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卷第十七章:“祭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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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的門緊閉著,沒有人出聲,更沒有人出來。

    他的聲音剛剛落下,偌大的房子,便猶如墳場一般。

    他不可抑製地開始顫抖,起身推開自己妹妹的房門,早已空了。

    一種讓人崩潰的感覺迅速蔓延全身,他無力地委頓在了地上。

    想哭,卻哭不出任何聲音出來,

    這時,一張白色的紙從空中落下,沒有任何征兆地憑空出現。

    就好像這張紙來自於另一個世界

    ,另外一個時空。

    它就這樣憑空出現了。

    白紙施施然地落在了地上,落在了陳寅的身邊。上麵有些幾個字:想見她們,你得乖乖聽話!

    除了這麽一句話之後,就什麽東西也沒了。

    他陷入了沉默,陷入了驚恐。

    沒多久,他又接收到了另外一張白紙。連同這張白紙一起出現的,還有那張照片。

    和之前出現的白紙一樣,它就這樣憑空出現了,沒有任何人知道它從什麽地方來。

    這一張白紙上,寫的內容是讓他去指證一個人,說這個人是殺人犯,是她殺了窪子村的人。

    他沉默了。

    他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陷害!

    他不清楚,對方為什麽要陷害這麽一個女子。

    他也沒有資格去清楚這些事情了。因為自己的妻子和妹妹生死還掌握在別人的手裏。他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

    幾番掙紮,他還是向那個神秘的人妥協了。

    於是乎,就有了後麵指證丫丫是殺手凶手的事情。

    自始至終,他都不知道是誰要他這麽做,這樣去陷害別人。

    別說是臉,就算是對方的影子,他也沒有看到絲毫。

    對方,真的很神秘,很強大!這讓他從內心深處感到恐懼。

    就算是在剛才,他也沒有看清楚對方的影子。不錯!不是臉,而是影子!

    他知道要殺自己的人,一定是那個擄走他妻子和妹妹的人。

    ……

    眼前的景象陡然消失,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我底下了頭,看向地上。陳寅已然氣絕多時。

    他死了。

    頸骨折斷,自然不可能再活下來了。

    殺他的那個家夥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東西?手段如此狠毒?

    真的就是祭靈嗎?

    我無法確定,但是我現在有了一種很大膽的猜測。

    殺死的這個家夥,和在窪子村犯下血案的凶手是同一個人!

    而“他”殺這些村民的原因,隻是為了嫁禍給丫丫!

    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甚至是荒唐。

    可這個世界,沒有什麽事情怪到不可能發生。除了可思議的,剩下的自然就不可思異了。

    但是,這個殺人凶手失敗了!

    他並沒有成功陷害到丫丫,警察輕而易舉地就識破了他的詭計。

    丫丫就站在我的旁邊,一直沉默著,突然,她輕聲地道:“卓,你說,事情會不會不是這麽簡單?這麽凶狠毒辣的一個人,智商怎麽可能會這麽低?那些破綻,是他故意留給警察的,他的目的,隻怕不是在陷害我,而是其他的東西。陷害我隻是他的一個工具。”

    “有這個可能。”我道,“如果真的要把這個事情往深處去想,那就複雜了……”

    夜風從東邊吹來,隱隱約約間,又傳來了濃濃的血腥味!

    眉頭一皺!

    我拉著丫丫,扒開齊腰深的茅草,往東邊的幾塊大石頭後麵走去。

    血腥味的源頭,兩個年輕的女子躺在草叢中。

    她們已經死了,死法很恐怖。

    對一個女子來說,這樣的死法真的很恐怖。

    她們的死法,和陳寅的死法一模一樣!

    脖子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折斷了,口鼻中不住有鮮血流出。

    這兩個人,隻怕就是陳寅的妻子和他的妹妹了。

    丫丫捂住了嘴。

    我平靜地對身後的幾個警察道:“這裏也有死人……”

    他們衝了過來,看著這慘不忍睹的一幕,直皺眉頭。

    一名警察戴著手套,小心地把一具屍體翻了過來。

    屍體的下麵,竟然出現了幾個字!

    血液凝成的暗紅色的漢子:祭靈生!

    同樣是三個字。前麵兩個字,依舊是祭靈,後麵一個字,不再是數字,而是漢字。窪子村中,也有不少“祭靈+數字”的符號。然而,卻沒有任何人能給出這些符號的合理解釋。

    現在,阿拉伯數字又變換成了漢字。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最有趣的,應該就是最後一個字了。

    在我的別墅裏麵,我以為它隻是半個字,後來在錢欣瑜辦的筵席上,這半個字多了一筆,變成了“牛”字。當時我還以為是這個祭靈耀武揚威。

    現在看來,我當時的想法全盤錯了。

    因為這個“牛”字也不是完全的字,真正的字,是“生”字!

    “生?祭靈生?生什麽?祭靈生又是什麽東西?難道這個字的後麵還有其他的字?隻是因為某種原因,後麵那些字並沒有被寫出來?”

    我心中叨念著這三個字,卻怎麽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出來。

    “卓,你說祭靈這兩個字後麵的這些字,會不會是某種密碼?”

    “我想過這種可能了。就算這是一種密碼,我們現在也沒有任何辦法破解這種密碼。”

    破解密碼,不僅僅隻是需要運氣,更需要大量的信息來幫助推斷。

    一抬頭,猛然就看到了丫丫的脖子上多了兩條指痕!

    那是在某種大力的作用下,毛細血管破解,血液滲透到周圍的組織液中形成的淤青!

    我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潔白的脖子上的傷痕,柔聲問道:“這是……怎麽啦?”

    “我也不知道!”她委屈地說道,“剛才在那個山洞裏麵的時候,我突然就覺得脖子很痛。之後,就莫名其妙地多了這麽兩道淤青。卓……這真的好痛。”她眼淚汪汪地看著我。

    是我疏忽了,這麽長的時間了,我竟是沒有發覺。

    從醫藥包中拿出消腫水,用棉簽輕輕地給她抹上。

    這真的是指印!

    這個人的力氣相當大,至少不比我催動生物芯片時弱!

    擦著擦著,我突然就呆住了。

    手停在了半空中。

    我想起了一個事情!

    丫丫看著我,奇怪地道:“卓,你又怎麽啦?”

    “丫丫……”我不可抑製地一把把她摟在懷裏。

    “到底是怎麽啦?”

    “或許……你是對的!”

    我強忍住心中的恐懼。

    就在剛剛給丫丫擦消腫水的瞬間,我看了那個指痕,熟悉的指痕!

    今天早上,我在文件上看到的那個手掌印上的指痕,就和丫丫脖子上的指痕一模一樣!

    那個手掌印太特殊,所以我記得相當的清楚。

    我一直不相信爸爸和嶽父大人的消失會和祭靈有關係,現在,我終於是確定。

    爸爸和嶽父大人的消失,和那個鬼神莫測的祭靈有關係。

    隻是我想不明,它為什麽要殺丫丫?

    如果不是機甲阻攔了它,那丫丫現在是不是也被它折斷了脖子?

    祭靈……好一個祭靈!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為什麽要陰魂不散地跟著我們?

    ……

    夜已深,丫丫是在是太倦了。她虛弱的身體快要支撐不下去。

    沒有辦法,我隻能帶著她先飛回別墅。

    又喂她吃了一些藥,她這才躺在我懷中,甜美地沉沉睡去。

    等她睡熟了,我這才抱著她走鬼臥室,把她放在床上,幫她脫下鞋子,蓋上被子。

    她睡覺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我走到了窗子邊。

    推開窗子,清涼的夜風迅速湧入。

    叼著一根煙,默默地看著遠方燈火通明的城市。

    我睡不著覺!

    我也不能睡覺,因為我不確定丫丫還會不會有危險。

    香煙在眼前繚繞,我回頭,看著床上的丫丫。

    她甜美地笑著,臉上沒有一絲中毒後出現的痛苦。

    她真的好美。

    窪子村的事情結束了,卻也沒有結束。

    我收集到了許多的信息,可這些信息並沒有讓我走出重重迷霧,反而讓我陷得更深了。

    窪子村發生的血案,看似很荒唐,可卻又在意料當中。

    等手中的香煙燃盡,我這才重新做到丫丫的床邊。

    望著睡夢中的她,我又想起了一些往事。

    陽光情不自禁地往西北方看去,雖然我現在看到的隻是一堵潔白的強,可腦海中,卻還是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很多信息。

    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

    我想:有些事情,也是時候了解了!

    原本我以為,我們會很快地啟航,返回烏洱星。

    現在既然生出可這許多的事情,那我就不能用“走”來解決問題了。

    這一想,時間已經來到了淩晨五點。

    我也有些累了,把自己的想法做了一些備忘錄,又在床的周圍撐起一個護罩,這才倒在床上,懷抱著丫丫進入了夢鄉。

    真的好累啊……

    不是因為奔波,而是因為人心!

    次日一早,我醒來的時候,丫丫也醒了。

    她羞紅了臉,瞪著一雙圓圓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

    “怎麽呢?”我有些不解。

    “你既然……既然和我睡覺……睡覺……”

    我心中突然裏笑了起來,伸出手,在她俊俏的鼻梁上刮了一下,道:“都是夫妻了,還不能在一起睡覺?”

    “可這還是不對……”她囁嚅道。

    看著她流露出小女兒的模樣,心中忍不住就是一樂:“平時都抱了你這麽多次,難不成你還會計較昨天晚上我抱著你睡覺?”

    “擁抱是擁抱,睡覺是睡覺……”她的臉,好似燃燒的晚霞,“卓,這樣……終究不是很好……不是很好……”

    我沒有說話,伸嘴過去,正想吻一下她,卻在快要含住她柔軟的紅唇時停下了。

    我想:“這樣……真的不是很好……”

    翻了一個身,仰天倒在她身邊。

    她伸手過來,抱住我的脖子,弱弱地道:“很難受……是不是?”

    “早上起來,有那麽一點點難受,可忍忍也就過去了。”

    “對不起,卓,我是真的害怕……我很害怕……我怕疼……”她支支吾吾,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了。

    “沒事!”我翻了一個身,看著她,道,“這方麵,我們可以慢慢得來。但是現在,我的確不應該吻你。丫丫,你也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負擔。你現在的身子,不是很好……”

    “嗯!”她乖巧地點了點頭。

    就這樣看著對方,許久,方才相視一笑。

    起床,洗漱。

    先是我自己,然後我才幫著丫丫擦臉,幫她梳頭。

    她的頭發好長,也好美。柔順地發絲,劃過指尖,心中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那是一種很舒服,卻又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披著頭發的樣子,讓我的心砰砰亂跳,就猶如第一次對她動情之時。

    “有很長時間,你都沒有給我梳頭發了……”她坐在鏡子麵前,甜甜地笑了。

    “嗯!”我看著鏡子中的她,道,“的確有很長時間了……”

    “卓,有你真好!”

    我看著她,放緩了手中的動作,道:“丫丫,有你,也真好~”

    吃了早餐,我照例試著聯係一下老爹和嶽父大人,還是音信杳無。

    心中空落落的。

    丫丫站在我後麵的不遠處,靜靜地看著我。

    她那個眼神,讓我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我覺得自己很沒用。不僅沒有保護好她,還沒有找到共同的父親。

    “卓……”她微微抿著紅唇,道,“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爸爸他們……會沒事的……”

    我不知道她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我自己。

    心中異常地難受。

    走到陽台上,拉開落地窗的窗簾,清晨的陽光跳了進來。

    望著遠方,我又忍不住開始抽煙。

    丫丫走了過來,溫柔的小手從後麵緊緊地抱著我的腰,然後,趴到了我的背上。

    我沉默了許久,也思考了許久,最後,終於轉身,將她攬在了話裏,輕輕地在她耳邊道:“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的,”

    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是在對她說還是在對我說。

    “你……已經知道是誰呢?”

    “不是!不是知道,而是猜到。隻是猜而已。”

    “是誰?”

    “吳桐雪!”

    “你以前說的那個阿雪?”

    “我不是很確定!這一天裏,我整理了很多很多的記憶,再加上昨天收集到的一些信息。也隻能猜出是她來。

    隻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她為什麽會這樣做?

    她從來就不是這樣的人?”

    對!

    阿雪從來就不是這樣的人!

    她也是一個孤傲的人,愛恨分明。快意恩仇,她怎麽會使用這種陰險的招數?

    就算她的城府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