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卷第五十八章:老娘叫……吳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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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那個穿著夾克的男子邁著平靜的步伐,不徐不疾的從我麵前走過。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發動了攻擊。
什麽都沒有留下,就這樣走了?
嗬嗬!我才不會幹這種虧本的事情。?
苗刀陡然出手,砍向他的腦門。
“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麽簡單!”他冷冷一笑,那個四四方方的銅盒再度出手,攔住了我手中下落的苗刀“人家都說你是一個卑鄙小人,果不其然,剛剛說過的話轉眼之間就不承認了。”
我沒有回答他,隻是一笑,右手突然伸出,抓向他的麵部。
這一次,沒有再受到任何的阻攔。手指觸碰到他的麵頰,沒有溫度,一片冰涼。
果然有問題。手指一握,五指並攏,瞬間扯下他臉上的麵具!
他呆住了。我的心中,多多少少有點兒得意。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殺他。我的目的隻是扯下他的麵具而已。我就是想看看他原來的麵目,這個和丫丫過不去的人到底會是誰。
“我可沒有食言。”我落地轉身,看向這個神秘的家夥。
我曾想象過他的樣子,想象過他是誰,推測過他的身份,但是我說什麽也沒有想到,當他臉上的麵具被摘下來之後,我會看到如此一番模樣。
麵具落下之後,在麵具原本的地方,卻是什麽都沒有!
不錯!就是什麽都沒有。
空洞洞的,一片空白。沒有五官,也沒有腦袋,更沒有任何的血肉。
什麽都沒有。
一眼就看到了他戴在腦袋上的風帽。
空的!什麽都沒有。可他這個人就這樣直直的站在這裏。有那麽一瞬間,我以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可我的眼睛沒有話。麵具之後,衣服之上,的確什麽都沒有。
“什麽都沒有”在幾個字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用了幾次了,但是除了這幾個字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到應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眼前的一幕。
不僅他腦袋的位置是空的,他整個身體都是空的!
拿著那張麵具,我愣愣的站在了原地,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時間在這一刻凝固,四下裏一片安靜。丫丫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個小老頭也呆住了,錯愕得不知道咋辦。
任誰都沒有想到麵具之下會是這麽一副場景。
“你滿意呢?”
就在我以為這一切都隻是幻覺的時候,一個憤怒的、不甘的,怨毒的、委屈的、傷心的、冷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這是在提醒我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艱難地轉動脖子,看著他,問道:“這是怎麽回事?”不知道是為了什麽,我的聲音,竟是說不出的酸澀。
“你滿意呢?這下你滿意呢?”他像一個孩子一樣,毫無意義地重複著這句話。
一陣風過,他帶著哭腔,從我身邊跑了過去。
就像一個受了委屈卻又倔強不堪的孩子。
深黑色的夾克,快速消失在了黑暗中,隱隱約約,有著極低極低的哭泣聲傳來。
寂靜,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丫丫走了過來,拉著我的手,沉默不語。
小老頭的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麽,卻又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黑夾克消失了,隱雲宮現在就隻剩下了我們三個人。
我看著那顆藍色的球體,若有所思,猜到了一些東西,丫丫扭頭看著我。而那個小老頭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張大了嘴巴看著丫丫……或者他根本就沒有在看丫丫,隻是目無焦距地在發呆而已……他還在消化剛才發生的事情。
“你在想什麽?”丫丫的眼光也順著我的眼光看向了那顆藍色的球體,但是她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我道:“或許……阿雪已經進入了隱雲宮!隻是我們不知道她現在在什麽地方而已。隱雲宮也許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小,她來過這裏,對隱雲宮的了解,可遠遠多於我們。說不準,她現在正在嚐試能不能進入隱雲宮的內殿。”
丫丫皺了皺眉,道:“我看這裏也沒有多大啊,阿雪怎麽可能會在另外一個地方嚐試進入隱雲宮?除非……”她看著我們剛才發現的那塊水晶一般的石碑,道,“這裏是假的隱雲宮!是用來迷惑人的。”
“不可能!”我搖頭,道,“如果這裏隻是一個假的隱雲宮,它的入口就沒有必要設計得這麽複雜,還動用這麽多的能量來開啟空間隧道,這不是小題大做嗎?空間隧道,是一個很昂貴的東西,不是說能拿來就能拿來的。”
“那你為什麽說阿雪現在已經進入了隱雲宮?”
“隻是一種感覺……”我道,“剛才那個穿著夾克的男子給我的感覺。”
“他和阿雪有關係?”
“嗯!雖然我也說出太明白,但是他和阿雪的關係一定非比尋常……”
“死老頭!”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滿是憤怒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便是風聲颯然,一個物體從那個破窟窿中飛出,直襲那個老氣橫秋的“小老頭”。
“啪!”一聲脆響,那個物體直直砸在了“小老頭”的頭上,隻聽著這聲音,我的腦袋都跟著一痛。
好彪悍的一隻鞋子!
不錯!那就是一隻鞋子,還是一隻女人穿的鞋子。
而剛才“死老頭”那句話,也是出自一個女人之口。
丫丫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鞋子嚇了一跳,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那隻鞋子剛剛落地,就見到一個人影風風火火地從窟窿中鑽出,瞬間就到了“小老頭”的麵前。
右手伸出,一下子就抓住了“小老頭”的耳朵。那個動作,就好似做包子的師父熟練地捏包子上的褶皺。
好霸氣的一個動作!
我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進來的人是一個女子,穿著一身玫瑰紅的衣衫,是一件很成熟,很有女人味的衣服。
可她的頭發,卻是白色的,白得如雪!
她微微側頭,我看到了她的側臉,卻又光滑得猶如一個嬰兒一般,水嫩得像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呃?這頭白發是染出來的?
可是也不像啊,染出來的頭發,多少都會有些烏發……除非是剛剛染出來的。但是這個女子的頭發不一樣,全是白色的,沒有一根是黑的,帶著一絲晶瑩之色,白得刺眼,猶如白玉拉成的絲……
白玉自然是不可能拉成絲的,這隻是一個比喻。
見此,丫丫扭頭看著我,笑嘻嘻地就要來揪我的耳朵。
我一把抓住她的小手,輕輕喝道:“丫丫,乖!別鬧!”
“我就摸摸嘛!我就想看看那是什麽感覺……”
“摸也不行!”我感覺我的臉有點兒發熱,看著她,似笑非笑地道,除非你讓我親一下!
她不幹了,嘟起了小嘴,道:“摸一下都不行!小氣鬼!”
我道:“親一下都不行!小氣鬼!”
“我……我哪裏小氣呢?”她嘟囔道,“難道你還沒有少占我便宜?”
我笑了笑,不再和她糾結這個讓人臉紅的問題。
隻聽得小老頭那邊傳來河東獅子般的一聲吼:“朱心,你那眼睛往什麽地方看呢?見到了人家漂亮年輕的小姑娘,就把老娘給忘了是不是?哼哼!你就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沒看到人家的心思根本就沒有在你身上嗎?”
“豬心?”這個名字,讓丫丫的眼前一亮,她咯咯地笑了起來,小聲地在我耳邊道:“怎麽就不叫狼心呢?”
“再加一個狗肺!”我應和道,“隻是我們這樣說別人,是不是不太好?”
那邊,朱心在那個鶴發童顏的女子的“淫威”之下,不住地求饒:“老婆,你這是冤枉我啊?我哪裏看她啊?我的心裏就隻有你啊。你說得對!我哪裏有資格去吃天鵝肉,我……我就隻能吃癩蛤蟆肉了……”
聽到這句話,那個鶴發童顏的女子心中卻覺得莫名的舒服,渾然沒有在意這句話中存在的邏輯關係。
丫丫看著她滿意的樣子,徹底懵了,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也覺得很是好笑,但是我好歹也是一個男人,不能像丫丫這樣忘情的笑。
女人有女人的矜持,同樣,男人也有男人的矜持。
女性不矜持會被人說成是放浪,男性則會被說成輕浮!
雖然我不太喜歡這種做作,但這個世界長時間的這種審美已經讓我養成了這種“矜持”的習慣。
“小丫頭,你笑什麽笑?真的以為自己就是天鵝呢?哼哼!別看老娘年紀一大把了,要說到女人味,你還嫩著了。”
這句話太露骨了,丫丫嬌俏的臉頰立刻就是一紅,再也不好意思笑了。
見此,那個鶴發童顏的女子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此時,朱心小心翼翼地道:小楠,他呢?”
“誰?”
“他啊?”
鶴發童顏的女子不耐煩起來,眉頭一挑,喝道:“死老頭,你到底說的是誰?”
朱心急了,說道:“那個沒有穿衣服的家夥!”他這句話,有點兒“口不擇言”了。
果不其然,鶴發童顏的女子立刻就發飆了,秀眉揚起,喝問道:“你什麽意思?”
“我能有什麽意思?我隻是擔心一下那個可憐蟲,這不行嗎?”
“哼哼!口是心非,你說,你到底想說什麽?”
朱心有點兒委屈,道:“我能說什麽啊,他跟著你在後麵,我自然就隻能問你啊,難不成我還要去問我自己?”
“混賬東西。老娘是那樣的人嗎?”鶴發童顏的女子怒了,老大一個耳括子甩過去。
這個場景,多少有點兒怪怪的,特別是那個鶴發童顏的女子自稱“老娘”的時候。
她的年紀明明不大,看上去也就三十零點。現在自稱“老娘”,那感覺,似乎隻有五六十歲的特別蠻橫的女性才能說得出來。
看著這對活寶夫妻在這裏自相殘殺,我和丫丫也隻能相視而笑。
這兩個人,再怎麽相互傷害,可他們之間的那種恩愛,卻是誰都可以看出來。
丫丫掩著嘴,在我耳邊笑道:“以後我老了,也自稱一句老娘,這感覺,好好玩哦!”
我搖頭,道:“這個不妥。”
“為什麽不妥?”她問道。
我道:“因為你是公主!”
她不開心了,抱怨道:“難不成就因為我是公主,我就要一直保持淑女形象?可是……這好累啊……”
“不是!”
“那是為什麽?”
我扭頭看著她,笑道:“你信不信,回去之後,你隻要敢當眾說一句老娘,我估計第二天全國所有的女孩子都會對別人自稱老娘。”
“噗……”她笑了出來,道,“看來這個公主……也不好當啊。”她看著我,眨巴著眼睛,弱弱地問道,“那我私底下可不可以自稱老娘?”
“這個……似乎可以,隻不過以後我們有孩子了,可別讓我們的孩子聽到。”
她莞爾一笑,笑容猶如一陣春風撞進我的懷裏,撞得我的小心髒砰砰亂跳……這感覺,好像剛剛喜歡上她的時候的感覺。
她理了理劉海,笑道:“我還是不自稱老娘了。這樣顯得太老氣橫秋,我可不想老……”
在自己最喜歡的人麵前,每一個女性都不喜歡自己快點老去吧?
那邊,那兩個人還在吵吵嚷嚷,而他們的話題,依舊離不開那個沒有穿衣服的家夥。
剛才沒有怎麽在意,這個時候他們再提到這個人,我的心裏突然就是一動
:他們說的人,不會是莫依緣吧?
莫依緣的衣服都出現在了那個穿著夾克的男子身上,他自然就是光著身子,沒有穿衣服了。
如果真的是莫依緣,那就太好了。
想到這裏,我走了過去,準備把這個事情問一個清楚。
丫丫安靜地跟在了我的後麵,完完全全地成了一個“淑女”。
我剛拿出莫依緣的照片,還沒有來得及問,那個鶴發童顏的女子就是目光警惕地看著我和丫丫,冷冷地道:“笑也笑夠可。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麽人?來這裏幹什麽?”
原來她並沒有剛才看上去的那麽糊塗啊。我和丫丫都沒有想到她的轉變居然會這麽快,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在當地。
“說!”女子隻吐出了一個字,聲音更加的冷厲。
我的神情也冷了下來,迎著她冷冽的目光,平靜地道:“你質問我們,那你得先讓我們知道你是誰吧?不是每一個人的問題,都值得回答。”
“好!我就讓你知道我是誰!
聽好了。
老娘叫……
吳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