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好酒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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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眨眼楊子肖就恢複了爽朗,衝我擺了擺手,說:“走吧”。

    我跟著楊子肖一路左扭右拐,走了大概一分鍾就到了楊子肖的辦公室。

    我和楊子肖走了進去,眼前的辦公室也太樸素了,這還是客氣話,簡直不要太簡陋。不過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有的都還是有了。

    此時辦公室的右下角,正擺著一張邊角刻有複雜花紋的檀木小圓桌,上麵擺著各式各樣的家常菜,讓人看了十分舒服,比什麽如家所謂的像家一樣強太多了。

    楊子肖在前麵笑著衝我招手,讓我趕緊過去,我緩步踱著,來到右下角的左側坐下。椅子以外地讓人感覺舒服,而且竟然有點兒柔軟的感覺,這可是木頭啊!

    要知道,所謂的木凳子,不論你黃花梨、檀木還是什麽木,坐上去的感覺總是不夠舒服的。因為我們現代人坐慣了更好的椅子,這些古代的椅子如今更多的是作為觀賞、收藏用。

    當然,如果你硬要覺得木的坐得舒服,那也隨你。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楊子肖,楊子肖扭頭看著我,一副神神在在的樣子,很自信地笑著。

    我笑著搖搖頭,說:“楊所長,你肯定知道我驚訝什麽了吧?快給我說說”。

    楊子肖擺擺手否認道:“那我可真不知道,你還是自己說吧”。

    我看著楊子肖這調皮的樣子,苦笑著搖頭道:“這檀木椅怎麽是軟的?”

    說著我伸手到坐著的檀木椅子上捏了捏,好像是一層什麽東西。

    “是嗎?怎麽會?木頭怎麽可能是軟的呢?就是真有軟的,也輪不到我買啊!”楊子肖皺著眉頭疑惑道。

    我看著楊子肖的樣子,哭笑不得,我沒好氣說:“楊所長,你演技還是差了點,不適合做演員。趕緊給我解釋下吧,太疑惑了”。

    楊子肖聽了我的話,頓時大笑,拍著我的肩膀說:“這招就沒成功過!哈哈,還是給你解釋下吧。這椅子是檀木的沒錯,可沒人規定檀木椅子上麵不能加東西吧?”

    加東西?

    我看著楊子肖疑惑道:“加了什麽東西?挺舒服的”。

    楊子肖舉著筷子,對我笑說:“別看我三十多歲,我可是緊跟著潮流的。這檀木椅子上放的是最新的記憶軟墊,會記憶你坐的姿勢,然後保留著讓你最舒服的形態,可貴了,要三千塊呢”。

    我還是有些疑惑,對楊子肖說:“可我怎麽看著就是一張檀木椅子,看不出來加了墊子啊!”

    楊子肖吃了口豬頭肉,嚼了兩下咽下去後,對我笑說:“這可就要誇誇我自己了,我看著檀木椅子上放個墊子,視覺上很別扭,於是我就找幾個手巧的木工,上了無毒的漆,然後把墊子和檀木縫合在一起,再修飾一下,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說著楊子肖很驕傲的樣子,衝我笑笑。

    我心裏暗暗吃驚,覺得自己像個土鱉一樣,就是那些土大款。錢也賺了,地位也有了,可品位和美感還不如人家一個少管所所長。

    我苦笑道:“你的生活還真是精致啊,放著我來的話,可能連椅子都隨便了”。

    楊子肖笑說:“哈哈!哪有那麽多精致不精致的,最重要是自己喜歡就行,別的說什麽都不好使!來。”楊子肖說著對著我高舉起酒杯,笑說:“咱喝一個!”

    我笑著舉起酒杯和楊子肖碰一碰,發出“叮當”的響聲,我把酒杯往嘴邊開,一仰頭,把酒全幹了。

    楊子肖也是鼓動一大口,爽快地把酒喝完,“哈!”的一聲,一臉滿足。

    我對著楊子肖笑說:“楊所長,中午喝酒不打緊吧?”

    楊子肖衝我搖搖手,說:“哪裏的話,中午都得休息。而且南風少管所不同,特別是我,我隻需要把事情幹完,就等於下班了。今天閑得很呢,正好你來了,也算陪我消消閑了,我謝謝你”。

    我苦笑說:“楊所長,你也不用那麽客套吧?我不是這個係統裏得人,不習慣這種假兮兮的東話術”。

    我直白地表明我的感受和意思,要不明說的話,我很清楚地可以預想到,接下來的所有時間都會在這套語言係統裏麵客氣,說假話。這是我最煩的了,聊點兒什麽不比這個強?

    楊子肖正拿起酒瓶給我倒著酒,聽我說到一半就抬頭看著我笑,我一說完,楊子肖先是把我的酒杯滿上,隨後又給自己的酒杯滿上。

    楊子肖看著我,爽朗地笑說:“習慣了,習慣了,一沒注意就往那兒走了。這次我保證不會了,你別介意!哈哈!”

    我擺擺手笑說:“沒事,我也是那麽一提,要是楊所長你別扭的話,就繼續好了,沒事”。

    說著我抓起筷子也夾起一塊豬頭肉,放進嘴裏嚼著。你還別說,汁重口感好,有嚼勁。我吃完又伸筷子去夾起一塊豬頸肉,這完全是瘦肉,一絲肥肉沒有,上麵鋪滿了辣椒絲、蒜蓉、蔥醬油等醬料,一口吃進去,那種快感,隻有你自己親自吃過才感受得到。

    楊子肖看見我這樣子,笑說:“曹兄弟,咱這菜還可以吧?”

    我邊鼓著嘴吃菜,邊豎起大拇指:“好······唔!牛逼!”

    “哈哈,這可是我這邊做了二十幾年的飯店,菜式換了多次才定下來,都是老師傅,手藝好得很!改天帶你去吃吃別的,肯定讓你樂不思蜀!”楊子肖自信地笑說。

    “行!我下次肯定和你去!”我有些應付地說。

    因為我看到眼前的一盤菜,蒜蓉絲瓜,我夾了一塊放入口中,嗯!妙不可言!

    楊子肖看著我這饞貓的樣兒,也不搭話,就靜靜地喝著酒,我又吃了兩口菜後,情緒很不錯,舉起酒杯對著楊子肖,笑說:“來,咱再幹一個!”

    楊子肖笑著舉杯和我碰了碰,倆人咕咚咕咚幹掉酒。

    楊子肖突然皺著眉頭,看著我疑惑道:“曹揚,那個鄧大同是你誰啊?怎麽還親自來聊了這麽久”。

    我笑說:“鄧大同啊?我一個朋友的弟弟,她父母一直逼著她想辦法,她沒有辦法隻好來求我了,我自然也是來求你這尊大佛咯”。

    楊子肖搖著手,搖搖頭推辭道:“你可別這樣捧我,會讓我驕傲的,驕傲使人落後,哈哈!”楊子肖頓了頓又接著說:“那你這次來和他說完了之後,準備保釋鄧大同出去嗎?”

    我聽了楊子肖的話,歎了口氣,搖頭苦笑道:“說實話,我這次也就是來看看這個鄧大同值不值得保釋他出去,不然的話我也不至於跑這麽老遠來看他”。

    楊子肖正了正色,沉聲說:“曹揚,你不要怕我有什麽問題,你盡管保釋就行,我這裏沒問題的”。

    我衝楊子肖搖手,笑說:“楊所長,你這還真是高看我了,我可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哪裏會替你考慮那麽多啊。鄧大同你知道他的事嗎?”

    楊子肖眼睛上揚,微微歪著頭思索著,突然一拍手,說:“想起來了,他好像是打了人是吧?聽說把那人打進醫院了,這鄧大同還是有些凶狠的”。

    我苦笑說:“現在看來,要隻是單純地打了人就好了,我隻需要教訓一下他,讓他長點記性就行,可······唉!”

    楊子肖看著我很疑惑,問道:“怎麽了?還有別的什麽更惡劣的嗎?”

    我抬起頭,對著楊子肖認真道:“行為壞了可以改,心壞了,就很難挽救了。特別是在這個年齡,隻能等他自己想明白了。”說完我歎了口氣,很是感概。

    楊子肖皺著眉頭,有些著急,對著我苦笑道:“曹揚!你別自己在那神神叨叨啊!好歹給我說說實際情況,你這樣說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腦袋!”

    我看著楊子肖的苦瓜臉,笑說:“是我不對,哈哈!我給你說說情況吧,這孩子是一對重男輕女的傳統夫妻,老來得子,溺愛的不得了,簡直無法無天”。

    楊子肖冷嘶了一聲,苦笑道:“這種孩子是最要命的,我們南風看守所一年沒一千也有八百個這樣的了,有些父母還特有錢,來這兒鬧啊!鬧得翻天覆地,不可開交。要命得很”。

    我也苦笑說:“是啊,看著都頭疼”。

    楊子肖沉聲說:“可這樣頂多就是飛揚跋扈一些,也不至於像你說的那樣,心都壞了吧,這說法太嚴重了,他們都還小,像張白紙似的,都有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機會。不像那些五六十歲,思想固化還不學習的人,完全就是這輩子一個樣,改不了了”。

    說著楊子肖的眼中滿是柔情,充滿了希望。這倒是嚇了我一跳,這楊子肖還是個對小孩有這麽大同情和包容的人。

    我看著楊子肖苦笑道:“楊所長,我也不是一個封建和道德審判別人的人,就這點兒小事的話,今天滿大街都是,哪裏有什麽好驚訝的,又不是沒見過人不是?”

    楊子肖皺著眉頭,說:“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