎?還有,我就來上任才兩個月,你該不會是忘了吧?”

    這個反問,讓劉縣丞瞬間額頭見汗。

    混跡仕途多年的他,一下子就聽懂了華雄的言外之意:官倉最後一次入庫是在去年秋天,有沒有被貪墨或者被挪用,都與今年才上任的華雄無關。

    到時候無法湊足錢糧,引來耿刺史的怒火,華雄絕對會推到他的身上!

    他也想起了,一句很粗卻很有道理的話語:咬人的狗,從來都不會叫的!華雄用兩個多月的沉寂,就是為了等這一刻!

    怎麽可能想辦法來救他?

    到時候不添油加醋的落井下石,就是仁慈了!

    “耿刺史要求十天內,必須湊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