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嫌棄他。

    覺得他在死纏爛打。

    事實上，他的確是在死纏爛打。

    在她已經明確的表示過，她不可能跟他複合後，他依然沒死心。

    也不想死心。

    要他就這麽將她讓給厲南铖，他辦不到。

    “我知道，你現在很煩我。”他自嘲的勾了勾唇，“對你而言，我就是一個死纏爛打的無賴。你煩我，討厭我，一點也不想看到我。”

    “如果我夠識趣，還要點臉，就不應該一再糾纏你。”

    討厭他？

    顧小念抿了抿唇，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她現在並沒有討厭溫子言。

    但如果他再這麽糾纏下去，她或許真的會討厭他了。

    他們之間的感情在兩年前就結束了，而他卻至今還在糾纏。

    顧小念還是單身的時候，或許還不會這麽計較。

    可她現在有了厲南铖，就不希望前任糾纏不清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

    她知道，厲南铖是很介意溫子言的。

    “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

    “小念，我以為我可以忘了你的。”溫子言唇角的笑容裏滿是苦澀，陽光下，他的臉越發蒼白，一副憔悴不堪的樣子，“可是我辦不到。你來醫院看我那天，和我說了那麽多絕情的話，當時，我是死心了。”

    “我想，我和你的緣分可能真的已經到盡頭了，我該放下了。”

    “我試過。”他嘴唇幹的有些脫皮了，“我一遍遍告訴自己，我和你早就結束了，我不能再一直去想你。”

    “可是我辦不到。”

    “越想忘記你，你在我心裏的印記，卻越來越深刻了。”

    顧小念心裏毫無波動。

    不管溫子言這些話是真是假，她都沒什麽感覺了。

    她一顆心，已經被厲南铖占的滿滿的了。

    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就算她真的喜歡過溫子言，那也是曾經的事情。

    溫子言說了一會兒，卻見顧小念還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眼裏一點點的波動起伏也沒有，他心裏更加失望和悲哀。

    “小念……”

    “你說夠了嗎？”顧小念的聲音更淡，淡到有種冷漠的味道，“抱歉，我還有事，沒空聽你的內心剖白。如果你說完了，是不是可以讓開了，不要再擋著路。”

    “小念。”溫子言臉色更加蒼白了。

    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敢相信曾經那個溫柔可愛，事事都替他著想的顧小念，會變得這麽冷漠，這麽無情。

    完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難道是因為她跟了厲南铖，就將他身上冷血無情那一套也學到了嗎？

    “如果你下次再偷偷跟在我身後，我會報警的。我沒和你開玩笑，你可以試試看，看我會不會這麽做。”丟下這句話後，顧小念掉頭，轉身朝另一條路走。

    “小念。”溫子言臉色慘白的在原地愣了幾秒，追了上去。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顧小念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她拿出了手機。

    溫子言距離她不遠。

    他看到顧小念拿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隨後，便聽見了她的聲音：“喂，是110嗎？”

    一瞬間。

    仿佛一大盆冰水潑到了他身上。

    頃刻間，便將他凍僵在原地。

    溫子言的腳步停了下來。

    顧小念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她拿著手機，慢慢轉過身。

    “是你自己走，還是我讓警察來帶你走？”她的聲音，冷漠到極點。

    冷到讓溫子言感覺到，他的心髒仿佛也被冰冷的寒氣凍住了。

    他一點點，握緊了雙拳。

    忽然間，才清楚的認識到，那個會甜甜的叫他子言學長，會在他麵前臉紅，會對他各種溫柔的顧小念，真的已經消失了。

    也不會再回來了。

    兩年的時候，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想不想放手。

    就算她已經變了，也依然是他喜歡的顧小念。

    “我走。”對視片刻後，溫子言苦笑一聲，“我馬上就走。”

    顧小念沒說話。

    她將電話掛掉，然後便站在原地等他離開。

    溫子言又苦笑了一聲：“你放心，我說走，就一定會走的。你不用怕我繼續跟著你。”

    “那你走啊。”顧小念站著沒動，“我看著你走。”

    溫子言握緊的拳頭上，青筋爆了出來。

    “好，我走。”他深吸一口氣，咬緊的唇齒裏彌漫出了血腥味，慢慢轉過身。

    ……

    一直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了，顧小念才伸手抹了下眼睛。

    手背，濕漉漉一片。

    她也沒想過，她和溫子言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她也知道，她剛才做的那些事情有多傷人。

    可她隻能那麽去做。

    如果她不狠一點，又怎麽能讓溫子言死心。

    ……

    下午的一些活動很無聊。

    無聊到顧小念拿出手機打了兩個小時遊戲消耗時間。

    徐慧如一直找機會和她聊天，都被她不冷不熱的敷衍過去了。

    終於熬到了晚飯時間。

    晚飯定在瑾澤酒店。

    她們剛剛到酒店時，厲南铖的短信又來了，問她在哪裏吃飯。

    顧小念就把地址分享給了他。

    他笑著回：這不是我們家的酒店嗎？你告訴他們，晚上你請客，他們想吃什麽，都隨便點。

    看到他這條消息，顧小念笑了：好，那我就代他們多謝厲總的慷慨了。

    厲南铖：感謝別人是要表現出你的誠意的，客套話就不用說了，等我過去，你讓我好好親一下就行。

    顧小念：……流氓！

    厲南铖：我親下自己的老婆，怎麽就流氓了？我不親你，那我親誰去？

    顧小念：……

    厲南铖：好了，寶貝，你在酒店裏乖乖等我。最多半個小時，我就可以過去接你了。

    顧小念：工作重要，沒時間就不要硬擠。

    厲南铖馬上回她：老婆更重要。時間就像女人的事業線，擠擠總是會有的。

    噗呲。

    顧小念被他的回複逗笑了。

    她甜甜蜜蜜的笑了一會兒，回他：好，我等你。路上注意安全啊，慢點開車，別趕時間。

    厲南铖：知道了，寶貝，等我。（親親）

    顧小念剛和厲南铖聊完，連嶽馬上就接到了他家少爺的電話。

    “和酒店負責人打聲招呼，告訴他們，少夫人要過去，讓他們好好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