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東施效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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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念亭當即愣住,沒搞錯吧,領罰?因為她跟著管事去了左老夫人的院子,沒有聽命左傲老老實實呆在這照顧來福和大毛。所以,專門派了沈二過來罰她?
“沈隊,因為這個罰我,說不過去吧?左老夫人好歹是左爺的祖母,何況,我又沒做不好的事。”
沈二刷洗大毛身體的動作不停,扭頭再次瞄了她一眼,“左爺下令,我隻能遵從。想必你已經知道,老夫人院中的大管事今日入夜就要被吊打,擅闖私人領地,本就不對。你非但不斥責,還跟著一道走,豈不是抹了左爺的麵子?”
“我怎知道左爺連老夫人的麵子都不給,我和他不一樣,他是左公館的嫡長子,人人尊稱他一聲左爺。身份地位不一樣,我哪敢和他一樣囂張?”
話音落下,穆念亭就發現沈二眼神變了,不多時他走入木屋,再出來時手裏已經拿了兩串鐵鏈。
臨水別墅後院的那幕瞬間閃入穆念亭的腦海,故技重施,又是體罰?
“兩腳綁上鐵鏈,順著草地跑,一直跑到傍晚時分。到時辰,我會叫你。”
一聲過後,隻聽啪嗒——,兩串貼鐵鏈順勢掉在地上。沈二也轉了身去,繼續蹲身替大毛擦洗。
大毛的大馬眼瞅著地上的鐵鏈,然後又瞧著穆念亭,不多時鼻子裏發出輕輕的一哼。似乎在對她說,小小的鐵鏈怕啥?
穆念亭秀眉微微擰起,隨即想到,雖是體罰,但變相訓練她的體質。如此一想,她能接受,至少不是吊打。沒傷沒痛,鍛煉身體,有何不可?
思及此,穆念亭被自己的自我安慰精神驚到了,這算是在變態手下存活的必備技能嗎?
“左爺沒有下令吊打,已是仁慈,你快去領罰。”
聽著沈二的催促,穆念亭沒有遲疑蹲身而下撿起鐵鏈,分量還好,估摸著七八斤吧,在承受的範圍。
隻是離開前,有個問題她要問問沈二。
“沈隊,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沈二一邊刷洗一邊應道,“你說就是。”
“那日我租房被你發現,你明明告訴我,此事不用稟告左爺。剛說出口的熱乎話還沒涼呢,你就轉頭告訴了左爺?”
沈二刷洗的動作猛然停下,雙眼泛著疑惑,“什麽意思?左爺知道了?”
看著他萬分不解的樣子,穆念亭也跟著困惑起來,“難道不是你說的?”
“我沈二不是出爾反爾的人,左爺公事繁忙,你又沒有失蹤,你住哪左爺沒必要關心。”話到此處,沈二眼睛突然睜大,像是想到什麽不得了的事。片刻後,他一聲不吭了繼續替大毛刷洗。
大毛舒服的馬眼眯了起來,悠然愜意,甚至泛著絲慵懶。
穆念亭沒有再問沈二,拿著鐵鏈轉身遠走。既不是沈二說的,左傲如何知道?專門派了人跟蹤她?不可能,他已經收回監視她的手下。按照他的性子,既然收回就不會再派。
她一路走一路想,等綁上鐵鏈繞著草地走了一圈後,她還沒想明白。
罷了,等哪天她試探性的問一下,說不定能問出來!如此一想,穆念亭腦袋放空,眼裏唯有一片青青草地。行走的速度慢了起來,就像散步一樣,唯一不同的是,腳踝綁著鐵鏈。
她就這麽慢慢走著,有時看向遠方有時就盯著腳邊的草地,累了她就坐下來休息甚至半躺在草地上,愜意極了。隻讓她領罰,卻並未有人監視,所以她可以放水偷懶。
不知過了多久,等沈二來的時候,太陽早已西斜,火紅晚霞映了半邊天,美的讓人窒息。
“沈隊,左爺問起的時候,煩請你說一聲,我對他的懲罰毫無怨言認真完成,雙腳綁著鐵鏈一直走,從未休息。”
沈二沒有說話,視線落在穆念亭的腳踝上,倘若真如此,腳踝上怎一點都不破皮?不過,左爺之前下令懲罰但沒派他監視,足以證明,左爺允許她偷懶。
“沈隊?”穆念亭見他一直盯著自個兒的腳踝,不禁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解開鐵鏈,我帶你出去。”
穆念亭輕嗯一聲,隨即蹲身解開鐵鏈,揉了揉腳踝後她站了起來,“我今晚可否回迎香館?幾日不在,賬本怕是堆積如山。”
“迎香館算賬先生不止你一人。”說罷,沈二抬腳往前走去。
穆念亭緊跟而上,一路跨過草地途徑幽深樹林,最後進入一處大道。沈二並沒有領她去左傲的住處,而是繞著左公館小道進了五小姐的院子。
還未走近,她一眼就看到站在院門口等待的左靈兒,她已經換了一身裙子,淡黃色洋裙晚禮服。
“呀,終於來了!”說罷,左靈兒揮了揮手,繼而提起裙擺跑了過來。
身後跟著的丫鬟急壞了,連忙道,“五小姐,您慢點,摔著可怎辦?”
左靈兒毫不在意,此刻的樣子落在穆念亭眼裏,仿似一隻上下起伏的兔子。
“念亭,我為你準備了一條新裙子。穿上後,跟我去晚宴吧。”
穆念亭扭頭看向沈二,“左爺的吩咐?”
左靈兒連忙扯過她的手,“什麽左爺吩咐,是我的請求。你是我的朋友,入了左公館我還未好好招待。”
言罷,左靈兒更用力的拽住穆念亭的手,直將她往院裏拽,“沈隊,謝謝你將人送到。”
穆念亭看著沈二點頭,又瞅著他跨步遠走。
“念亭,走吧!晚宴設在三個廳堂,那些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全在最東麵那棟樓。咱們啊,在南麵,看不到的。”
穆念亭輕嗯一聲,人少是非多,安靜吃一頓也好。
她一路被左靈兒拉到二樓,一條漸變青綠色洋裙映入眼簾,同樣的,有蕾絲帽,能遮住一雙眼睛。
“快換上,我看看。”
穆念亭沒再推脫,徑自拿了裙子進換衣室,幾分鍾後她便換好了。
“真好看!洋裙或是旗袍,你穿的都好看!你手上這件旗袍先放我這,到時候我親自送到大哥那邊。”
說罷,左靈兒順勢接過旗袍,放置妥當後又對著穆念亭嘖嘖起來,“幸好我們在南麵那棟樓,沒有男人隻有女人。不然,你一出現,那些個男人眼珠子全粘著你!”
“五小姐說笑了。”
“沒開玩笑,實話實說,你可比齊小姐漂亮。”說著,左靈兒就拉著穆念亭出了房間,繼而走出院子往左公館南麵去。
今天白日裏一“鬧”,很多人都對翠青色旗袍女子印象深刻,晚上換了一身洋裙,大家就不認識了。
這樣一來倒是給了穆念亭極大的方麵,跟在左靈兒身邊,大家以為是哪個和五小姐玩的不錯的世家小姐,壓根沒將白日裏和左爺共舞的年輕女子聯想到一塊。
晚宴頗有幾分自助餐的感覺,但不是中低檔的,或許用豪華版自助來形容更妥當。
很多長餐桌擺放在宴會中央,酒水蔬菜肉類甜點,應有盡有。宴會廳四周全是或兩人或四人的白色小餐桌,有的地方臨窗恰巧能見到窗外一池荷花。有的則是靠著牆壁,但能觀賞到內置噴泉,更有五個樂師彈著動聽曲子。
優雅高貴,因著氣氛大家說話都刻意壓低,安靜許多,穆念亭特別受用。
“念亭,我們坐在這,兩人桌,不會有人打擾。你想吃什麽就去那,餐桌上好多菜呢!”
左靈兒一邊說一邊攤開桌上的帕子表示此座位已有人,緊接著,她和穆念亭一道去取餐。
“我去拿飲料,有款果酒特別好喝,你先拿菜。”說完,左靈兒又如小兔子一般去了酒水地。
穆念亭笑了笑繼而端起盤子開始夾蔬菜,當她剛好夾的差不多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從旁響起。
“我今天剛提醒你,又不長記性了?接近左爺,先從五小姐下手。女人間的友誼就是拿來利用的?”
穆念亭略略抬頭,齊雀誠已然換了一身裙子,可笑的是,白天穿的洋裙,晚上穿起了旗袍。更搞笑的是,還是翠青色。
“齊小姐,你現在這般穿著,是不是在學我?”
“誰學你了?款式不一樣,你睜大眼睛仔細看看。”
穆念亭從上到下打量,“確實不一樣,可遠遠一看,差不多。”
“你……”
“齊小姐,我去用餐,沒有空陪你聊,你慢慢夾菜。”說罷,她端著盤子就要往前走。
不多時,一隻高腳水晶酒杯出現在她眼前,齊雀誠嬌柔的笑了起來。
“既是相逢,也是有緣,喝一杯酒,可好?”
說到後麵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周遭視線跟著密集起來。
若當眾拒了這杯酒,在旁人眼裏落下不識好歹的名聲。可是,她偏偏不願意喝。
“齊小姐,我酒量不佳。”
“這是一杯果酒,沒有什麽酒精。我親自端酒給你,就是想和你做個朋友,這個麵子都不給嗎?還是說,你看不起我?”
話音落下,周遭議論聲大了起來。
“北地第一權貴家的小姐,要和她做朋友,八輩子的福氣。一杯果酒,不至於拒絕吧?”
“齊家,就連左督軍都不敢當眾下麵子。”
穆念亭看著齊雀誠嘴角勾起,眾人恭維很是受用,慢慢的,她的視線落在果酒上,“齊小姐,我端著盤子不方便。若可以,請到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