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蕩蕩的暗域，秦恒心裏挺無奈。
    不用空間法則，想留人、追殺，確實難。
    以前天天用空間之力，沒感覺這股力量有多舒服，如今自己主動禁用，感受了差距，才明白空間法則是多麽的不講道理。
    “該離開暗域了。”
    這一次進暗域，收獲速度太快了，前後不到一小時，他就已經斬獲了四顆高階星主內丹，全是飛蛇族的。
    閑雲仙主的委托目標已經達成，還多出一顆九階、兩顆八階內丹，簡直血賺。
    再待下去，不知道飛蛇族族長藏劍主神是否會前來追殺。
    秦恒雖有逃跑手段，但也不想徒添麻煩，目的既已達到，離開最好。
    神念掃了一下本次戰鬥的收獲，秦恒將儲物結晶之中的寶物、錢幣，都裝進界胎之中，旋即朝著一個方向飛速前行，尋找出口。
    暗域是沒有地圖的。
    這裏根本沒有地形可言，底下是塵埃聚集成的厚實土地，跟白矮星一樣堅硬。
    上麵是真空，沒有空氣，也沒有星體、隕石之類的物質，整個就是個“未建設”的天地模型。
    判斷方位的依據，主要是各個出入口。
    秦恒將神念擴大，感應通往外界的空間入口。
    不料，空間通道的進出位置還沒找到，一股更加深沉的空間法則卻是出現在了他的感知範圍之中。
    “咦，那是什麽？”秦恒心生疑惑。
    凝結神念仔細朝著那個方向探查，他發現那股深沉的空間波動居然是來自地下！
    莫非這暗域之中，還有上個時代的傳承未被開掘，恰好今天要出世？
    帶著幾分好奇，秦恒快速朝著源頭方向趕去。
    半小時左右，他來到空間波動的發起地點。
    這股波動很微弱，深沉內斂，若非空間法則感悟極深之人很難察覺。
    秦恒落到地麵，腳踩著金屬一般的土地往下探查，循著法則源頭不斷向下。
    可就算是下探了一千多公裏，仍然還是沒有感應到它的根源所在。
    這地麵和白矮星一樣堅硬，神念的穿透力受到很大阻礙，秦恒無法繼續往下洞察。
    他略一權衡，很快有了決斷。
    “縱然藏劍主神追來，我也有能力脫身，無需太過擔心。上個時代的東西可不好遇到，如此機會不能錯過！”
    在機緣和危險之間，他果斷選擇了前者。
    下一秒，秦恒取出超凡九階長槍，用神念操控，對著地麵發起切割衝擊。
    嗡嗡嗡
    長槍化作鑽頭，釋放出鋒銳氣息，如同電鑽鑽豆腐，輕輕鬆鬆開出一個狹長向下的窟窿。
    秦恒身影一縮，化作兩寸高的小人，腳踩著長槍尾部，順著窟窿迅速往下鑽去。
    百米，千米，萬米，他的速度很快。
    一口氣往下鑽了幾百公裏，那股空間波動變得更加清晰了。
    “會是什麽東西呢？”秦恒心中期待著。
    八百公裏，九百公裏，一千公裏……
    很快他就抵達了之前神念感應的最深處。
    但這裏距離空間波動的源頭仍然很遠很遠。
    頭頂上的小窟窿在重力的擠壓之下很快複原，除了地表還有個小圓洞之外，幾乎看不出有人深入過地下。
    ……
    幻神界。
    亂霧城飛蛇族莊園之中，從秦恒手底下逃得性命的兩個星主來到藏劍主神麵前，匍匐在地匯報道：“族長，我們在暗域被外人欺壓了！損失了三位上神！”
    藏劍主神還在為族群祖地被毀的事情不爽，那麽長時間都沒找到那個“黑旗長槍人類”，一肚子火氣沒地方發泄。
    聽到這話，頓時怒罵道：“一群廢物！暗域是我們的地盤，在自家地盤上還能被別人欺壓，對方是什麽實力？主神？神王？還是神皇？”
    兩蛇低著頭：“是，是上神……”
    “廢物，廢物，全是廢物！！”藏劍主神怒不可遏。
    兩蛇連忙又補充道：“族長，那個，那個龍人手中有一把劍，是主神器！下品主神器！”
    “嗯？”
    這個說法，讓藏劍主神態度略微改變。
    但也隻是一瞬，便冷哼道：“下品而已，威能強不到哪去。你們這麽多人，連一把下品主神器都對付不了，簡直枉為飛蛇族上神！”
    各位飛蛇上神戰戰兢兢，不敢言語，生怕觸了黴頭。
    過了一會兒，藏劍主神火氣稍減，問道：“那個龍人現在在什麽地方？”
    地上的六翼飛蛇忙回道：“還在暗域沒出來，我們已經通知所有出口附近的族人進行盯梢，隻要他出來，立即就會匯報。”
    藏劍主神冷哼道：“正愁沒地方發火，就拿這龍人祭劍！下品主神器……好歹也算一件寶物，可以略微彌補我族損失。”
    語罷就要退出幻神界動身前往暗域。
    這時，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外頭的園林之中。
    “老祖！”
    “老祖回來了！”
    “我等參見老祖！”
    看到那身影，外頭的那些飛蛇族族人紛紛匍匐下去，恭敬朝拜。
    藏劍主神臉上閃過慌亂之意，連忙遊身出去：“參見老祖，恭迎老祖歸來！不知老祖現身族園有何示下？”
    他雖是族長，但並非飛蛇族的最高統治者。
    冥蛇老祖才是飛蛇族的締造者，族內唯一的十四翼飛蛇，實力登峰造極，即便麵對神王，都有一戰之力。
    在老祖麵前，藏劍主神也不過是個孩子。
    園子中央，一位身披紫紗的人形女子赤足走來，背後七對鱗質翅翼緩緩煽動，宛若雲彩，華麗而又充滿致命的迷惑感。
    她走進殿堂，飄身坐上主位，淡淡說道：“祖地，被人毀了？”
    藏劍主神瞬間匍匐在地上，蛇鱗哢哢顫抖，回道：“回老祖，沒……沒有完全損毀，還保留了一部分。”
    “一部分？”冥蛇老祖發出魅惑的聲音，隻不過這聲音是帶著怒意的。
    “小青啊小青，我把族群交給你的時候你是如何承諾的？”
    “老祖，我……對不起，是我無能！請老祖責罰！”
    藏劍主神不敢抬頭，恐懼的模樣比起剛才被他訓斥的下屬都要嚴重。
    冥蛇老祖看著他，眼裏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悲哀與無奈。
    她道了聲：“我還在神墟祖界，預計十年後回到霧界。這段時間，把事情處理好，如果我到家的時候，敵人還在外麵活蹦亂跳，那你這個族長，也就不用當了。”
    藏劍主神忙道：“是，是，老祖，我發誓絕對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殺那個人類！”
    “但願如此。”
    冥蛇老祖身影緩緩淡去。
    藏劍主神怯怯抬眼，看到了她逐漸淡去的身形輪廓。
    這一刹，他隱約看見老祖的身後，鱗翼好像多了一對，變成了八對！
    “老祖這是……”
    恍惚間看到的一幕，讓藏劍主神愈發恐懼，當即離開幻神界，全神貫注投入到追殺仇敵的正事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