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五、東窗事發的前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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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柳仿佛才回過神,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在胡說什麽,哥哥和林睿,怎麽可能,他們怎麽可能。
他非要弄清楚不可了,杜向梅死死的拖住他,語重心長道:“章律師,我是過來人,我懂的,當麵戳穿了,你和商先生還怎麽相處啊,他是你的親哥哥,你們是親兄弟啊。”
杜姐,我哥和林睿,他們不是那樣的人。”
章律師,你別騙自己了,他們不是第一次了,真的,我一直不敢告訴你。”
章柳捏緊拳頭,全身的血液衝至頭頂,然後轉身奪門而去。在樓底下又看到了哥哥的車,他果真是在的,他們倆人都在的,所以林睿沒去機場,簡直太可笑了,章柳始終無法相信,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小區的籃球場裏有人在打球,章柳飛奔而去參與其中,努力試圖讓頭腦放空,不去想,什麽都不想了,生活是一個甜蜜的羅生門,什麽才是真的,什麽才是假的。
他不知道,他覺得有些難過,籃球劃過一條條弧線,從筐中沉重的落地。夜深到似水涼,人群散去,他坐上車,驅車去所裏。
客廳裏靜悄悄的,林睿道:“章柳好像又出去了。”
商陸點點頭,他也聽到了關門聲。
哥,他們剛才在聊什麽,你聽清楚了麽?”
商陸搖搖頭,“杜向梅故意放了音樂,聽不清。”
都半夜了,章柳會去哪呢?”林睿呢喃著,商陸隱隱的意會到杜向梅的目的,拉開櫃子,道:“吃點東西吧,吃好了休息,等明天能出去了再說。”
床頭櫃裏放著餅幹、麵包和礦泉水,還有一盒避孕套,商陸更堅信了自己的判斷。果然像是葉雅歌的風格,幼稚,荒唐,又讓人不容易戳穿,自詡成熟的人想不到有人會用如此小兒科的方式施加懲治,最重要的,越是匪夷所思,越是像天方夜譚沒法解釋。
他上次對葉雅歌說過狠話,她是來報複了,商陸偷偷瞄了眼林睿,把避孕套默不作聲的裝進衣服口袋裏。葉雅歌用金錢把杜向梅收買了吧,早該料到的,早該開一個叫杜向梅無法拒絕的價錢,事情也不至於至此。
他把礦泉水打開,遞給林睿,林睿抿了一口, 說:“哥,我明天怎麽跟章柳解釋?”
不要解釋,他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不要去刻意解釋。”
啊,今晚的事也不告訴他嗎?”
你別說了,我來跟他說。”
好吧。”
吃了東西整個人舒服了許多,林睿胡亂洗了臉,靠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入睡。商陸坐在沙發裏打盹,無話,直至天亮,醒來時房間的門已經開了,杜向梅不在家,兩人匆匆離去,林睿急著去找章柳,她打他的手機,他不接。
商陸要回琴州,於白薇將他的手機打爆了,說去孕檢,醫生檢查出胎兒發育偏小,她嚇哭了。在樓底下簡單的告別,把捆綁他的網線扔在後備箱裏,偏偏一切湊巧著倒黴,平常出來習慣帶司機的,難得自己開車就攤上這事。
兩輛車一前一後的出發,章柳從綠化帶裏的長椅上站起來,淩晨在辦公室裏冷的驚醒,魂不守舍的又開車返回,或許想驗證昨晚所見隻是一場幻覺。他等到他們離開,林睿的臉蠟黃,哥哥疲憊的胡子拉碴,狀態差到極點。
這一刻,章柳的心裏空無一物,開門回到自己的臥室,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就像昨天根本沒人住過一樣。洗澡換了衣服,橫躺在床上發呆,嗅到一絲香味,熟悉的屬於林睿的香味,下意識的坐了起來。
失落的情緒停留了幾分鍾,他重新躺下去,腦海裏沒有任何關於哥哥和林睿的畫麵,哪怕短暫的閃過,也是對他和哥哥的關係,他和林睿的關係一種褻瀆。
躺到杜向梅買菜回來,她詫異的叫起來,“他們走了啊?”
聽上去仿佛是來家中做客的客人不辭而別了似的。
走了。”
章律師,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碰到他們了嗎?”
沒有。”
怪我怪我,下次我不讓他們來了。”
我想休息會,麻煩你幫我把門帶上。”
章柳在家躺了一天,林睿在辦公室裏等了一天,她去了所有可能找得到章柳的地方,找過劉澹泊,找了她認識的他的朋友,甚至找了秦老板,但他們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去哪了,杜向梅把他怎麽了,葉雅歌讓杜向梅把他們關起來幹什麽。
林睿站在葉雅歌的辦公室門前徘徊,想去問她,又不知如何開口,葉雅歌注意到了林睿,故意按兵不動,欣賞她煩躁的如受到驚嚇的小蟲子般的樣子。
等林睿快哭了,葉雅歌優雅的打開門,說:“是林律師啊,在門口晃蕩半天了,進來坐啊。”
葉主管,我想問你一件事。”
好啊,進來慢慢說啊。”
就站在這說吧。”
看來林律師對我有敵意啊,什麽事?我猜是跟章柳有關的吧,你先別著急,等我把話說完。我現在在跟別的男人交往,他叫高勝群,不叫章柳,章柳的死活跟我沒關係,我也不知道,請你不要再來打擾了,問我這些無聊的問題好嗎?”
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你的章大主任不理你了?難不成你是來找我幫忙的?那就抱歉了,我沒閑心管你們倆的破事,你沒能守住章柳的心,是你的個人能力問題,以後記住了,好吃的東西人人都想得到,但不是隨便阿貓阿狗都消受得起的。”
葉雅歌說著扭回了座位,林睿不理會她的陰陽怪氣,卻意識到徹底沒轍了,灰心喪氣的給商陸去了電話,開門見山的說:“哥,到處找不到章柳,要報警嗎?”
商陸沒有主動聯係章柳,他在等章柳來找他。
懷裏擁著的於白薇正嚶嚶的哭,醫生說她是孕期抑鬱,他想暫時推開她去和林睿慢慢聊,可於白薇不讓。
他隻好一邊哄她,一邊安慰林睿,“沒事的,再等等,他會回去的。”
林睿是想不到商陸所想的那樣的,敲破腦袋也料不到葉雅歌會通過這種荒謬的方式搞破壞,她就是很急,很著急回到笠州的章柳突然失蹤了。
商陸能感受到她嗓音裏的哭腔,無能為力於什麽也做不了,他在陪另一個女人和她的孩子,可他那麽想讓林睿不再驚慌失措,她像一隻柔弱的,迷失在叢林裏的小鹿。
他溫柔的道:“別擔心,有我在呢,好嗎?”
哥,章柳會去哪呢?我哪都找了。”
林睿,聽我說,你先別著急,聽我說,我發誓章柳沒事,你相信我好嗎?”
林睿哭了,頓時電話裏的女人和他懷中的女人此起彼伏,而商陸身在曹營心在漢,力不從心。
這一天過的糟透了,這一天過的興高采烈。
葉雅歌一方麵觀察著林睿的憔悴和淩亂,另一方麵興奮著身為工作狂的章柳回到笠州卻沒來所裏,暗自慶幸杜向梅有兩下子,親哥哥和自己的女朋友被捉奸在床,章柳的心再大,再開放,也受不了此等屈辱吧。
她做好了搬到他家裏住的準備,男人和女人一樣,失戀時最脆弱,心防最易攻破。她一定抓住機會,抓住章柳的心,這輩子跟他永遠不分開了,
混混沌沌的隔了兩天,中間林睿去過章柳的家裏,用鑰匙開門,門從背後反鎖了,敲門,沒人應,她在絲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找他找的天昏地暗,晚上站在花灑下洗頭,頭發一抓落下一撮。
章柳終於還是到所裏來了,第一件事是將在杜倫精心挑選的記憶靠枕裝在林睿的椅子上。林睿到時看到了靠枕,曾曉燕告訴她是章主任送的,她跑去他的辦公室找他。
可章柳在接待室裏給待招的行政人員做最後一輪麵試,林睿趴在窗戶上朝他揮手,露出仿佛尋覓到了失蹤子女的欣慰表情,章柳和她對視,麵對那清澈的,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神,忍不住露出寵溺。
中午章柳約林睿一起吃飯,葉雅歌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舉止親昵,成雙成對,氣都氣飽了。新招的行政是剛從知名學府畢業的碩士研究生,手腳纖細,走起路兩側生風,一對玫紅色的亞克力耳環有節奏的搖擺,自信又充滿活力,年輕就是好啊,穿的再劣質,戴的再低檔,那也是好看的。
葉雅歌特地把杜向梅約出來當麵對質,杜向梅一口咬定她是按照葉雅歌的吩咐來的,至於為什麽章柳不僅不介意,反而對林睿關愛有加,她也搞不清楚。
葉雅歌是被打死也不相信的,女朋友出軌,章柳還歡歡喜喜的戴著綠帽子,他腦子有病吧,難道他對林睿的愛深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絕對是因為杜向梅沒按照事先的計劃執行,才導致了失敗的結果發生,絕對因為她捆綁商陸,使得他生氣了,他一生氣,情緒和狀態都變了,事情的發展走向也變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失望深處,葉雅歌的眼裏噙滿了淚水,她的期待和感情灰飛煙滅,這個保姆毀了她的幸福。杜向梅同是心氣高的人,何時受得住被這般數落,喋喋不休的爭辯,倒了八輩子血黴,判斷失誤,和葉雅歌這個隻會紙上談兵的隊友合作。
兩個人吵起來,葉雅歌拎起桌上的咖啡,徑直潑到杜向梅的臉上,徹底把杜向梅澆醒了,對方不仁,她必須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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