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卷第十二章:玉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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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次抬頭往上麵看去,依舊隻是密密麻麻的鐵鏈,什麽東西都沒有。

    這裏麵到底隱藏了什麽玩意兒?

    “幻世印!”正在此時,希兒卓猛然發出一聲驚呼。

    我給它嚇了一跳,忍不住罵道:“大驚小怪!幻世印怎麽啦?”

    “不是幻世印怎麽啦!”希兒卓驚喜地道,“主人,是這裏也有一個幻世印的碎片!”

    “啥?”我目瞪口呆。

    怎麽這裏都會有幻世印的碎片?

    希兒卓喜滋滋地道:“我明白外麵那些人是怎麽死在這裏的了。他們是活生生地幻世印困死在這裏的。”

    “怎麽會這樣!”我突然對幻世印這東西產生了反感,總覺得它不像是來拯救人間的,反而是來害人的。

    希兒卓繼續道:“不知道為什麽。這塊碎片的攻擊性特別強,這一點兒都不符合它的核心程序。因該是被人修改所致。所以它才會變得這麽狂躁。隨後,就有人利用這些鐵鏈,設置了一個最原始的程序,將它困在了昆侖山的下麵。不讓它出去害人。”

    希兒卓說到此處,就見到一個發出柔和白光的東西緩緩從鐵鏈中落下。

    它解釋道:“如果我手裏沒有另外一塊亂幻世印的碎片,我還真的對付不了它。隻不過現在不一樣,以手裏麵這塊碎片為中介,要收服它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它們本來就是一體的,隻是現在碎裂開了罷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塊幻世印的碎片。

    之前的一塊碎片,威力就已經很大了,現在又出現了另外一塊,它們的威力豈不是更加地強大呢?

    我剛想到這裏,卻聽得外麵卡啦一聲響。雖說不是很大,可在這安靜得讓人心裏麵發慌的地下,任何一丁點兒的聲音聽起來都是如此地刺耳。

    “誰?”我大聲喝道。

    外麵安靜了,沒有什麽人回答。

    不會是錯覺了吧?

    我心想。

    正想往深處出去看看,卻突然覺得不對勁。我之前就是犯這樣的錯誤,現在一定不能重蹈複撤。

    秦瑤還在外麵,我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她。

    想到此處,身影一晃,再次出現在了鋼鐵牆的外麵。

    什麽東西都沒有,就隻有秦瑤半躺在石頭上。

    脖子上依舊掛著吊墜,眼眸微合,猶如沉睡。

    我鬆了一口氣,重新回到鋼鐵牆的另外一邊,我還沒有看清楚這裏麵的情況了。

    調整手電筒的焦距,讓光線照射得更遠,這一次,我看到了另外一個裂縫。

    裂縫上很明顯有砍過的痕跡。

    悶葫蘆?

    他和翡兒是從這裏出去的?

    我不得而知。

    看著黑黝黝的洞口,也不知道這個裂縫通往什麽地方,到底有多深。

    隻能遺憾地歎了一口氣,我不能去看過究竟了,雖然沒有找到翡兒離開我的原因,但隻要能來到這裏將那些筆記本帶走,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我還要回去救秦瑤。

    她是為了救我才死的,我不能讓她死,一定不能!

    另外……既然來到了大西北,我想我還得去另外一個地方:羅布泊!

    劉茱還在那裏!

    沒有親自帶她離開MM2,我的心裏麵已經非常慚愧了,現在說什麽也要去看看她。

    反正現在的我,來來去去都是飛行,在路程上花的時間不會太多。

    我召回希兒卓,重新回到鋼鐵牆的外麵,正想背著秦瑤離開時,卻猛地呆住了!

    秦瑤不見了!

    我的身體開始不可抑製地發抖。

    她……她怎麽會不見呢?

    我可不信什麽詐屍。就算詐屍,她也隻會變成那種善良的女鬼。

    “秦瑤!”我忍不住喊了出來,可話一出口,我就忍不住苦笑搖頭。

    她聽得見嗎?

    她是怎麽都不見的!

    我突然響起了剛才那聲人的叫聲。

    難不成是他擄走了秦瑤?

    他是誰?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使勁嗅了嗅空氣。一股淡淡的胭脂味立刻就進入了我的鼻孔。

    我自然不會使用胭脂,這豈不是說,還有另外一個人來到這裏?

    來不及讓希兒卓掃描,我鑽出裂縫,回到外麵的溫泉邊。

    那股淡淡的胭脂味更加清晰了。

    味道是朝著悶葫蘆和翡兒進來的方向消失的。

    難不成那個被雪崩埋沒了的入口重新被人挖開呢?

    對方到底是什麽人?

    我心裏麵說不出地焦急,一個閃身,直接越過溫泉,順著香味跑過去。

    沒多久,就見到一絲微弱的光芒出麵在了眼前,周圍全是白皚皚的冰雪。

    入口果真被人打開了。

    是什麽人?他們怎麽會知道這個地方?

    “主人,那人就在上麵!”

    我咬咬牙,恨恨地道:“這還用你說,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在上麵。”

    幾步來到那個發光的地方,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楚這是一個在冰雪與岩石中挖下來的豎井,豎井中連懸掛著一根長長的繩子。

    透過井口,能看到外麵的天空。

    顧不了那麽多了,踩著希兒卓,直直朝井口飛去。

    快到井口時,猛然間一個翻身,輕巧地落在雪地上,希兒卓則飛回我的手裏。

    白雪皚皚,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人踩在上麵,嚓嚓作響,右手握著苗刀,我看向了一處斷崖。

    那裏站著一個人。

    身材窈窕,很明顯是一個女子,身上穿著一件黑色風衣,衣襟在寒風中獵獵作響,頭上也戴著風帽,帽緣低垂,幾乎遮住了半張臉。

    當然,這隻是我猜的,她背對著我,我根本就看不見她的臉。

    視線緩緩移動,我看見一個避風的地方有一頂帳篷,周圍淩亂的堆放著一些工具。

    而在帳篷的前麵,秦瑤正安安靜靜地躺著。

    此外,雪地裏麵還有另外一個人:鋼鐵牆外麵的那具女屍!

    而在我的身邊,則是許多挖出來的冰雪。

    氣氛變成那種詭異的安靜。我盯著站在懸崖上的那個女子,手中緊緊地握著苗刀,我不知道對方是善是惡,也就不敢貿然動手。

    “你的話一向是挺多的,現在怎麽都不願意先開口說完呢?”她終於說話了,聲音有些熟悉,可我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我們終究還是見麵了。”她聲音中全是苦澀,緩緩轉身。

    我眯起了眼睛,風雪遮住了視線,她帶著一隻大口罩,隻留一雙眼睛在外麵,我看不見她的臉。

    “你是誰?”我冷冷地問她。

    她不答,道,“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為什麽?”

    “我不想回答!”她指著秦瑤,問道,“那是誰?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和你的關係不一般。而且……她似乎還沒有死!”

    我斜眼看著她,真不知道她葫蘆裏麵賣的是什麽藥。

    “不願意回答嗎?”她一雙眼睛看著我,喃喃地道,“這樣也好……”猛然間,她露出了一個笑容,一個讓我心裏麵發毛的笑容。

    看著她的眼睛,心髒陡然間緊縮。

    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一直在尋找的人。

    可是……她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呢?變得我都不認識呢?

    若不是她剛才的眼神像極了那個人離別時的眼神,我還真的想不起來。

    唰!

    寒光乍現,對麵的人一晃身,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就已經到了我的麵前。

    她的眼神中,全是一種絕望與淒楚,更帶著一絲憤怒。

    如果是她……她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是她……她怎麽會對我動刀子?

    我想不通。

    不!我一定要看看她的臉。

    隨手將她的攻勢化解開,伸手就去扯她的口罩。

    她卻猛然間回刀橫削,根本就不管自己的下盤已經暴露在我的拳腳之下。

    她這樣不要命地護著口罩,是不想我看到她的臉?

    如此說來,我和她就認識。

    她退了兩步,怔怔地看著我,眼神中沒有一絲殺手該有的冷靜,反而充滿了痛苦。

    嗬嗬!

    她苦笑出來:“我現在居然都打不贏你了。但是……”

    她說到這裏,又是一個猛撲,勢如拚命。

    我已經隱隱約約地猜到了她是誰,也就不敢出手傷她,可是她卻偏生招招致命,一點兒餘地都不留。

    如果不是我現在的身手已經遠遠超過她,還真的有些難以應付。

    我隻想摘下她的口罩一看究竟,她卻偏生又護著口罩不讓我看,到了最後,我和她似乎隻是為了那個口罩在打鬥。

    半個小時之後,她已經在喘氣。而我還是不能將她的口罩摘下來。

    我突然開始懷疑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我想的那個人,因為那個人不會這樣對我處處下殺手。

    一時間竟覺得索然無味,我可沒有時間在這裏瞎蘑菇。

    腳下發力,我朝秦瑤跑過去。

    看著我的動作,她的身形也是一晃,到了我的麵前,攔住我的去路,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她到底是誰?”

    我剛想說“這不用你管”,卻突然靈機一動,改口道:“她自然是我妻子。要不然我怎麽會來這種冰天雪地的地方來救她?”

    “她自然是我的妻子。”這一句話,婉似在她的耳邊打了一個悶雷,立刻就把她震懵了,她看著我,愣愣地半響沒有動靜。

    嗬嗬!

    終歸還是上我的當了!

    有的時候,腦袋還是比較好用的。

    乘著這個空隙,五指爆射而出,一把抓住她的口罩,輕輕一掀,就是將它扯了下來。

    一張熟悉之極的臉立刻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她輕呼一聲,捂著自己的臉別過頭去。

    可是……我還是看見了她的臉。

    那麽的熟悉,卻又恍若隔世。

    不是別人,正是吳桐雪!

    “阿雪!”我呆住了,徹底地呆住了。

    無數個日夜,我都在為她的離開而黯然傷神,我想過無數種她離開的理由,也想過無數種她再次出現時的場景,可我怎麽都沒有想到,她居然會用這種方式出現在我的眼前!

    “阿雪!”眼眶忍不住酸溜溜的發脹,我忍不住哽咽道,“我還以為你死了,原來你還活著,可是你為什麽不出來見我們?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

    她扭頭看著我,眼神中露出痛苦的掙紮,但是下一刻,我怎麽都沒有想到,她的眼神一寒,一把匕首已在電光石火間朝我脖子抹來。

    我吃了一驚,本能地想要躲避,卻已然不及,距離如此之近,我又沒有絲毫地防範,怎麽躲得開?

    “完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殺我,但是我的心中卻一點兒都不覺得疑惑。

    或許這一點兒都不值得疑惑。

    她一定有她的理由的。

    我隻等著冰冷的匕首割開自己的咽喉,割開自己的頸動脈。

    心中沒有恐慌,反而變得異常的平靜,就好似……這是我欠她的一樣,

    唯一的遺憾,就是再也不能見到丫丫了……

    然而,就在鋒利的匕首即將劃開我的咽喉的時候,她的眼神卻是一閃,手腕一轉,變削為刺,匕首頓時就落入了我的肩膀中。

    感覺不到痛,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痛,也不知道是她刺得不深還是我已經沒有了感覺。

    “為什麽?”她看著我,雪白的臉上全是淚痕。

    我呆住了,我基本上沒有看到她落過淚水,原來……她也是有淚的。

    她是女漢子,可終究也是一個女的。

    我看著她,孤寂的身影在寒風中不不斷飛舞。

    映著身後快要落山的太陽,竟然是如此的淒楚,如此地讓人動容。

    現在的她,十足十的就是一個女人,完全沒有了當時見到她時的彪悍冷漠模樣。

    這才是阿雪嗎?

    她丟掉匕首,跪坐在地上,放聲哭大哭。

    我的嘴巴裏一片苦澀,顫巍巍地道:“阿雪……”

    我想走過去,沒想到才走了一步,她就歇斯底裏地吼道:“別過來!你……別叫我阿雪!”

    “到底是怎麽啦?怎麽才這麽一些日子,你就變成這種樣子了,你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不用你管!”她的眼神裏,說不出是絕望,還是悲痛,亦或是掙紮。

    這樣的眼神,我隻在一個人的身上見到過,

    那就是丫丫!

    那似乎還是許久之前,或許是我失憶之前的事情,丫丫就是這種眼神。

    我的心忍不住一痛,問道:“阿雪,到底是怎麽啦?”

    “我們……不可能回到過去了……”她仰頭看著我,“我殺不了你,但是這一輩子,你也別想指望我原諒你。於彤,從此之後,如果再見,請叫我吳桐雪。阿雪不是你叫的。”

    這是要和我擺明關係嗎?

    為什麽要這麽殘忍?

    我盯著她,她的眼神中,似乎是在下某一種,瞬間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