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認作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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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神將一套劍法走完,才終於停下歇息。

    等他的時候,花墨耘已經尋了林中石凳坐下,他索性也坐到石凳上。

    “且等過幾日吧,我……”

    月神並不想將那件事說出口,花墨耘卻仿佛懂了,她收斂了原本歡笑的顏,呆呆地問:“是真的嗎,哥哥其實……”

    那次為了躲避與東吳辭鏡的戰局而出逃,盡管月神盡力隱藏自身情況,總歸諸般破綻。但當時花墨耘隻覺得奇怪,並未思量太多。後來,月神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她遊魂一般在月神莊等待,不經意就聽見幾回許閑月在夜半的低語。

    她從來不知,身為天下第一莊莊主的哥哥居然有那樣奇特的身體,她也從不知,原來哥哥的命運是因著那所謂的煢厄之體才一路坎坷。

    而今,算算日子,又到了每個月的那幾天。

    月神冰冷著一張臉,許久才點點頭,卻終究沒說話。

    花墨耘從不覺得煢厄之體有什麽錯,人生成什麽樣子並不是自己決定的,老天安排了怎樣的身體與身世,那便是無法更改的事情。或許人的行事有對錯,是非善惡能用條條框框去量出來。可人本身,生來是無罪的。

    她見到月神點頭,並不驚訝,這不過是驗證了一件早已知道的事情。她隻頓了半天,才終於跳起來:“哎呀哥哥!你真是的,你每天偷懶,都是用涼水洗澡!你可不能這樣子,太不愛惜自己了,馬上你就那個了……要燒熱水用,算了,我替你燒也行啊,真是的,怎麽能這麽不注意身體呢……”

    像是囉嗦的老太婆,嘴巴說個不停。

    月神卻動容。

    當日選擇帶花墨耘出門,自是考慮到不識路這件事,但為什麽是花墨耘而非羽翎衛,則是因為,他心底的那一絲期盼。

    其實,那幾日他並未刻意隱藏自身,隻是花墨耘從未想過那樣的事,所以沒有發現。

    他想得到別人的肯定,除卻鍾離雪顏這個紅顏,除卻西嶺千秋這個朋友,他還想要別人的肯定。肯定他這樣的身體並不是他的錯,肯定他也有幸福的權利。

    倘若,別人都能接受真正的他,是否有一天,他也能說服自己,去追求心底那人。

    同床共枕,卻心意不通的那個人。

    剛剛,他的心仿佛又懸在了萬丈懸崖之上,隻需花墨耘一言,便能萬劫不複。

    上天憐憫,他得到了小姑娘最暖心的慰藉。

    東吳辭鏡來到了月神莊,他終歸還念著那一戰,月神便應了。

    三招,僅僅三招,東吳辭鏡認輸。

    “他日再戰。”

    東吳辭鏡無奈,“我本以為,你是怕了我,才會連夜逃出去,沒想到,你我差距至此……”反倒是,顧惜我的麵子了。

    非是怕了你,實乃心性愚鈍,遇事居然想不通。月神隻在心裏念著,並未說出來,反而應下東吳辭鏡的話:“他日再戰。”

    東吳辭鏡沒當即離去,他被澹台君言留下,當做見證人。

    也就是月神莊的一件小事,其實是否有客見證都無關緊要,東吳辭鏡隻是恰巧遇見。

    澹台君言要讓月神認沐藝可為妹妹。

    當初認下公良思脈,全然澹台君言私心,而今這一回,卻是實心實意護著沐藝可。

    澹台君言記得沐清,當日月神住在逍遙宮,沐清便在逍遙宮的外頭等待。當初,隻當他是忠仆,而今,才真正懂得那忠肝義膽究竟含了幾分苦澀,幾分悲涼,幾分絕望。

    沐藝可是他僅剩的血脈,她必然護其周全。

    月神自然同意。

    甚至,當他在月神莊看見沐藝可的時候,就已經下定決心,拚盡全力,護沐藝可一生。無關情愛,無關血脈,隻將她當做天賜的妹妹。

    而今,澹台君言助他達成所願。

    請了香案,月下祭拜,月神與沐藝可跪在一處。

    月色朦朧,月神的臉在燭光的映照下帶著幾許紅意。

    “當日你說,以後,你再也不能護我,你盼我逃過劫難,餘生歡喜。而今,劫難重重盡皆渡過,盼你能得輪回,一世歡喜。”月神口中的話,不是對月說,不是對沐藝可說,而是對沐清說。

    “我將護持沐藝可一生,就像,你當初護持我長大。”月神將一套劍法走完,才終於停下歇息。

    等他的時候,花墨耘已經尋了林中石凳坐下,他索性也坐到石凳上。

    “且等過幾日吧,我……”

    月神並不想將那件事說出口,花墨耘卻仿佛懂了,她收斂了原本歡笑的顏,呆呆地問:“是真的嗎,哥哥其實……”

    那次為了躲避與東吳辭鏡的戰局而出逃,盡管月神盡力隱藏自身情況,總歸諸般破綻。但當時花墨耘隻覺得奇怪,並未思量太多。後來,月神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她遊魂一般在月神莊等待,不經意就聽見幾回許閑月在夜半的低語。

    她從來不知,身為天下第一莊莊主的哥哥居然有那樣奇特的身體,她也從不知,原來哥哥的命運是因著那所謂的煢厄之體才一路坎坷。

    而今,算算日子,又到了每個月的那幾天。

    月神冰冷著一張臉,許久才點點頭,卻終究沒說話。

    花墨耘從不覺得煢厄之體有什麽錯,人生成什麽樣子並不是自己決定的,老天安排了怎樣的身體與身世,那便是無法更改的事情。或許人的行事有對錯,是非善惡能用條條框框去量出來。可人本身,生來是無罪的。

    她見到月神點頭,並不驚訝,這不過是驗證了一件早已知道的事情。她隻頓了半天,才終於跳起來:“哎呀哥哥!你真是的,你每天偷懶,都是用涼水洗澡!你可不能這樣子,太不愛惜自己了,馬上你就那個了……要燒熱水用,算了,我替你燒也行啊,真是的,怎麽能這麽不注意身體呢……”

    像是囉嗦的老太婆,嘴巴說個不停。

    月神卻動容。

    當日選擇帶花墨耘出門,自是考慮到不識路這件事,但為什麽是花墨耘而非羽翎衛,則是因為,他心底的那一絲期盼。

    其實,那幾日他並未刻意隱藏自身,隻是花墨耘從未想過那樣的事,所以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