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不想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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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錢錢,錢真是個好東西啊!
你看這大街上頂著驕陽的人們不都是在為了錢而奮鬥嘛?
沒了錢,怎麽生活?
沒了錢,出行都是困難。
現在還有什麽是不需要錢可以辦成的事情?
冷白正在等紅燈,想的有些心焦,一時出神忘記了前麵已經變成了綠燈,可以走了。
“叭叭。”
“前麵的車怎麽回事?”
“快走啊!”
“等死呢?”
後麵的司機把腦袋伸出窗外,拚命的喊叫著,喇叭聲刺耳。
等死嘛?
冷白掃了一眼後視鏡裏麵那些猙獰焦躁的嘴臉,嘴唇輕勾起不屑的冷笑,然後才加油門,車子上路。
後麵還有司機不罷休的追上來咒罵她,她隻是關上車窗,踩緊油門,車子如同離弦的劍一般。
冷白這幾年如同古井一般的心境,再聽見路人甲那句等死的時候,心中忽然暗湧滔天,心中那掩藏的憤怒,不甘,和怨恨,血紅色充斥雙眼,冷白一雙握著方向盤的手禁不住顫抖,她緩緩把車停靠在路邊,趴附在方向盤上麵,閉上眼睛,腦中清晰可見的是那一日的午後,醫院裏麵白布下麵蓋著的那兩具破敗不堪的屍體。
那是最後一眼,也是永生難忘的一眼。
這麽多年,她努力說服自己走出去,盡量讓自己不去想,不去聽,讓自己假裝她隻有仇恨
不,她低估了自己的記憶,也高看了自己的心,她從來沒有忘記過,父母車禍的慘死,小姨莫名其妙的溺亡
有隱隱的抽泣聲自方向盤那裏傳出,冷白隻覺渾身發冷,心中沉壓著一大塊石頭,她彷佛置身無邊的黑暗,一眼看不過去前路,隻身一人!
因為父母的意外車禍,冷白最開始的時候用了兩年時間才讓自己戰勝恐懼,才能驅車上路!
“叮叮。”
正沉浸在悲傷中,如同鑽牛角尖的困獸一般的冷白,耳中雖然聽得見電話鈴聲的想起,但是,她卻沒有意識要去接起。
她恍惚了好一陣,直到有人叩擊車窗,這才回到陽光下。
“這裏不能停車!”
“好。”
冷白吸了吸有些不透氣的鼻子,低頭擦幹眼角的水色,然後歉意的衝外麵的人點頭,車子啟動離開。
“叮叮。”電話再次響起。
“喂”
“你在哪裏?”是齊永旭。
“出去辦點事,怎麽了?”
“你聲音不對。”
“有點感冒。”冷白帶著重重的鼻音。
“程風陽要見你,你現在過來,我給你發個定位。”
“不是保密式審訊嘛?”之前簡夏淑一直上躥下跳的想要見程風陽一麵,想要給他請律師什麽的,可是都被拒絕了。自從程風陽被帶進了局子,關於他的消息,連齊永旭都未曾給冷白透漏半分。
總是那麽一句保密式審訊!
“情況有變,他點名想要見你才肯開口。”
“行,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齊永旭的信息也跟著發了過來,冷白跟著導航不肖一會便到達目的地。
冷白一進入大廳就有身穿製服的哥哥迎了上來,然後一路坐電梯,彎彎繞繞的才來到一處房間。
裏麵隻一個吊的很低的扇形蓋帽大圓燈,一張灰色長條桌子,對麵各一個凳子。
冷白透過玻璃就已經看見小屋子裏麵坐著的身穿灰色t恤,腦門光禿禿,胡子拉碴,整個人就想被吹到極致然後放了氣的氣球一般的程風陽。
這瘦了何止一圈兩圈呢?
冷白眼角目光晦暗不明,垂眸快速的思考著,半點同情之色都沒有。
當然,這隻是進門之前。
程風陽低垂的腦袋聽見開門聲,猛的抬起,再看見麵無表情的冷白,忽然慌張起來。
冷白淡定的坐去程風陽的對麵。
程風陽把帶著手銬的雙手放置在桌前,看那動作或許是想要去抓冷白的手?
“你來了?沒想到他們居然讓我見你。”
“嗯。”冷白雖然呈慵懶的姿勢靠在椅背,但是盯著程風陽的目光卻是帶著迫人的壓力。
她不想和程風陽多說話,但是願意當一個傾聽者。
畢竟,這也是身後特殊玻璃牆後麵監視的人想要看見的結果。
冷白身後的牆壁的另一處房間。
此刻正站著一個身穿白襯衫的齊永旭和一名身穿製服,一看就是領導級別人物的中年男人。
“程風陽並不是很信任冷白,能向她透露信息嘛?”身穿製服的中年男人些許擔憂,質疑讓程風陽和冷白見麵是無用之舉。
“程風陽對冷白還是特別的,不然不可能會娶她。至於原因,他會說的。”齊永旭很多事情也不願意多說,畢竟,他不能因為和冷白的關係,然後用到於自己的工作之上。
兩人都未說話,專心看著另一間屋子裏麵兩人的動態。
程風陽見冷白態度冰涼,臉上更是著急,兩手握著不知道該幹些什麽。
“他們這是非法囚禁,什麽人不讓我見,還不許我請律師!”程風陽已經自己還是那個風光的程氏董事長。
“你幹了什麽自己心裏沒數嘛?”冷白緩聲質問。
“我能幹什麽?你也不信任我?”程風陽激動的拍打桌子,觸及到冷白冷漠的眼角,“你去問問整個市稍微出名一點的人物,哪個手裏沒點齷齪的見不得人的手段,是誰,你給我去查到底是誰陰老子?”
冷白底眸看了一眼自己放置在大腿上麵的指甲,百無聊賴。
顯然程風陽也看出了冷白的漠視。
“隻要你能幫我出去,我把我手中的股份都送給你,還有,我名下的房產,還有我女兒名下的一棟別墅,都轉給你,你隻要幫我,好處少不了你的!”
冷白這才抬起頭,嘴角蕩漾著溫和的笑意,就隻靜靜看著焦躁的程風陽。
這種笑意在任何時候都讓人覺得溫暖優雅,但是就是不包括此時。
此時的程風陽被困的久了,也太久沒有見熟悉的人了,曾經風光無限的程董事長,那顆不安的心此時正在一點點的淪陷,像是掉入水中無助的人,拚了命的想要抓點什麽,嘶聲力竭的想要尋找最後一點的關注。
其實他心底很清楚,他已經窮途末路,這輩子都不可能翻身了
人嘛,總是這般不認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