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死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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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腰間探上一隻小手,啪嗒一聲,尤其清脆。沒多久,他看著身前迷醉的女人樂嗬嗬的拿著一把槍,酒意上湧明明已經神誌不清,卻還是高興的嘟囔。

    “左傲,沒想到吧,槍在我手裏。隻要我輕輕一按,你這條命就沒了。風光無限的左爺,就這麽翹辮子,是不是挺可惜?”

    迷亂之時,早已顧不得規矩,直呼其名,鼻息間的熱氣全數噴灑在他的脖頸上。

    一股子無名火在他胸膛燃燒,幽沉的雙瞳也染上火意,穩住心緒,他靜靜的看著她手裏的槍,一言不發。

    穆念亭雙眼眯了起來,酒後勁完全上來,隻知道她手裏拿了把槍,麵前站著一個自大囂張的臭男人。

    唇瓣微張,飄出的氣息中帶了酒意,“沒了槍,我看你還怎麽嘚瑟?還想威脅我,我何時努力爬你的床了?分明是你甩我上去。”

    她一邊說一邊拿著槍,槍口對準他的腦門,“就知道拿槍對著我,什麽時候可以換個招數,早就膩了好嗎?身份已經挑明,我也不藏著遮著,好歹是你的前未婚妻,對我稍微尊重點。”

    腦子越來越暈,膽子越來越大,什麽話都敢說。

    一雙黑眸直視她不斷開合的唇瓣,這張小嘴裏又蹦出了一個陌生詞匯,嘚瑟?意思大抵是囂張。

    “不敢說話了,百米內不見活物的冷冽氣場呢?”說到這裏,穆念亭笑了起來,“勃朗寧短槍,最貴最好的牌子。”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起來,不斷看著槍柄,念念有詞,“拿去賣了,應該不少錢。”

    左傲麵色徹底沉了下來,每次看到值錢的東西,她就想到典當。送她的衣服如此,槍也這樣,醉成這樣忘不了錢。

    這一刻,他突然想到經曆爆炸她渾身受傷,對他說著,我喜歡錢,你給我多燒點紙錢。

    想到這裏,莫名的,他雙手緊了又緊。眼前的小女人還在樂嗬嗬的看槍,時不時拿槍口對著他的腦袋比劃。

    “沒有子彈。”

    四個字渾然有力,清晰的傳進穆念亭的耳中。

    她頓時愣住,分明不信利落的撥開槍膛,嘩啦啦——,三顆子彈應聲掉在床上,發出悶的聲音。

    “明明有子彈,還想騙人?”

    一記輕笑溢出左傲的唇,他雙手環胸看著囂張的小女人,“現在沒了。”

    話音落下,他極快抬手利落的收了子彈,“醉酒的女人玩槍,小心擦槍走火。”

    穆念亭就這麽被耍了,沒有子彈的槍,和玩具沒什麽區別。就在她怔愣的時候,左傲迅速而出,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隻聽撕拉撕拉——,三兩下,旗袍成了碎片掉落在地。啪——,手中短槍也跟著掉下。

    穆念亭早已醉的理智全無,身體也跟著發軟,受不住的酒意襲來,“死變態!”

    最後一聲叫囂後,她身體後仰俯趴在床上,手腳大開,毫無溫婉樣。

    左傲站在床前,冷冷目光消散,無名火騰騰升起,死變態?

    然而,就在這時,細微又慵懶的嘟囔聲傳來,“死變態。”

    左傲麵色沉了又沉,幽冷的視線落在穆念亭身上,隻穿一件純紅色肚兜並著素色裏褲,乍一看,仿佛抹了紅的小白團子。已經睡去,還不忘罵他。

    可轉念一想,夢裏有他,沒有旁人。想到這,騰騰的無名火消散許多。最後,他幾步上前,拿出另一床薄被蓋在她的身上。

    咚咚——,敲門聲響起,明三恭敬的聲音從外傳來,“左爺,內廳酒宴已經散了。老夫人遣走五小姐,獨自一人來了您這。”

    左傲並未回話,掖好被角再次看了眼穆念亭。

    門外,明三久久等不到自家爺,但他肯定爺必定在裏麵,念亭姑娘也在。老夫人來這,想必也猜到了。若爺再不出來,怎麽辦?

    吱嘎——,門開了,看到左傲後,明三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左爺……”

    剩下的話被左傲抬起的手打斷,“守著,若醒了,別讓她出來。”

    命令一下,明三立即躬身道,“屬下遵命!”

    “嗯。”清冷的一聲後,左傲徑自下樓。

    老夫人撇開伺候的奴仆,連帶貼身嬤嬤也揮退,一人進了廳堂沒有坐在沙發上,就站在旋轉樓梯下,炯炯有神的雙眼直視樓上。

    不一會,她看到了左傲,右手拄著的金頭拐杖重重一敲。雖然年紀大了,但出口的聲音仍舊鏗鏘有力。

    “左家子弟全在場,唯獨缺了你,那丫頭也不見了。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你把她拐來了。你做事一向穩重,何時這般過?”

    語氣中透著濃濃不滿,左傲剛下樓梯,她就訓斥起來。

    “祖母,您一早就知道她是誰。”聲音冷靜,雙眸直視,不怒自威。

    左老夫人被他這麽一盯,見過大風大浪的她,心不禁狠狠一跳,神情也愣了幾秒。過了一會,她才敲了敲拐杖,“知道又如何?退婚書已下,難不成你要娶她?”

    思及此,左老夫人麵色凝重,“當年,她外公的確對我們左家有恩。這份情,你外公到死都念著,你阿爸也聽從老爺子的遺願。左公館從未主動說退婚,她自個兒退了。你若真喜歡,納做姨太太完全可以。正室,不可能!”

    穆家早已不行,當家人穆正那樣子,她也知道,不思進取窮的安逸。丫頭外公一家,十幾年前就倒台,子嗣各自分家早已不再聯係。

    這個世道,沒有永遠的大家貴族。她活了大半輩子,多少家族一不小心粉身碎骨?左家走了多少年才到今天這步,越是風頭盛越要當心。

    “祖母何時喜歡插手姻緣之事了?”

    聲音平靜,話音穩重自持,眸中毫無起伏,清清冷冷,不為所動。

    左老夫人一看,心猛的一沉,“你為一個丫頭,一個外人,和我唱反調?左少奶奶的人選,你的婚姻大事,事關左家上下!”

    說到後麵,她聲音一大,神情相當凝重。此刻的氣場,祖孫倆十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