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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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澤喝了一口,口腔裏充斥著苦澀的味道,以前早上空腹喝點咖啡沒什麽,今天卻格外的難受,胃裏翻滾至極,想吐又吐不出來,喉嚨裏卡著什麽東西,想要吐又幹澀的很。呼吸一口氣,鼻腔裏冒出的煙氣都是苦味,是他的味覺好了還是隔夜的咖啡有毒。
    “水,幹淨的水。”他垂著頭趴在椅背上,捶胸頓足的,眉毛扭成了一個蚯蚓狀,臉頰發紅,就連肚子也跟著難受了起來。
    倪歡慌慌張張的跑到房外,打開冰箱,這個家夥是將咖啡當成水了嗎,從上到下,咖啡豆,咖啡粉,灌裝液體咖啡,難怪他的胃病好不了,自製力太差了。她搖搖頭,走到了廚房燒了一壺水,端在空調下,冷風沉澱許久,再送到房內。
    “給。”
    他咕嚕的一口氣喝光,還不忘埋怨的說道:“一杯水,你是從西藏取的嗎?”
    “還真是,我懷疑你是不是販賣咖啡的,第一次看到有人將咖啡當做水喝,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生活的高端優雅有氣質,還是你土豪包袱太重了。”倪歡冷哼一聲,從他的手裏奪回水杯,杯口朝下倒了倒,喝的倒是挺幹淨的,一滴都沒剩。
    “那是,要不是我資產夠力,你昨晚有必要賴在我的院子裏不走。”他還沒有嘲笑她,她倒是先諷刺起來了,也不看看是誰幫了水,又是誰害了誰。
    “要不是我被騙,你又是我的偽房東,我能淪落到這個地步。”
    “說到底還不是你蠢。”
    “是,我是急著慌了手腳,才讓騙子有機可乘,住進了狗窩。歸根到底還不是我遇人不淑,也對,現在的人眼看著還可以,誰知道皮囊下是什麽。”她抱著胳膊彎著腰,對著顧澤做了一個鬼臉。
    “對比下還不是你太蠢了。”顧澤推開了她,今天他才發現咖啡是有多難喝,隻要一說話,那個苦澀的味道就環繞著他的周邊,一而再三的逼迫他回味嘔吐的味道。
    倪歡見慣他這個樣子,也就練就了自己超厚的臉皮,跟在他的身後。可能他想要蓋住嘴裏麵的味道,站在廚台前煎荷包蛋。
    “你還真是有毅力,自己的黑暗料理還沒有吃夠。”做的菜也跟著他的人一樣,樣子不錯,但本質卻奇差無比。
    “那也比某人好,將自己誇得能滿漢全席,其實隻會一道西紅柿炒雞蛋。盲目的自信真是可怕。”他熟練將雞蛋翻了一個身,放在了盤子裏。
    “一下子煎了兩個蛋,也夠奢侈的。”雖然知道他做的味道可能奇葩,但是這香味實在誘人,她有點餓了。
    “你求我,我就給你嚐一個。”顧澤端著盤子從她的鼻尖劃過,笑道。
    “不稀罕。”
    他看著她走開,自己便走到了陽台處,安靜的吃著東西,良久之後說道:“什麽時候離開,昨晚我好心收留你,但不意味著你就可以待在這裏了。”
    倪歡瞅了一眼外麵,現在不過八點多,外麵的太陽就火辣辣的,她真的有點不舍得這個空調房。但是賴著不走也太不像話了,搞得她就像一個無賴一樣。起身掃了一眼顧澤,走就走。
    她推開門,還沒有走出去就聽到了顧澤接到了一通電話,也不知道說了什麽,他停頓一會兒就嗯了一聲,掛斷電話轉過頭與倪歡四目相對。
    “別這樣看著我,我不會賴在這裏,這就走。”
    “倪歡,我還是頭一次遇到你這麽蠢的人。”他忽然開口說道。
    一個早上不知道被他罵了多少遍了,她承受能力強,但不代表她沒有自尊了吧。
    “古人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呢,是不是很享受被蛇咬。”他說這話少了幾分諷刺,多了幾分斥責。說她生氣,她還沒有怎麽樣,他倒是火氣很大。
    “你這話什麽意思?”
    “你自己看一下今天的頭條。”顧澤回到陽台處,話說從剛才開始他一直板著一張臉。
    倪歡打開了手機,娛樂頭條一直反反複複的重複一件事情:方絲絲的新助理倪某某借助工作的方便性接近男藝人,並且利用方絲絲的名氣與新人李某某交往密切,甚至引入方絲絲的私人住宅。李某某的身份是B城有名的牛~郎店的頭牌,倪某某的私人生活很不檢點,但是關於李某某的資料不全,評論區有人猜測,倪歡翻看了幾下,沒有看到李牧爾的名字,但是倪歡的名字出現的頻繁。
    “我想我真的是太蠢了。”看到辱罵的聲音越來越多,她有些慌了,當初說好的,故事的發展也不是這樣的。
    “現在倒是承認的快了,早幹嘛去了。”顧澤黑著一張臉,“所以這件事,你怎麽處理,像上次一樣,獨自背黑鍋?”他說這話不免有些諷刺。
    “上次,白熙的事情,所以說那件事情你是相信我的?”倪歡睜大了眼睛,期待的看著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被人信任是一件多麽開心的事情。
    “我相信有什麽用,你自己又不去反駁,活該倒黴。”
    “這話不是這樣說的,既然你相信我,我也就滿足了。”
    顧澤聽後一震,她的意思是什麽,他的意見很重要,嘴上卻依舊不饒恕的說道:“你的滿足感還真是夠低的,不然說你是一個蠢貨。”
    “好了,知道你關心我,也不用拐著彎說好吧,我是有理解力的。”
    顧澤臉色一青,沒有說話。
    自從方絲絲讓她背黑鍋之後,她對她的印象就有些不好,加上娛樂評論全部指向了她一個人,她越加覺得事情似乎沒有她想象的這麽簡單。
    但現在的關鍵不是這個,她還沒有地方住。本來她是想要離開的,但看顧澤的反應,或許她揉一揉,還是有可能留下來的。
    “顧總,”她這這副表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很委屈,麵對顧澤說道:“你看,我現在真的很倒黴,工作沒了,被人騙了,要是再沒有住處,我真的很慘。那個地下室我也是付了房租的,你也不缺那一點錢,更不缺那一個地方,況且你又沒有養狗,更不會自己住在那塊地方空著也是空著,不如讓給我吧,避風擋雨,我很需要。”
    顧澤一直不說話,倪歡看著他,掛在牆上的分鍾不斷地走動著,許久之後,他開口說道:“隨便。”
    “隨便?”這個意思不就是隨她怎麽樣了嗎,那這個地下室她可以住了?
    倪歡第一次那麽開心的衝進自己的狗窩,打開門將自己的行李放進了房內。顧澤一臉驚訝的看著一陣風似的她跑了出去,難道他這個地方還不如一個地下室,這麽興奮。
    她快速的收拾好,生怕顧澤反悔,將自己的床鋪好,打開風扇,發現插班上沒有電,想到顧澤可能將她的插頭拔掉了,又回到了上麵敲了敲門。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東張西望,說道:“我的房間沒電。”
    “沒電你找我幹什麽。”
    倪歡徑直走到了裏屋,拉開一邊的窗簾,果然看到插頭鬆掉了,她又重新將插頭插好,回頭給顧澤一個大大的笑容,以此掩蓋自己做賊的心虛。
    倪歡被她這一番操作給懵了,所以說前幾天的停電是因為她盜竊了他的電。
    “這不是我的主意,”她立刻撇清關係說道:“是老胖做的,後來我才知道狗窩裏哪有什麽插頭,不過是他臨時按上敷衍我的,所以才有了偷電的事情。”
    顧澤剛要開口說她蠢,想了想還是沒說,說了這麽久也沒有見他聰明起來。
    “算了,電板一直放在外麵不安全,這上麵還有好幾個空房間,你打掃一下。”
    “額?”他這又是什麽意思,問道:“房租會不會很貴?”
    他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有錢嗎?”
    “你不是不缺錢嗎?”
    “但我是商人。”
    “那我還是住在地下室好了。”
    “沒錢,先做家務補貼,再說一遍不許再拖線板。”他最討厭亂七八糟的繩子。
    “可是我不會做飯菜。”
    “不會不會學嗎,說你蠢,你還真蠢了。”
    倪歡嗬了一聲,但是生活需要能屈能伸,不妥協她就被熱死了。
    “好,就這樣說定了。”
    倪歡將自己的東西搬到了上麵,開始打掃除,這些空房間到底空了多久,灰塵很多,一個掃帚下去,卷起一地的灰塵。
    她帶著口罩,又跑到房間內戴上了圍裙和手套,全副武裝。
    顧澤待在工作室內,隻不過出來倒一杯水,差點被嗆死,一開門,迎麵而來的灰塵,直打噴嚏,他捂住口鼻走到倪歡那問道:“你是在製造沙塵暴嗎,能不能悠著點。”
    “我,我已經很盡力,這個房間到底多久沒住人了。”她從房間內走了出來,說道:“把門口的水桶遞給我,我灑點水。”
    顧澤將水桶遞了過去,灰塵太大沒有看清楚路,再加上早上崴了腳,水桶朝前摔了過去,水灑在了地上。
    倪歡過來接的時候,跑的太急,水桶砸在了她的腳上,濕了一身。
    “我又沒讓你灑水,你幹嘛這樣。”她眼角有淚,實在被水桶砸的很痛。
    顧澤有些恍惚,沒想到發生這樣,立即將水桶扶了起來,看到蹲在地上睜著一雙水汪汪大眼睛的倪歡,歎了一口氣,將她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