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長老授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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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雖然顧著吃東西,花墨耘也沒忘記回答老者的話,她還補充幾句:“我前次帶哥哥去曇華,不小心將哥哥弄丟,好在他自己回來了,唉,可把我嚇壞了。”

    明明是小丫頭,說出來的話卻一副大家長的意味。

    長老點點頭,眼中帶著笑意:“可你這丫頭,功夫底子似乎太差了。”

    花墨耘聽了這話,倒也沒反駁,反而問:“咋地,你想教我武功啊?”

    長老搖搖頭:“不教,你資質愚鈍,我看不上眼。”

    長這麽大還從沒叫人這麽嫌棄過,花墨耘將手裏的肉放下來:“不吃了,太難吃,我吃不下去。”

    滿嘴的油倒是還沒顧上擦,被火映照,仿佛泛著光彩。

    “哈哈哈,你這丫頭……”老者開懷大笑,聲音爽朗而又帶著一股子蒼涼。

    花墨耘吃了許多肉,精神振奮,再看月在中天,不禁驚叫:“難道哥哥還在馬背上?”

    長老點點頭:“那是自然。”

    “天呐!”花墨耘的聲音都尖銳了三分:“哥哥會累壞的!還有那匹馬,難道它都不會累麽……”

    “你何必擔心?”長老對花墨耘說:“那馬兒,是我幾十年見過最俊的一匹,生來就該是頭馬,你們說要進山尋馬,我便想到了它。果然,月神那小子有趣,我就知道,他呀,心裏驕傲,必然是要選最好的那一匹的。”

    哥哥,驕傲麽?

    花墨耘皺眉,她印象中的月神,與這個詞似乎並不能關聯一處。若是孤高自持,倒是貼切,可那不過是因著心裏的自卑太盛,才故作姿態罷了……

    她明明沒有說話,長老卻無端地誇讚她:“你這小丫頭,倒是看的通透。”

    “咦耶?”花墨耘不明白,長老這話什麽意思?

    長老往火堆裏添了幾根柴:“你這小丫頭,心裏想什麽,都寫在臉上了。”

    花墨耘像是看江湖騙子一樣看著長老:“從你的臉上,我也看出你心裏想什麽,你想誑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一回,長老是真正的大笑,聲音仿佛穿透整個林間。

    終於,當他笑累了,才慢慢收了聲,麵容也變得嚴肅起來。

    “小丫頭,我知道你是誰,你是花墨耘。是月神的妹妹,這他在這世上最親的妹妹。”

    花墨耘聽見長老這樣說,倒沒有出聲打擾,隻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他這一生,注定坎坷,即便渡過重重劫難,也未必能等到柳暗花明……你卻是注定一生無憂的,婚姻美滿,幸福安樂。如此,我隻願你能在往後,如今日這般,護持他。”

    護持一次,本不該用上,可花墨耘卻並未反駁,反而說:“我當然會護持哥哥,不用你來許願望。”

    “來,子午鉞給我。”

    長老朝花墨耘伸手,花墨耘乖乖交出自己的武器,長老放在手裏掂量幾下,眼中溢出嫌棄來:“破爛玩意兒。”

    不等花墨耘說話,他已經雙手持子午鉞,耍起來。

    花墨耘隻看前三個招式,便再也移不開眼。

    長老在傳授她武藝,還是比花硯秋那位親爹教授的更高深的武藝!

    一刻鍾之後,長老停下動作,轉而開始念叨著什麽。花墨耘更加不敢放鬆精神:他在背誦心法口徑!

    當長老將一套心法口徑念完,他隻說:“我該回去了,老了,不中用了,熬不住。至於能記住多少,就看你自己了。”抬腳便要離開。

    花墨耘還沉浸在那一套心法口徑裏無法自拔,長老走出幾丈遠,她才猛然驚醒:“哎呀,我子午鉞呢,你還我啊……”

    卻見一個鐵疙瘩朝著她丟過來:“這什麽破爛玩意兒,你也拿得出手,讓月神賠你個好的吧。”

    仔細去瞧,卻是一雙子午鉞生生讓長老揉成了鐵疙瘩!

    “咦唏……”花墨耘嫌棄地望著長老,眼中卻是實打實的欽佩,這樣深厚的內力,實在太可怕了。

    隨後,她又變了臉色,小臉氣鼓鼓的:月神莊有難,這山裏的長老壓根不出去幫忙,要不是上次許閑月出麵,請了一些長老。當時的戰局還真是未必怎樣呢。

    可是如果這些人都去參戰,什麽幽冥界主,也根本不值一提嘛!

    小丫頭自顧自想著心事,不知不覺,晨曦降臨。

    “嘶!”

    一聲馬兒的長鳴,響在耳邊,花墨耘忽然記起,她的月神哥哥這會兒恐怕還在馬背上呢!

    在地上坐了一夜,腿都麻了,站起身來活動幾下,又將內力在體內運轉,幫助身體恢複,她將已經熄滅的火堆撥開,確認裏頭沒有殘餘的火星,便走出去尋找馬兒和哥哥。

    卻見到馬兒正在河邊飲水,而哥哥月神,則坐在地上歇息。

    咦?不是在馴馬麽,怎麽這個樣子?

    難道,已經馴服完成麽?

    “哥哥。”小跑幾步,很快來到月神身邊,那馬兒見她過來,噴了幾個響鼻,倒也沒有許多動作。

    “哥哥,你是不是已經把它馴服啦?”小丫頭睜著眼,看那馬兒低頭飲水的樣子,已經想明白。

    “嗯。”月神隻答一字,個中辛苦卻唯有自知。

    這馬的毅力比他想象的更好,背著他跑了一下午,又跑了一夜。這是一場人與馬的競賽,比拚的便是毅力,這場比拚中,倘若有一刻他放鬆精神,當即便會被馬兒摔下來,也就不會得到它認同。

    “哥哥好厲害呢!”花墨耘讚歎,她什麽都不做,堅持到夜裏已經又困又餓,哥哥駕著馬,耗費體力精神,卻直到此時才能休息。

    “厲害麽?”月神倒沒感覺,他隻望著馬:“快吃草,吃飽了就把你帶去賣個好價錢。”

    馬兒還沒做反應呢,花墨耘先跳起來了:“哥哥,你還想把它賣了?”

    月神轉頭看花墨耘,神情疑惑:“有什麽不對麽,本就是為了賣錢才來抓它的啊?”

    就算花墨耘不懂馬,也知道這匹馬是難得一見的寶馬,千金難求。這麽好的馬,留著自己騎多好,幹嘛要賣掉?

    旁的尚且不論,單單就說姿態,便是要這麽一匹純白色駿馬,才能配得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