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胖男人聞言驚訝，隨後怒道：“工商局就是工商局，你管那麽多做什麽？現在是在說你的問題！”

    J哥搭話道：“工商局和各門各類的都歸屬於總工會。”

    果不其然！

    我笑道：“哎呀，佟子風就這個水平嗎？還是你太大意了？都不調查調查就來鬧事？”

    高胖男人聽到佟子風，頓時更加驚慌起來，吱吱唔唔道：“什······什麽佟子風？！我不認識！你真是······胡鬧！今天的事就先這樣！下次再······算了！”說完扭頭對著J哥說：“你最好辭退了他！不然後果，哼哼！”

    說完高胖男人扭頭就離開公司。

    J哥大笑說：“那就恕不遠送了”。

    “大家繼續做事吧，沒事了。”我揮揮手對著大家笑說。

    人群散去隻剩J哥留在原地看著我壞笑。

    “來辦公室說。”J哥招手道。

    我進到J哥的辦公室找了個位置坐下。

    “怎麽回事？”J哥問道。

    “沒什麽，就是王微微的一個同學，給我揪住了他幹髒事。他父親是市常委，負責總工會，是主席，這不來報複我嘛，笑死了，這人腦子有問題。”我笑說。

    “幹髒事？什麽髒事？”J哥壞笑道。

    “哎，別八卦了，小事情。”我說。

    “不說就不說吧，但是他父親是總工會主席，老來搞我們公司也挺犯人的吧？”J哥擔憂道。

    “那倒不至於，他又不是他爹，頂多有些小關係，翻不起什麽風浪。”

    “那就好，怎麽，去了警局一趟感覺如何？”J哥笑說。

    “還能怎樣？不好好的出來了嗎，哈哈。”我拍著J哥說。

    J哥反捅我一下，說:“你小子是越來越厲害了，公安局副局長都拿你沒辦法，你給我遞眼神的時候我還擔憂呢，在這坐臥不安的”。

    “那你可真是杞人憂天，我要真不行，你也救不了我啊，傻X。”我笑說。

    “去你的，沒事就好，沒事就好！”J哥低頭看看桌上的文件。

    “我就不打擾你了，我滾蛋了。”我看著J哥的樣子，笑說。

    “好吧，改天來我家吃飯啊。”J哥客氣道。

    “嗯，好。再見。”我說。

    “等等，你的車我幫你領回來了，就在樓下，你注意看下”。

    J哥一掏桌櫃，把一串鑰匙仍向我。

    我一把抓住，轉身出門。

    我離開公司來到樓下後，發現新買的奔馳E300就在一旁。

    我開著車子在市裏閑逛，事情一件接一件，腦袋疼得不行，精神很疲倦。

    在車裏想著該到哪裏放鬆放鬆，一路上左瞧右看的，突然看到一家看上去挺樸素的按摩店，把車子停下後來到按摩店門前。

    一點都不誇張的裝潢很合我心意，不像其他的總是金碧輝煌的，土氣十足。

    剛進到裏麵，一個西裝男人就前來微笑詢問：“請問是來按摩的嗎？”

    我點頭道：“嗯”。

    “請問幾位呢？”西裝男人依舊微笑。

    “一個人。”我說。

    “請問能和人拚房嗎？”西裝男人問。

    “有單人間嗎？我不太喜歡和人一起。”我笑說。

    “有的，就是貴點兒。”西裝男人笑道。

    “沒事。”

    西裝男人領著我走上二樓，來到一間小房間，讓我坐下。

    “請問是單按腳、單按摩還是全套都來呢？”西裝男人問道。

    “除了按腳都來吧。”我笑說。

    我可不太習慣別人坐在我腳麵前，幫我洗腳按腳，太別扭了。

    “請問需要男的還是女的呢？”

    “女的吧，你這還有男的？”我笑道。

    西裝男人也笑起來，說：“還是有的，就是數量少點”。

    “哈，那沒什麽了，我在這等著吧。”我笑說。

    西裝男人在本子上寫了點什麽，說：“那您稍候。”

    說完轉身出去，關上了門。

    我坐在按摩床上閉眼休息。

    過了一會兒有人拉開門進來，我一睜眼和那人對視一眼，是個很年輕的女孩，麵容不錯，很青澀的樣子。

    她和我對視後也笑了笑說：“您好，我是350號按摩師，小彤。”

    我笑說：“你好”。

    “把鞋子脫了吧，躺上去我給您先按按手。”小彤笑說。

    我脫下鞋子和襪子後，往按摩床一躺。小彤給我蓋上一層薄薄的白被單。

    小彤坐在按摩床一旁的椅子上，抓住我的手腕往上抬，先是一下一下地按著我的手指，然後按摩手掌，之後抓起我的手關節來回扭動著。

    說實話，和陌生女性，特別是長得還不錯的女性，有身體接觸，還是按摩的情況下，整個人是真的很舒服，我閉著眼睛甚至舒服得想睡覺。

    小彤突然搭話，說：“您是哪裏人？”

    我閉著眼睛輕聲說：“本市人”。

    小彤笑說：“本地人好像都挺富裕的，這裏好發達哦”。

    “還好吧，我就挺窮的。這裏就是趕上好運，發展得早一點而已。”我說。

    “已經不錯啦，我是Z市的，我那邊還很窮，這不出來討生活，看看有機會不。”小彤笑道。

    我驚訝道：“Z市離這裏兩千多公裏啊！跑這麽遠來？機會哪裏都有啊，都什麽年代了。”

    “說是這麽說嘛，要說機會還是大城市機會多，我在這邊都經常看到外國人，像我那邊就不太可能見到，您說是吧？”小彤說。

    我笑說：“那倒也是，這裏外國人都紮堆來發展。確實是比小城市機會多，但相對的就更難生活啊，人才多的是。”

    “我讀的書少，也不懂什麽，一衝動就來這兒了，想著有機會能賺點錢回去，來到了才發現沒那麽簡單，差點兒連飯都吃不起。”小彤苦笑道。

    “唉。”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每個人的機遇和才能本事都不一樣，遇到的事情和困難也千奇百怪。

    “翻個身，我給你按按背。”小彤柔聲道。

    我翻過身趴在按摩台上。

    小彤用手按著背部兩側，手指頭很有力度。

    “力氣挺大呀。”我笑說。

    “哈哈，這可是練了很久的呢。跟師傅學了兩個月。剛開頭練習的時候，把手指按得通紅。晚上回去睡覺，半夜會被手指頭痛醒，然後就坐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想睡覺又疼得睡不著，就哭阿哭，像個小娃娃似的。”小彤苦笑道。

    “會那麽疼嗎？”我問道。

    “其實也不是很疼的那種，就是······哦！您有試過摔到膝蓋嗎？就是那種一點一點的疼勁，一陣一陣的，就讓你很難受。”小彤說。

    “哦！那我就明白了，小時候我還真摔到過膝蓋，那種感覺我知道。膝蓋是沒什麽肉的，疼是那種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的，就是你說的一陣一陣的，我當時也是一整晚睡不著，在鬧脾氣哭，哈哈。”

    想起小時候的往事，我一下子就覺得和小彤親近了起來。

    小彤按著我的脖子，笑說：“這個力度還行嗎？”

    “嗯，可以。”

    “我給您按按腳。”小彤說著起身到我腳旁。

    一下子小房間內又沉默了起來，氣氛有些尷尬。

    我起話頭問道：“做這個工資不高吧？”

    “還行，底薪少點，看業績，客人點得多，收入就好點。”小彤笑說。

    “你父母還在Z市是嗎？”我問道。

    “還在的，家裏就我一個孩子，我來這他們都不太同意。覺得女孩子早點在本地找人嫁了就好，生個孩子，在家裏相夫教子挺好的。每次問起來，我都說工作好著呢，就多給他們寄錢，假裝混的不錯。”

    “剛開始誰都這樣，多努力努力，生活會好起來的。”我笑說。

    其實這話連我自己都不信，以後的事誰會知道呢？生活不是你努力就真能有回報的，不過不努力就絕對沒有回報，大家都拚命努力著，希望自己是被命運眷顧的那一個。

    “也隻能努力了，怪隻怪自己沒本事吧。這行再幹個一兩年看看吧，實在不行就回Z市，找個合適的人嫁了，陪著父母生活，相夫教子，也算幸福吧。”小彤苦笑。

    我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小彤笑起來說：“突然感覺我像是來訴苦的，不說了，還是好好給您按吧”。

    “沒事。”我說。

    房間裏再次陷入沉默，隨著小彤的按摩，時間一下子過去了。

    “客人，時間到了，還要加鍾嗎？”小彤問道。

    “不了。”我起身坐在按摩床上。

    “兩個小時，一共是兩百。”小彤笑說。

    我拿出錢包，問道：“需要給小費的嗎？我第一次來不太懂”。

    “哦，這個是隨意的，可以不用給。”小彤柔聲道。

    我掏出三張一百，笑說：“喏，加油吧。”

    小彤點頭感謝道：“謝謝，歡迎下次再來，我是350號按摩師小彤”。

    我起身離開了按摩店，來到外麵。天已經黑了，一股風吹過刮得我一陣亂顫，本市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開始閃爍，人們進入了夜生活。

    街上人來人往，誰也認不得誰。有本地人，有外地人，都為生活忙碌著，臉上沒有笑容，腳步匆匆忙忙，隻有各種會所裏，有著虛偽的笑容，大家花錢聊天、歡呼、瘋狂，裏麵充斥著空洞。

    人生呀，多寂寞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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