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這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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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歡抿著嘴唇,伸出手指點了點顧澤的臉頰,見他沒有睜眼,手指又戳了戳他的臉,不會發燒壞了吧。她摸了摸相機的底部,既然張秘書沒有送他去醫院,就說明他不會有什麽事情,再說了張秘書平時和他的關係,說不清楚,總之現在他絕對不會出現什麽生命的危險。
    所以她拿起了相機,顧澤躺在沙發上,半側著身體,麵對著她。倪歡尋找最佳的角度,跪在地上,找準了時機,隨著哢嚓一聲。
    “完美。”她竊喜的,誰讓他總是騙她,捉弄她,留著他一張醜照不過分吧。
    她有些得意,換個姿勢再拍一張,手腕突然被人拉出,身體向前一斜,手臂吃痛,鬆開了相機。
    她看到顧澤已經醒了過來,滿臉的戾氣,生病的人力氣還這麽大。沒有戴眼鏡的他,那雙眼睛就像漫天的星辰一般,美麗卻危險。
    “你要做什麽?”他一隻手支撐著身體,腦袋靠在沙發的後背上,胸口的起伏很大,但是聲音卻很平穩,此刻的他防備心極重。因為用力的原因,他的臉漲的通紅,脖子上都有青筋凸起。
    倪歡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從心底升起了一絲的膽怯,但依舊倔強的看著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
    “你放手,是張秘書讓我照顧你的,不然你以為我願意?”
    他的視線專注的盯著她,眼中的戒備與猜疑沒有減少,甚至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點陌生的感覺。
    這是他在跟自己演了一出戲嗎,倪歡心想不過就是偷拍了他一張照片而已,有必要這麽記仇嗎。
    當她開口就要理論的時候,顧澤卻已經倒在了沙發上,眉目間都是痛苦,身體不斷的曲成一個小小的弧度。
    這個畫麵似曾相識,上次是在南城大學的時候。倪歡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這次好像嚴重了,額頭更燙了。
    倪歡慌忙之間給張秘書打電話,此時張秘書在和一個老客戶商談接下來的合作關係,對方也是希望和顧澤見麵商議,還好顧澤談事的時候,張秘書一直都在,老客戶也比較相信他。
    他接到了倪歡的電話,知道顧澤的病肯定又重了一些,但是這次的病發作的太過於突然了,毫無征兆,難道是今天的午餐有問題。公司大都數人都知道顧澤有胃病,但是作為一個上班族,得胃病也不是什麽稀奇的,可顧澤的奇怪之處就是他會莫名其妙的發燒。但是沒有什麽東西刺激,他也不會出現今天的狀況。
    “倪記者你不擔心,老板的辦公室內有酒精,你先給他擦拭一下身體,我很快就過來。”
    “這,這不用送到醫院嗎?”她手裏拿著體溫計,都三十九度了。
    “別擔心,你就照著我說的去做就好了。”
    張秘書掛了電話,倪歡看著痛苦十分的顧澤,擦拭身體,怎麽擦拭,他醒來之後不會以為她是色狼吧。
    倪歡在辦公桌的下麵果然找到了酒精,一瓶的酒精已經用了大半,真的很好奇他為什麽出現這樣的反應。
    她的手指剛放在他的領口就縮了回來,將他的手臂抬了起來,袖口解開,卷起袖口。用酒精幫他擦拭手心和手臂。
    “你說你幹嘛這麽拚,連自己的身體健康都不顧。”倪歡幫他擦拭的時候,沒有忍住小聲的抱怨了一下。
    他今天又沒有淋雨,怎麽就發起燒來了,難不成中暑了,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等了許久,張秘書還沒有過來,倪歡想了想還是解開了他的領帶,嘴裏麵碎碎念念的說道:“不要誤會什麽,我答應了張秘書照顧你的,幫你解開衣服也隻是為了讓你的體溫下降一些。”
    他的身上就像火燒了一樣,倪歡順著他的脖子幫他擦拭酒精。她在為他解開第二粒扣子的時候,倪歡感受到了炙熱的視線,抬頭見到顧澤睜眼盯著她。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麽,倪歡被嚇得往後一仰,跌倒在地上。
    “那個,”她急忙的解釋道:“我是聽,聽張秘書說的,你看,”她拿起手裏的酒精說道:“我在幫你降溫。”
    “我自己來。”顧澤冷著一張臉,伸手的時候,咳嗽了一聲。
    “算了,還是我來吧。”她也不知道自己抽的哪門子風,說出這就話,一說完,顧澤的臉色又變了變。
    她有些尷尬,索性將瓶子遞給了他,“還是你自己來吧。”
    他們別別扭扭的時候,張秘書推門進來了,慌慌張張,擔心的跑到了顧澤的身邊,抓住他的肩膀,帶著一絲哭腔說道:“老板,你沒事吧,發燒的嚴不嚴重。”
    這個……倪歡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大電燈泡,退後說道:“那個,我先走了。”
    “等一下。”顧澤開口說道,順便將張秘書推到了一邊,對著倪歡說道:“謝謝你。”
    “不用,其實都是張秘書幫你,張秘書對你挺好的。”看到一遍的張秘書擔心的樣子,這是多大的愛呀。
    “閉嘴!”顧澤一聲低吼,張秘書停止了抽泣,他扶了扶額頭,從倪歡的臉色中可以看出她好像誤會了什麽,要是自己強行解釋,反而欲蓋彌彰了。
    “我,還有事,你們,你們忙。”倪歡將手裏的棉棒遞給了張秘書。
    “站住,你留下,”顧澤黑著一張臉對著張秘書說道:“你離開。”
    張秘書指了指自己,有些不相信的看著顧澤,“老板,你是不是說錯了什麽。”
    “我沒有說錯,你也沒有聽錯。”
    “你們是在拌嘴嗎?”倪歡小聲的問道,她是不是真的打擾到他們了。雖說顧澤的異性緣不錯,但同性緣,她還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張秘書唯唯諾諾的,兩個人也總是形影不離的,她很難不繼續腐下去。
    “張秘書你還不出去。”顧澤咬牙斥道。
    “老板,你還在發燒呢。”
    “張誌天,今天的午餐是不是你買的?”
    “對啊,是我買的。”這午餐他也沒有經過他人之手,難不成有人買通了店家,在店裏就給老板下了毒。
    “有芹菜。”他瞪著他,恨不得掐了他的脖子。
    “芹菜?什麽芹菜,我沒有點芹……”後麵的話沒有說完,他突然間想到好像後來店家問他需不需要加一些配菜,他說了一句隨便,所以那個時候老板的餐盒裏有芹菜。他就說嘛,雖然老板犯胃病的時候,偶爾會發燒,但也是很低的,不會像今天一樣,原來是過敏,還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想說去醫院,但是老板一直很討厭醫院,除非是什麽大病,昏迷不醒了,他才能瞞著他送他進醫院救治。
    倪歡一直見他們兩個眉來眼去的,腦海裏想到的是顧澤為什麽不直接拒絕那些女人,難不成是為了保護自己真正愛的人?
    “你還不出去嗎?”顧澤再一次的對著張秘書說道。
    有了愧疚之心的張秘書委屈的看了一眼,這一眼,倪歡卻解讀了十幾種的想法。
    “那我先出去了,老板就交給你了。”張秘書拍了一下倪歡的肩膀,那小表情就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一樣。
    “你還不過來。”倪歡一回頭就撞上了顧澤的視線,吞了吞口水,將沒有遞出去的棉球棒遞給了顧澤。
    “這個給你。”
    “有些地方我擦不到。”他盯著她,那樣子就像就像將她看穿了一樣。
    “其實,我覺得你不應該將張秘書趕出去,他應該比我熟練。”
    “所以你更要專注一點。”
    為什麽,她又不是他的秘書,更不是他的保姆,但看在他生病的份上,還是走了過去,正好看到了櫃子上的鏡子,順便拿了過去,說道:“要不然我給你照著,你自己擦。”
    “夠不到。”
    倪歡切了一聲,“承認你手短了。”
    她將他的衣衫解開,就當自己是一個護士好了,沒什麽可尷尬的。
    “倪記者,你想摸到什麽時候,棉球棒不是擺設,不需要你用手擦拭。”他冷不丁的話,嚇了倪歡一跳。
    她訕訕的縮回了手,在他的後背上拍了一下,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犯胃病了,好奇的問道:“ZY現在不是很成功了嗎,為什麽你現在還是忙到沒時間吃飯?”
    “不是我不想吃,而是吃不了。”顧澤透過鏡子看了一眼倪歡,露出一抹不經意的笑意,說道:“我對很多蔬菜過敏,今天也是因為吃了芹菜,過敏產生的發燒。”
    “所以你的胃病?”
    “很多人以為我是胃病,不過是過敏的狀況,不敢吃,所以漸漸的沒了胃口,有了一些厭食症。”顧澤自顧自的說著。
    “你沒有和張秘書說過嗎,好像他不是很清楚的樣子。”倪歡掃了一眼,問道。
    “我從來沒有和別人提過。”
    “那為什麽要跟我說,你和張秘書不是……”被他瞪了他一眼,倪歡沒有再說下去,不會是被揭穿了,所以他生氣了。
    “你一天到晚的在想些什麽,我為什麽要和他說。”
    “你不是跟我說了嗎?”
    “我想什麽時候說就什麽時候說,你聽著就行了。”
    倪歡癟了癟嘴,我看你不是得了胃病,是得了狂躁病,這病得治,該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