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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風習習,烏娜娜和馮成並肩坐在房頂上。娜娜的眼中閃爍著別樣的光彩,美目流轉,嬌俏的問:“呐,聽說你今天和別人打架了。”

    馮成不知道她問這幹嘛,但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嗯。和巴斯坦。”

    烏娜娜聞言一雙妙目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還有呢?”

    “啊?”馮成有些不解,“還有什麽?”

    “哼!”娜娜嬌嗔一聲,“不要裝傻,你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哎,說什...”話未說完馮成一見娜娜期待的神情,頓時恍然大悟,對於一位妙齡芳華的女子來說,還有什麽會比愛情更加令人神往呢?左右我白日已立誌要追求這眼前人,便是現在告白於她,有何難處呢?思及此處,馮成神情便嚴肅了一分,往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境破天荒的帶上了幾分緊張。凝望著娜娜含情雙眸,看著佳人神情中的期待,馮成腦海中忽閃忽閃的是第一次相見時的歡笑。馮成卻是心動了,這種美好的情感叫做‘一見鍾情’。前世今生加起來半百孤獨,原來我的心也在渴求著一份愛情的雨露啊。

    “娜娜。”馮成注視著佳人的麵容,語氣輕輕,卻極莊重,“我想娶你。”深沉的嗓音中蘊含著堅定地承諾,你許我一生,我必不離不棄。

    月下美人開心的笑了,由內而外洋溢著喜悅,便連這吹拂的晚風都渲染上歡快的熱度。興許是被眼前人感染,興許是被風中的情義陶醉,誰知道呢?於是馮成也笑了。月映銀輝,風逐綠影,默默相望,此時無聲勝有聲。

    “師傅說馬上就是去神廟覲見的日子了,每一次覲見日,各個部落都會選拔俊才參加神廟大賽,這是十年一度的盛事,贏得那個就是第一勇士。我要你拿第一。可以嗎?”

    “好,我一定會為你拿到第一的。”

    “我相信你。”娜娜跳下房頂,“加油啊,大笨蛋!咯咯”銀鈴般的歡笑隱沒在風裏,蕩漾在心間。

    “神廟大賽嗎?”馮成低首,“你喜歡就好啊。”

    進階先天後武者的每一次進步都是十分難得。先天虛丹境想要幻虛為實凝結實丹可不是積累真氣這麽簡單的。每一個大境界的躍遷都是心靈的進化,用九州的說法是“神”的蛻變。馮成要再進一步就必須要領悟真我。自從銀角湖畔一步登天從先天虛丹境初階跨越到虛丹大圓滿,馮成就陷入了瓶頸。不是根基虛浮的原因,馮成肉身強大,真氣渾厚凝實,而是心性不足,他找不到前進的方向了。畢竟馮成進步速度實在是太過突飛猛進了,半年多就走完別人十年的路修煉到先天虛丹的巔峰,心神修為跟不上節奏了。

    不想今日馮成破開了心障。

    “我從來都是在守護著啊。愛我的與我愛的一切。”撥開迷霧一切都是那麽明了。為什會瘋狂修煉追尋力量?因為我在保護我所珍視的一切,前世的祖國,今世的宗門,師長,親人,愛人...“為守護而存在的一顆真心啊!”

    天地靈氣在波動,心神在大放光明,有那麽一刹那,風停雲住,萬籟無聲。就這麽自自然然的,馮成沐浴著皎潔的月光,悟透了,也便突破了。氣海湧動,真氣聚液為實,虛幻的丹丸不斷厚重厚重,最終化為一顆火紅的太陽,帶動了丹田內先天真氣的混元運轉。先天虛丹的幻影蛻變為似乎能用手觸摸的實丹。先天實丹境,成了。

    大巫師收回了觀望的目光,似是羨慕又或驚奇的歎了一口氣:“九州人傑何其多也!徒兒,你的事為師不管了。”

    侍立一旁的烏娜娜聞言喜笑顏開,手舞足蹈:“謝師傅成全!”

    見到徒弟這個古靈精怪的樣子大巫師無奈地笑了,寵溺的說:“你啊你啊,多大人了,還這麽不穩重。”

    “在師傅身邊我永遠都是小孩子!”

    “傻丫頭,都要嫁人了,還長不大。”

    烏娜娜被長輩打趣地羞紅了臉,聞言大是不依,扯著大巫師衣角笑嘻嘻地“徒兒永遠也長不大,永遠都要孝敬您。”

    “嗬嗬。”聞言,大巫師老懷甚慰,撫須微笑。空曠的大殿裏洋溢著溫情。

    次日演武場

    “稀客啊,馮成你來到部落裏一個多月還是第一次來演武場呢。”巴斯坦作為護衛首領的職責就是守護大巫師,每日都在演武場待命。一大早就見到從來不過來的馮成來到這兒自然是相當驚奇。盡管昨日兩人還是打生打死的情敵關係,可是今日相見卻十分融洽。男人嘛,大肚能容,相逢一笑泯恩仇那就是朋友。

    “我來找娜娜,想讓她帶我出山寨。”馮成直接把來意告訴了巴斯坦,請他稟報。對於這個人馮成是有些欣賞的。

    “好吧,你稍等一下。”

    不一會烏娜娜走出來。紅裙輕揚,帶著一絲遲睡的慵懶,美的動人心魄。

    “你今天怎麽一大早就找我啊?”

    看著眼前的人兒,也許是昨夜的旖旎,馮成的心忽然就柔軟起來,溫言回道:

    “我想出山寨一趟。昨日修為上略有突破,需要找個對手試一試。”

    “怎麽感覺你變化了呢?”烏娜娜打量馮成一眼,奇異的問。

    “我功法特殊,突破後身體會變動一些。”

    “這樣啊。”娜娜聽後想了一下,“你還是別出去了,山林裏環境那麽差。幹脆我去求一求師父好了,讓他做一下陪練。”這話說得,讓大殿內“不小心”聽到的大巫師聞言汗顏,心內腹誹“女生外向”。

    馮成有些異動,找位金丹強者做陪練當然是最好不過。隻是“你師父會同意嗎?要不還是別問了,免得你難做。”

    “怎麽會!”娜娜信心滿滿地說“師父一定會答應的。快跟我走吧!”

    這大包大攬的豪邁模樣瞬間顛覆了一直以來馮成心目中的溫柔女神印象。是啊,馮成大夢初醒,比一比兩人的身高,心裏在痛哭流涕,娜娜可是一位比巴斯坦還高幾分的“大女人”啊,蠻族姑娘豪氣大方,怎麽會和溫婉扯上邊?

    但仔細想一想,好像從一開始娜娜對我就是鮮花般燦爛的模樣啊。

    兩人結伴進殿的時候大巫師早就在店內等候了。

    一見娜娜和馮成手挽手走進來,明明昨天已經決定對徒弟的婚事撒手不管了,可是今日一見二人這麽親密的模樣,心裏卻是老大不情願,仿佛是自己視若生命的珍寶要拱手讓人的感覺。畢竟是從小養大的女兒,雖說是師徒,但是與父女又有何區別呢。

    馮成一見到大巫師神情怏怏不樂,心裏忽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是男人之間的天性感應,翁婿初見時嶽丈大人對那要搶走自己珍愛的女兒的毛頭小子都是不待見的。

    這種微妙氣氛下馮成心裏緊張得很,給大巫師問了安就拘束地站在一邊,看著娜娜和自己師父去交涉。

    “讓我給這小子當陪練?”果然,大巫師一聽娜娜的話,聲調就高了八度,胡子都快翹起來了。

    “師父,您就幫一下嘛。”娜娜搖晃著自己師父的手臂一陣撒嬌。

    大巫師別過頭去,鼻孔裏重重的“哼”一口氣,“我這麽忙,給馮小子當陪練想也別想。”

    娜娜瞬間失落下去,悶悶不樂的“奧”了一聲,便是馮成,失望之情也是溢於言表。

    “哎,也罷。”看著徒兒委屈的樣子,大巫師終究是心軟了,輕歎一聲,“好了,師父答應你了。”說完也不看因為這話再度精神起來的徒弟,而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馮成,不滿地說:“跟我來吧,臭小子!”

    馮成被嚇得脖子一縮,倒有些不敢跟上去了。

    “走啊。”娜娜拉著他的手,“師父答應了,我們快去後殿練功房。”

    後殿與前殿大不相同。作為大巫師和烏娜娜居住的地方,比前殿要多了許多煙火氣,家居裝飾洋溢著溫馨,一看就是烏娜娜親手布置的。

    練功房在最後麵,推開小小的房門,馮成發現這裏有點出乎預料的寬敞,似乎是把小半個大殿的空間給占了。

    仔細打量,便是馮成這位見慣了風雨的揚州大少,也不由得為這房間的裝飾震驚。

    “這,這是青金石吧!?”見到金芒微耀的暗青色材料鋪就地麵,馮成情不自禁的問娜娜。

    “恩?”娜娜顯然是不知道的。

    馮成忍不住的悄悄用腳試了幾分力,石料紋絲不損,硬逾金鋼,‘果然,就是青金石!’接著就是為這大殿的大手筆而咋舌了。青金石這等鍛造神兵的上等佳料在九州是難得一見的,價值僅比他的星紋鋼差點,宗門大派,江湖群俠,但凡是尋找到青金石的誰不是珍而重之。可是現在馮成看到了啥,蠻族竟然用青金石這等寶物鋪地麵,而且看這底板厚度和這練功房的麵積,所費材料必不下八百萬斤啊。一斤就價值千兩,鋪個地麵等於是將青湖島三十年的收入踩在腳下了。

    ‘至寶亂人心啊。’馮成忽然間有些害怕在這個地方待著了。盡管武者嘴上常說錢財是身外之物,不放在心上,便是馮成也是這麽做的,可是當金山銀海堆在你麵前了,馮成忽然發現說說果然是說說而已啊。

    “你在麽蹭什麽?還不快跟上來!”娜娜一轉身就見到馮成在哪裏逡巡不前,當即出聲。

    “沒什麽,就來。”馮成不好意思再墨跡了。

    看著馮成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細心的娜娜那裏還不明白情郎鑽到牛角尖裏去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你啊,在瞎想些什麽,不過是些石頭,山裏麵有的是。別把九州和這裏弄混了。”

    ‘是呀,我怎麽能把九州的想法套到南荒這裏。’馮成不由得暗罵自己真蠢。蠻荒地域廣闊,資源豐富。蠻族雖然久居南荒深處,但人口稀少,對於資源這種東西的富足怎麽可能是地狹人稠的九州能比得上的!

    想通此處馮成不由感慨‘果然是福患相依。險惡的環境阻擋了蠻族發展,可是無窮的礦藏卻為蠻族獨屬。’

    盡管不會在意了,可見到砌牆的溫玉等等九州難得的寶貝,馮成還是會由衷的羨慕啊。

    “小子上來吧。”大巫師在擂台上站定。

    馮成聽令跟了上去。

    盡管對於這小子搶走了自己視為親女兒的寶貝徒兒有些不高興,可是大巫師不得不承認,小家夥確實是奇才。武功高強,氣度不凡,一俊遮百醜,身高矮點也可以原諒。

    馮成易容之後確實挺成熟,雖說生理年齡是十一歲,可是誰讓他擁有兩輩子的人生呢,心理年齡絕對是成熟的不能再成熟的大叔了。大巫師會覺得馮成有氣度,是烏娜娜值得托付的良配,這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你先出手吧,讓我看一下你的實力。”大巫師是前輩高人,自然是要顧及前輩的身份,拄著法杖揮揮手讓小輩來打。

    馮成也不囉嗦,行了個禮,就擺開虎拳的架勢,搶攻一步。

    拳法到了馮成這個程度早已經練到了骨髓裏,虎拳既出形神兼備,這一刻馮成仿佛化身猛虎。大巫師終究是有些輕敵了,雖然擋住了馮成的撲擊,可麵對突如其來的浩浩巨力,還是吃了點暗虧。擋住馮成的手被震得發麻,身體不由自主的“通通通”倒退七八步才卸掉了衝擊力。

    “好小子!”心下暗讚,大巫師也收起了小視之心,打起精神防備著馮成的下一招。

    馮成本來就沒想過會一擊得手,因此這第一招僅僅是試探,出手之時還留了三分力。看到大巫師完好無損地接下了這招,馮成對於金丹強者的強大也有了一分認識。當下再不留手,全力進攻。剛猛的拳頭帶起了呼呼作響的音爆聲,拳**接,劈啪作響。馮成迅猛如虎,大巫師不動如山,兩人交手從一側打到另一側,短時間內竟然不分上下。

    大巫師不愧是虛境之下有數的極限強者,一邊防禦著馮成的進攻,一邊還能夠分心觀察指導。不過雖然他麵上還是一副古井無波的表情,但在心裏卻已經吃驚到了極點。先天實丹境界的馮成竟然能夠爆發出堪比金丹境界的力量!單論爆發力馮成已經與他相差仿佛了!每一次打在他用來格擋的法杖上的力氣都震得手心發癢,險些磕飛兵器。這是何等可怕,縱觀大巫師近百年的記憶,他還曾未聽說過哪個人在這個階段能比馮成強。

    ‘呼呼。’到底不比年輕人了,高強度的戰鬥下,尤其是對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隻守不攻,大巫師漸漸吃力。可是反觀主攻的馮成還是猛烈地一塌糊塗,像安裝了永動機似的。

    他有點著急了,要是一會防守不住那可真的要在這小子麵前丟人了,“我老人家一世英名可不能壞在這小子手裏。”

    於是乎大巫師也開始反攻了。作為部落的巫師,當然不是隻管著管理山寨的瑣事。巫師的地位就相當於部落中的首領,“國之大事,唯祀與戎”,大巫師不隻是祭司更是蠻族神廟的戰士。論起戰鬥的經驗老人家可是比馮成強大得多。手中的法杖徹底發揮出作為巫師專屬兵器的可怕,一戳一點之間徹底打亂了馮成的進攻節奏。轉眼間就讓馮成手忙腳亂。

    馮成這下就有些吃緊了,法杖上附著著大巫師的強大真氣,讓人根本就不敢觸碰,隻能夠躲躲閃閃。

    “這就是老一輩強者的底蘊之處啊,一旦發起攻擊,我根本就守不住。”

    “不過這可不是生死之爭啊。”馮成來這裏可不是求虐的,而是要痛痛快快打一場,試試自己斤兩的。既然防不住馮成也就不設防了。

    咬咬牙生受大巫師一棍子,盡管人家最後收了力還是令馮成痛的齜牙咧嘴。不過他要的就是這個機會,抓住大巫師收招之間的一瞬間,馮成立馬攻擊。‘差不多了,一招決勝負吧。’

    馮成提醒到:“前輩小心了!”

    大巫師聞言警惕,心知馮成是要發大招了,不敢猶豫,馬上發動了最強防禦。土黃色真氣瞬間轉為半圓形的防護罩。

    戰機稍縱即逝,馮成不敢怠慢,這一次使出了十二分的力,“炮拳!”

    虛無的空氣瞬間被這一式“炮拳”撕裂。電光火石間,強強碰撞,石破天驚。

    觀戰的烏娜娜幾乎要暈厥。

    然而大巫師的防禦太過強大,真氣中帶著一股生生不息的意境,將馮成的這一拳生生磨滅。

    “敗了!”馮成“普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啊!馮成,你怎麽了。”烏娜娜驚呼著跳上擂台查看昏倒在地的馮成。

    “不要擔心,徒兒。”大巫師收回真氣安慰道。

    烏娜娜很生氣“師父!隻是讓你做陪練,你怎麽把他打傷了?”

    大巫師苦笑,沒好氣地說:“你這丫頭眼裏隻有情郎。他不過是力竭昏過去了,睡一覺就好。可是你師父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險些讓這混小子拆了,你也不來關心一下師父我。”

    娜娜聞言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哎呀,師父,對不起啦。您可是勇士強者。不過我也沒想到馮成會是勇士啊,不然我可不會讓您受累的。”

    “哈哈,沒怪你。”大巫師欣慰地笑著,“好好照顧他吧,小丫頭。”

    說罷,離開了練功房。

    烏娜娜看著躺在地上睡得呼呼響的馮成,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俏臉嫣紅。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馮成伸了個懶腰,一覺醒來,神完氣足。

    一低頭,哎,烏娜娜竟然守在床邊睡著了。看著天色,想來已經是深夜了,這傻姑娘因為我竟然顧不得‘男女大防’了。想到明日會傳出的流言蜚語,這可愛的姑娘啊,一時間心中充滿了柔情蜜意。

    輕輕抱起烏娜娜嬌柔的身體放到床上,和上被褥。現在是換我來守護你了,美麗的公主。

    ‘娜娜的睡姿真美啊。’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馮成看著烏娜娜安詳的睡顏,越看越覺得漂亮。

    可惜這男人沒有注意到黑夜的遮掩下,佳人愈發潮紅的麵容,簡直是紅到了耳根。睫毛煽動,終究還是承受不住愛狼火辣辣,大方直接的審視。慵懶的一聲輕音,粉臂輕展,佯裝出一幅嬌兒初醒的朦朧樣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打量一下,“呀!我怎麽跑道床上去了!”

    看著烏娜娜那蠢萌蠢萌的拙劣演技,馮成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一個實力強大的武者怎麽可能在別人靠近的時候還能睡著?隻是既然你不想醒,那我也不會吵擾。

    “是我醒過來後把你放到床上的。”

    “這怎麽行。”一聽馮成的話,女人忽然想起身邊的男人可是剛從昏迷中蘇醒過來呢,“你的身體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一邊發問還一邊起身要下床讓位,“還是你快快上來休息。”

    看著烏娜娜為自己著急的樣子,馮成忽然感到格外的滿足了。感動源於不經意的關懷。

    “不要動。”馮成連忙製止了她,“好好睡吧,我已經好了。”

    烏娜娜聞言隻能乖乖躺下,來自自家男人的愛護,不能無視呀。

    於是乎,房間中又恢複了靜謐。

    “馮成。”烏娜娜輕聲呼喚。

    “什麽事?”

    “我睡不著,你呢?”

    “嗬嗬。”馮成笑而不答。

    “你到床上來吧,坐著好累的。”

    “...不好吧。”聲音有點猶豫。

    “哎呀,上來吧,我都不怕,你還擔心什麽。”

    “這”剛一猶豫,床上就伸出了一隻手拽到胳膊上,馮成也就順水推舟,從了。

    “你在外麵,我在裏麵。”烏娜娜心如撞鹿,發音都有些顫抖,畢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和男子同床共枕,最可怕的還是自己主動邀請的他,‘羞死了!’。

    “馮成,我相信你,不要亂來啊。”

    ‘嗯!?’馮成小心地躺在外麵,一聽這話頓時獸血沸騰。佳人在側,暖玉溫香,嗬氣如蘭,環縈在耳,這一切隻要一伸手就能做到。到底是禽獸呢還是禽獸不如?好糾結。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男人一衝動起來,女人都害怕。

    “啪”烏娜娜緊緊抓住潛伏到被子裏的彩花豬手,“住手啊~~”忐忑、羞澀、惱怒、期待等等萬般情思一股腦的湧上心頭,說話時都帶上了哭音,“不要亂動,我們就這樣好好睡覺好不好?”

    馮成在手被抓住的一瞬間,整個人就僵住了,結果娜娜不生氣。當即如蒙大赦,嗖的收回來手,盡管心裏無比的遺憾著,可是口頭上還是“好,我保證不亂來了。”

    馮成的手收回去了,人也不說話了,好像立刻睡著了似的。這下輪到烏娜娜不舒服了。盡管這是她希望的,可是等到馮成正經起來,心裏反而有些失望了。

    作為一個開放的女人,烏娜娜有些不喜歡現在兩個人之間這種詭異的沉默。

    “馮成,說一說你自己好不好。”

    “額,不是說好讓我睡覺得嘛?”

    可是人家想聽啊,就像是小蘿莉討要不到心愛的糖果,成熟美麗的蠻族大小姐烏娜娜不自覺的對馮成用出了撒嬌神功,嗲嗲地聲音迷死人不償命“可是人家想聽啊。”

    好吧好吧,馮成心裏哀嚎,這老娘們,完全拒絕不了啊。

    “我家是揚州的,家裏隻有義父。另外還有個師傅。”

    “完了?”

    “啊。”

    “掐死你啊,壞蛋,我生氣了。”烏娜娜冷哼一聲。

    馮成果斷慫了,連忙認錯。

    “你說,這一次‘神廟大賽’你有信心嗎?”

    “安啦,安啦,你就放心吧,憑我的實力絕對會贏得。”

    傻子,女人心裏暗罵,才不是那麽膚淺呢,隻是擔心你啊。狠狠地白了一眼這個不解風情的壞人,娜娜一蒙被子,賭氣到“睡覺!”

    忽然,少女的被子一緊,整個人就被摟住了。

    馮成掀開了被子露出了烏娜娜的小臉。

    “娜娜,相信我,我一定會贏得,我是要娶你的。”

    聽到馮成這大膽的宣言,就算烏娜娜是蠻族姑娘,火熱大膽,也不禁害羞的低下頭。

    “娜娜。”聽到馮成深情的呼喚,烏娜娜下意識抬起頭來。不想一下子就見到了馮成炯炯有神的眼睛,那裏麵包含的火熱燙的她的心肝顫動。男女相擁,眉目相對,呼吸相聞,心心相印。烏娜娜一顆桃粉色的少女心都要化了。

    馮成悄悄湊到她的耳邊,鼻翼間的呼吸刺激著敏感的耳朵。

    “我愛你。”他的聲音是輕輕的,像是天邊的雲,林間的風,飄搖著,蕩漾著。烏娜娜都說不出話來了。

    男人的眼中發射出奇妙的光彩,吸引著她去沉醉,去探索。近了近了,心靈的吸引驅使著兩個人慢慢接近。

    終於,唇瓣觸碰,接吻了。

    一種單純而美麗的感情在親吻的男女之間流轉,迷醉中誰也不肯鬆開。

    “咳咳!”雷霆一般的咳嗽聲響徹在兩個人的耳中。

    “啊!”一聲驚呼,像是偷吃東西被人抓到一樣,馮成和烏娜娜慌亂地分開了。

    少女輕輕地撫弄著秀發掩飾著內心的慌張。

    馮成不敢輕動,徹底縮回了被窩裏,甕聲甕氣的問:“娜娜,剛剛那是?”

    “是師傅了。”烏娜娜小聲回應,好像生怕被其他人發現似的。

    “你師父!?”這下輪到馮成驚訝了,“他怎麽會那啥?”就是監視我們啊!

    烏娜娜有些不好意思:“你暈過去了,我就把你帶到了我的閨房裏。”

    “你的房間?”

    “恩。”姑娘發出個鼻音,認了。

    “你的床?”

    “你的被子?”

    ......

    “哎呀死人,是是是!”

    “嘿嘿,別生氣,別生氣,我隻是第一次進女孩子的閨房,很好奇。”

    黑暗中傳來一陣傻笑。然後一切平靜了。

    另一邊的寢室中某一位一直在耗費心力緊盯著的家長終於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