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五碗狗血:衝冠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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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動手的兩人一人保持幹瞪眼怒火中燒的模樣,另一人看了場上交手的情況,麵上從頭到尾都掛著笑意。
貴佞這邊因為年紀和自身的實力,一直處於上風,而沒有過多交戰經驗的淩燃和一打二的徐坊茴時間一久看上去就並不怎麽輕鬆了。
青年坐在輪椅上被圍在中央,貴佞在左,淩燃在右,正前方是白衣劍客。
劍客在兩人合力攻擊之時,雙目凜然,隻見右側方劍光一閃,徐坊茴本能想往左躲開,然而另一邊又一道劍花同時襲來,眼角餘光望去,若是他躲開第一劍擊落第二劍,那麽最開始那一劍繞開他後赫然便正對著禦翎。
身體是在思想之前做好了決定,幾乎在電光火石間,白衣劍客的右臂就被劍花劃破,染上了血跡。
徐坊茴受傷後連多餘的聲音也不曾發出,隻更加專注應對麵前兩人,以保不會出現剛才那樣的狀況。
他這邊的情況被青年看得一清二楚,包括那把劍劃破胳膊的時候,白色的袖子手臂處瞬時就被紅色侵染。
隻是禦翎的目光沒有因此發生任何變化,哪怕是貴佞有幾次因為大意險些背傷,他也沒有在意。
青年的眼中隻有那道在交手時看上去略顯青澀的紅衣少女,她永遠那麽熱烈,像是一團火。
禦翎的情緒通通被對方牽引,即使大小姐略微晃了晃身,也讓輪椅上的青年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緊。
有好幾次,他甚至想為對方再次破例去動用自己的武功,可是淩燃似乎能看出他的企圖,不斷遞給他製止的眼神。
又過了幾刻鍾時間,貴佞和徐坊茴那邊都隱約掌控了局勢,隻有淩燃因為經驗太少,並且女孩子體力不及男子,頻頻有所失誤。
大小姐此時身上已有多處掛彩,而對麵那把劍卻步步緊逼,直到退無可退,淩厲的劍接近脖子的時候,青年中午不再忍耐。
沒人看到他究竟是怎麽出手的,隻見一枚青黃色葉子以極快的速度飛出,將致命一擊打落。
劍尖繞了一個彎,劍身居然因為這枚小小的葉子震得昆吾派那人虎口有些發麻。
到了此刻他終於將禦翎看在了眼裏。
而下一刻,那個原本還坐在輪椅上的青年就以掌擊椅,飛身而起,摟過少女的腰肢,將對方帶到了一個安全的地帶。
禦翎的目光在看清淩燃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時,第一次徹底寒了下來。
他轉頭並無太多言語,看向目露警惕的人,嘴角扯出一抹血腥的弧度,露出了掩抑在溫潤麵孔下真實的麵目
“想死我便成全你。”
聲音低得近乎詠歎。
跟在客棧被偷襲的那晚相同,昆吾派的人瞬間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朝自己而來。
隻是他的運氣沒有其他人那麽好,這股壓力並不是僅僅讓他跪下這麽簡單。
壓力來臨時,他本能舉起自己的劍放在胸前,然而原本鋒利的寶劍在對上這股勢力時,猶如薄紙般脆弱,寸寸皆成雲煙。
直到他身上最後一道自己用內力造就的防線也被輕而易舉地擊破時,五髒六腑立時有一種移位的錯覺。
那人喉嚨一陣腥甜,身子猛地向後砸去,卻又帶起一陣轟鳴之聲,身後數棵樹都一同倒下。
一時間動靜頗大。
這一係列動作發生的太過迅速,讓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甚至連淩燃都還沒來得及出口阻止,就見到原本對著自己拔劍相向的人已經被打得連站都站不起來。
準確的說應該是躺在地上,口中不斷溢出鮮血,隻餘下最後一絲意識尚存。
僅僅一個照麵的時間,他就敗在了禦翎手下。
而昆吾派沒有動手的那人在看清青年的手段後,後知後覺感到驚恐起來,他根本顧不上其他人,連忙拔腿而跑。
心中更是悔恨方才對禦翎輕狂的態度,對方若是想要殺他,簡直易如反掌。
正所謂人貴有自知之明,眼下他對上對方完全是毫無勝算,而其他三人的實力還不如那個被打得躺在地下的人,更沒有指望。
禦翎並沒有去追逃跑的人,而是在貴佞和徐坊茴徹底打敗了另外三人後終於堅持不住,嘔出了一大口血來。
青年麵色蒼白,站在淩燃身邊搖搖欲墜。
禦翎方才的動作實在太出人意料,不消說昆吾派的人,就連他自己這邊的人看了也是大吃一驚。
即便是早就見過青年這種本事的貴佞,也還是為他的再次出手而感到驚訝。
在這其中,白衣劍客更是在禦翎出手的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對方的動作。
隻是青年沒有看到的是,徐坊茴在淩燃遇到危險時,同樣遇上了極為凶險的一招。
他更沒有看到的是,在看見青年為了淩燃不惜動用武功後,原本可以避開的白衣劍客手中的動作慢了一步,任由自己的右臂再次被劃傷。
當一切塵埃落定,貴佞和徐坊茴立即閃身到了禦翎身邊,兩人將搖搖欲墜的青年同時扶上輪椅後,白衣劍客看見對方的樣子,凝神皺眉,最終掌心運氣,想要以內功替他療傷。
然而他的手掌剛剛才舉起,就被握住了。
握住徐坊茴的那隻手隻有些微的暖意,甚至有些發冷。
可禦翎的手跟那天他背著青年時一樣的軟。
“不必……咳咳……不必浪費內力……”
一句話說得極為破碎。
禦翎像是要壓住咳嗽,可並沒有什麽成效,他以拳掩口,就連呼吸都有些費力,而握著徐坊茴的手卻一直沒鬆開。
還是貴佞見了這種情況解釋道“公子的身體受損嚴重,內力輸進去也不過是到了無底洞,沒有半分作用。”
聽了這句話,一直盯著自己手腕的白衣劍客才將目光移到青年臉上。
他此時的臉色白得駭人,剛才那些舉動似乎將他剩餘的生命力透支幹淨了,現在坐在輪椅上隻不過是在苟延殘喘。
徐坊茴嘴唇緊抿,視線依舊發冷,“好,我不輸內力了。”
他故意將語調升了高些,好叫青年能夠更容易聽到。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那隻握著自己手腕的手就漸漸鬆了開來,同時帶走的還有那些微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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