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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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在晌午醒來,看著自己手臂上和身上殘留的痕跡,眼角的淚就不爭氣的滑落下來。她,竟會在他麵前如此不知廉恥。
她是怎樣讓渾身無力的他幫她緩解掉內心的燥熱不安,一想起來,耳根子就發燙。隻是,她沒有想到,他竟配合得如此投入。
他心口的七星連環,讓她記憶深刻,像一個魔咒,讓她一直銘記在心。
身邊沒有人,她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離開的,也就是說,他已經恢複了體力。如果不是他,到底是誰,要這樣作踐自己?
未央起身,穿戴整齊,今天,天色晦暗,沒有昨日那般悶熱。
“娘娘,你可算起身了,小世子一直在廳裏跪著,不肯起來,說是自己驚嚇了你,才會讓你身子不適。”月兒焦急的告訴未央,小世子已經跪了一夜了,那身子骨如何挨得住。
未央焦心,疾步走到大廳,一個瘦小的身影在那裏跪著。身子不正,顯然有些疲累了。
“昊兒……”未央輕聲一喚,小世子轉過身來,“娘親……”
未央走過去將他抱起來,“傻孩子。”
記事中這是第一次被自己的母親這樣抱著,小世子一時忘了該說些什麽,隻是緊緊摟著未央的脖子,臉挨著她的臉,享受著難得的溫暖。
月兒和奶娘在一旁也是偷偷的抹眼淚。
“昊兒,”未央在廳內的椅子上坐下,將昊兒抱著坐在她腿上,“你可願意隨娘親出宮一躺?”
“願意,昊兒願意陪娘親去任何地方。”小世子開心極了,臉上露出溫和的笑。
“那娘親準備好就帶你走。”未央嘴角上揚,揉了揉他的頭。
“今日是否還要跟太傅學下棋?”未央提醒他,跪了一夜,她其實想要他多休息休息。
“嗯!兒臣這就去。”從未央身上下來,昊兒給她施禮後便帶著奶娘一起去了學政堂。夜龍辰專門打造出來,讓太傅教昊兒琴棋書畫的地方。就在議事殿旁。
昊兒走後,未央看著月兒,“月兒,這兩日我身體不適,可有太醫來過?”
“沒有,我讓車夫帶你回來,並未去請太醫。”月兒回憶著那天發生的事。皺著眉。
昨天她忽然發作,是在看完昊兒練琴,跟夜龍辰說過幾句話之後不久。回來的時候是她自己進的門,並未有任何不妥。那麽就是在去射擊場之前。
那之前,唯一和她有過接觸的人,隻有……秦安。
秦安?又是她?為什麽呢?
未央不明白為什麽她一意孤行,勢必要傷害她,讓她痛苦?她已經處處遠離夜龍辰,為什麽她還要把他送到自己身邊?
“月兒,去正安宮。”未央起身往外走,她不想要再縮在這裏不聞不問,與其如此,還不如弄清楚,至少知道別人針對你到底是為什麽。
……
正安宮
秦安坐在茶桌旁,身前一壺明前的龍井,散發著悠悠的清香。
“娘娘,央帝來了。”蘭兒匆匆跑進來站到她身後。
秦安並未起身,不疾不徐的倒著茶。
“安兒好雅興,倒擺弄起茶藝來了。”夜龍辰進屋,秦安對他少了之前的殷勤和禮節,他不由得挑了挑眉。
“深宮中日子寂寞空虛,當然要給自己找點樂子。”秦安微微一笑,“不知龍辰今日來,所謂何事?”
“嗬嗬,安兒的樂子,都找到本王身上來了,本王還不能過來問問?”他眼神一挑,怒氣席卷而來,讓秦安身後的婢女嚇得一哆嗦。
“龍辰,話可不能亂說。”秦安笑了笑。“安兒倒是想陪您樂逍遙,隻不過你不喜歡。”
“你如何配得上我的喜歡?”夜龍辰咬著牙,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他眼中因為發怒而變得通紅,像一頭獅子。
“我如何配不上?”她眼中含著淚,“她無非先走進你的心而已。你連機會都不給我,如何知道我配不上?”她沒有哭,隻是一種控訴,卻因為悲痛而顯得聲嘶力竭。
“你手段肮髒,思想齷齪不堪!竟敢在湯裏放東西?”夜龍辰看向一旁嚇得半死的婢女,“滾出去!”
蘭兒嚇得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她全身都是汗,嚇得發抖,卻不敢閑著,她往軍機處跑,她要去找一個人。
屋內,劍拔弩張,秦安看到如此氣急敗壞的夜龍辰,心中雖痛臉上卻帶著笑,“我滿手鮮血是為了誰?我手段卑劣是因為誰?我思想再齷齪,我有做過苟且之事嗎?我到現在還是清白之身,又是因為誰?”
她眼中泛著淚光,卻極力隱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我想給你,你要嗎?你不在乎自己可能被蠱蟲侵蝕,經脈寸斷,可我在乎。你不在乎她日夜折磨你,不搭理你,我在乎。你不在乎她是否還記得你和她的曾經,可是我在乎。
我在乎她不愛你了,你卻還是要愛著她;我在乎你不肯和我圓房,讓我三年獨守空房;我在乎你的人你的心都不屬於我;我如此愛你,龍辰!我怎麽可能害你?”
“那你倒是說說,湯裏的藥是怎麽回事?”夜龍辰從來不知道自己在秦安的心裏如此重要,她從來沒有如此怨恨過他。她的感情,他向來都是無視的。
逐漸鬆開的手,秦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到底還是心軟了,從三年前開始,他就開始心軟,開始良善,少了很多的煞氣,她知道,那是因為未央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我不過加了幾味可以緩解你體內蠱蟲的藥,隻是服用後不可動情,不可劇烈運動,否則你會覺得四肢無力,百蟲侵蝕……”秦安看著他,氣定神閑。
“哪幾味?”夜龍辰挑眉,他站在窗前,將這兩天發生的事又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川穹,蜥蜴,蜈蚣……”秦安緩緩道來,都是稀鬆平常的藥,並沒有什麽特別。
“就這些?”夜龍辰轉身。
“就這些。”秦安點點頭。
“安兒,今生我無法給你愛,若你想要自由,隨時可以找我拿回去。”夜龍辰看看她,有些話,始終他沒有說出口。便轉身離開了正安宮。
“自由……”秦安嘴角揚起一個譏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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