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起北來鳳泉鎮，柳鈺敏親自給湛廉時打電話，告訴了他這件事。

    現在去接湛起北的司機，就是湛廉時讓付乘安排的。

    司機把行李提進去，付乘和湛廉時正在書房裏說事，倒是托尼，他在院子裏作畫。

    今天他難得的有這個閑情雅致，想要文藝一下。

    所以，他沉浸在自己的作畫世界裏，並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

    司機看見了院子裏的托尼，但他沒有看見付乘，他拿出手機給付乘打電話。

    書房裏，付乘在說著話，手機響，他聲音止住。

    湛廉時站在陽台，看著外麵的景物，沒有出聲。

    “喂。”

    “付助，老爺子到了。”

    “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付乘看背對著他的人，“老爺子到了。”

    “嗯。”

    低沉的嗓音，聽不出情緒，更不知道他的心思。

    付乘低頭，轉身離開。

    湛廉時看著遠處，那一片新修的民俗，他眸子微動，裏麵的夜色在流淌。

    劉叔站在湛起北旁邊，和他一同看這棟別墅。

    不是湛總的喜好，這裏的一切，包括一花一草一木，都透著溫馨。

    溫馨這個詞，離湛總，很遠。

    “走吧。”

    湛起北出聲，手杖抬起落下，走進別墅。

    司機掛了電話便出來，看見湛起北，躬身，然後離開。

    湛起北走進別墅，一眼便看見在院子裏作畫的托尼，他沒什麽意外，隻看了一眼便轉過視線，看四周的一切。

    劉叔站在他身後，沒有說話，安靜守著他。

    忽然，劉叔抬頭。

    付乘出現在二樓，看見劉叔，他頷首。

    劉叔也頷首。

    湛起北聽見腳步聲，看樓上。

    見是付乘，然後他轉過視線，看付乘出來的地方。

    付乘下得樓來，來到湛起北麵前，“老爺子。”

    湛起北點頭，收回視線，“廉時在忙？”

    “是的，湛總一會便下來。”

    湛起北抬手，“不打擾他，我就是來這看看。”

    “您坐。”

    “嗯。”

    湛起北坐到沙發上，付乘給他和劉叔泡茶。

    而他茶泡出來，湛廉時也下來了。

    付乘沒有出聲，把茶放下便離開了。

    湛廉時來到湛起北麵前，出聲，“爺爺。”

    湛起北一直看著湛廉時，從湛廉時出現在視線裏的那一刻起，他便看著了，目光沒有移開過。

    現在人站在他麵前，出聲了，他才反應，“坐，快坐。”

    湛廉時坐到旁邊，湛起北看著他，臉上是和藹的笑，“是不是很忙？”

    湛廉時拿起茶杯喝茶，聽見他的話，說：“還好。”

    還好。

    湛廉時的還好，就是平常人的很。

    湛起北看著他的身形，臉，眼裏浮起心疼。

    瘦了。

    他一眼就看出來。

    “還好就好。”

    短短幾句話，便無聲了。

    湛起北不再說，湛廉時便更沒有什麽話。

    祖孫倆，很是安靜。

    劉叔站在湛起北身後，看著這兩人，心裏歎氣。

    老爺子其實是有很多話想說的，但因為太了解湛總，這些話也就無法說出口了。

    湛起北倒是沒覺得安靜，更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

    他能看著廉時，看著這孩子，他好好的在他麵前，他就高興，滿足了。

    湛起北臉上一直帶笑，慈愛的，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