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年輕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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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人皺了皺眉頭,說:“那可不行,得按規矩辦事,回去拿吧”。
我頭疼得要命,最怕的就是這種忘記帶東西,來回不知道要惹多少事情。
我無奈地對年輕男人說:“你們所長在嗎?我見他一麵”。
年輕男人有些不滿,說:“要見我們所長的多了去了,每次進不去的都說要見所長,還有說所長是他們過命交情的兄弟朋友,要一個個都見的話,那所長一天有48小時也不夠用呀!”
我聽了有些苦笑不得,現在的人都這樣嗎?可我真認識啊!
我對著年輕男人苦笑說:“哥們,麻煩你通報下吧,我是真的認識你們所長,你和所長說是曹揚來找他來了,他就明白了”。
年輕男人見我自報了名字,懷疑地看著我,有點兒相信我了,緩緩起身說:“那你在這兒等著,別亂走啊,我去通報一下所長”。
我點著頭笑道:“好的,沒問題。那就麻煩你了,謝謝”。
過了一會兒,年輕男人從小道裏突然竄出來,嚇了我一大跳。可我看著年輕男人的身旁,並沒有任何人。
我急忙問道:“怎麽樣了?所長怎麽沒來?”
年輕男人搖著頭,沉聲說:“你來得不巧,所長不知道去哪裏了”。
我的耐心已經有些用完了,我皺著眉頭有些煩躁,秦三石不是給所長打點過了嗎?怎麽還能什麽都不知道,這也太不道義了吧?
我問年輕男人說:“你們所長沒和你們說我要來?我叫曹揚,你好好想想”。
年輕男人皺著眉頭,撇著嘴,嘖了一聲,不滿道:“沒有!沒有!你來所長就要通報,你是什麽身份啊?你他媽是天王老子嗎?你要是想探監就回去拿身份證,不然哪裏涼快就到哪兒去吧,別在這胡攪蠻纏了”。
本來就滿腔怒火了,年輕男人在說話前“嘖”了一聲,我心頭的火一下子就燒了起來,還有年輕男人後續的話和粗口,讓我更加生氣。
我指著年輕男人的鼻子怒道:“草泥馬,你這是什麽垃圾態度?有你這樣說話的嗎?”說著我氣得一拍台麵,台麵被我震得出了裂痕。
隨後我繼續怒道:“我是不是天王老子!你都老子等著!”
說著我氣衝衝地往少管所門外走去,年輕男人被我嚇得眼睛發直,但很快反應過來,衝著我的背影怒罵:“像你這樣的癟三我見得多了!還等著!哼!老子等著你來!一天天的,一個兩個都裝他媽大哥大爺的,我還沒見過誰真來鬧呢!”
我也懶得再回話,邊走邊掏出手機給秦三石打電話,我低著頭右手正要按手機呢,突然撞到了一個人的肩膀。
我猛地抬頭對著那男人不好意思地擺擺手說:“不好意思”。
說著我扭頭就要走,突然那男人叫住我,說:“朋友!等等”。
我扭頭看著那男人,等著他說話。
那男人頓了頓,微笑著問我說:“你是叫曹揚嗎?”
我聽了一驚,疑惑道:“你怎麽知道?”
那男人一拍手,笑道:“果然沒錯!我就是南風少管所的所長,楊子肖!秦三石剛沒多久前和我說了,沒想到你這麽快就來了!真是有失遠迎啊!”說著那男人靠近我,伸出右手對著我。
我也伸出右手和楊子肖握了握,苦笑道:“你可來得太晚了!”
楊子肖報笑道:“怎麽了?看你剛走路的樣子,氣衝衝的,路也不看”。
我對著楊子肖苦笑說:“可別提了,身份證沒帶,也找不到你,你所裏的人也沒聽你提到過,給攔住了,還發生了點小矛盾”。
楊子肖先是一怒,隨後不好意思道:“曹揚,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你了,我剛湊巧出去買包煙,誰曾想我前腳剛出去,你後腳就來了。這事全都賴我,我給你賠不是,別生氣,我等下好好教訓一下你說的人,你點出來”。
這時我的氣早就消了,說到底是我自己沒帶身份證,剛好楊子肖也不在,服務台的那個年輕小夥也是見這樣的人多了,口氣不太好,所以我也沒有過於糾結。
現在我糾結的點是楊子肖,這人可真是有點領導風範,什麽事情都往身上攬,先解決了再說,和秦三石描述的別無二致。
我笑說:“沒事,小問題,解決了就好”。
楊子肖伸出右手比了比大拇指,笑說:“大人不計小人過!大氣!”說著過來攬著我的肩膀笑說:“別在這愣著了,咱去進去坐著聊”。
我有些別扭,苦笑著說:“行,進去吧”。
楊子肖不知道為什麽,我剛感覺到別扭,他的搭著我肩膀的手,立刻就鬆開了。這是巧合嗎?如果是我那麽一小瞬間的反應,楊子肖都能感受到,那也太恐怖了吧?
想著想著就和楊子肖走到了裏麵,服務台的年輕男人看見楊子肖,笑說:“所長好”。隨後眼睛瞟到我,整個人呆住了,驚呼了一聲,立刻又用手捂住嘴巴。
楊子肖看見那年輕男人這個樣子,立刻明白了和我起矛盾的就是他。大手一揮,說道:“是你和曹先生起矛盾了吧?快給人曹先生道歉,人家都不和你計較了!”
年輕男人聞言有些猶豫,隨後還是很不情願地低頭衝我彎了彎聲,說道:“曹先生,對不起,我錯了”。
我笑著擺手示意沒事,心裏也有些別扭,畢竟兩邊都有錯,我這有點不當人了。我搖搖頭懶得再想。
我對楊子肖說:“楊所長,我想見見鄧大同,現在方便嗎?”
楊子肖笑說:“怎麽?那麽著急嗎?我還想和你喝兩杯聊聊呢,初次見麵的”。
我苦笑道:“等會行嗎?我先和鄧大同聊聊,好給人一個交代,之後做完事情了,咱怎麽喝都沒問題,就是把我灌趴下了,我也不說半句廢話”。
楊子肖爽朗地大笑道:“好!你都這麽說了,我再磨蹭也就顯得我沒風度了。”楊子肖左手一揮,說:“來,我帶著你去”。
我看見楊子肖左手虎口處有一道挺長的傷口,傷口有拆過線的痕跡,我看傷口的樣子,應該不是很久之前的,大概是最近才把縫好的傷口拆了線。
楊子肖看著我問道:“怎麽了?”然後隨著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左手,頭一點笑道:“我這傷嗎?小問題,前陣子遇到的一點事兒,沒什麽”。
我這才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不好意思,失神了,走吧”。
楊子肖扭頭和服務台上的年輕男人說:“快通報一下裏麵的人,讓他們帶鄧大同到探監室”。
年輕男人點頭,答應道:“好,立刻!”
楊子肖帶著我一路直奔探監室,眼前是很大的一麵防彈玻璃,防彈玻璃下是凸出的一長條石桌,底下擺著十來張凳子,石桌上麵是小電話。
防彈玻璃的那頭右上角處有道門,緊閉著。裏麵和外麵的擺放幾乎一樣。
我跟著楊子肖來到防彈玻璃麵前,我找了中間的位置坐下。
楊子肖笑眯眯地對我說:“鄧大同應該快來了,我就先回去不在這兒當電燈泡了,你等會完事了到服務台,讓那人喊我一下,我立刻就來”。
我抬頭對著楊子肖笑說:“行,你忙去吧,我等會兒找你”。
楊子肖點了點頭,轉身緩步離開了,也是在楊子肖離開沒一分鍾的時間,一個南風看守所的押送人員帶著一個滿臉不屑的小年輕來到探監室,押送人員說了句:“別鬧事啊!”
說完轉身離開探監室,“嘭”的一下把探監室的門關上了。
我看著眼前坐著的滿臉不屑的小年輕,正是鄧大同。
我和他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我觀察著鄧大同,此時他正穿著藍色的南風看守所的少年犯衣服,頭發和先前在服務台看的那張有些長的不一樣,此時鄧大同剃了個光頭。估計是南風少管所強製剃的。
之前聽到過一個說法,說監獄裏麵剃頭是為了讓人的野蠻氣消散,因為人一旦沒了頭發,哪怕是黑社會大哥,也會有種自己失去了氣勢的感覺。也不知道這說法是不是謠言。
鄧大同見我不說話,不屑地撇了撇嘴,從鼻子裏出了口氣,冷笑著。
一般說來,人剃了頭,再秀氣的男人也會有點兒男人味,可這鄧大同此時給我的感覺,依舊是很秀氣,是一種陰柔的感覺,就像古代的那些帝王的男寵一般。
我拿起小電話,明知故問道:“你犯了什麽事情進來的?”
鄧大同聽了也拿起了小電話,皺著眉頭,攤著手不屑道:“你他媽是誰?我憑什麽要告訴你?”
“你姐讓我來的,我了解一下你的情況,決定下一步要怎麽做。”我笑說。
鄧大同像是聽見了什麽極其好笑的笑話,露出一臉滑稽的模樣,說:“鄧冰嗎?我都他媽說了別理我,這"biao zi"還真以為自己是我姐啊?笑死我了,還有這樣的傻X?”
我聽了很是惱火,這鄧大同是什麽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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