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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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章參軍

    但是,如今蘇正陽位極人臣,身為太子太師,如果這隻是其中的一枚,那朝廷之中還有哪些大臣是那人的棋子呢?

    佛安寺方丈身為護國寺方丈,亦是深受皇族的信任,在任已有三十餘年,但是他卻不過是對方一枚廢棄的棋子。

    沈沛白覺得這種自己在明,敵方在暗的感覺糟糕透了。

    他無法猜測,對方下一步要怎麽走,皺著眉頭,沉下心來,將腦海中千絲萬縷的想法和訊息一條一條慢慢抽出來,理順。

    突然他腦海中閃了一個線頭,他眸中微光一閃,順著這個思路往下走,蘇正陽接近赫連玥,拿走了那半張藏寶圖,那對方是否已經知道,剩下的半張藏寶圖是在自己的手中呢。

    他心中一驚,如果對方知道半張藏寶圖在自己手中,而蘇正陽又是對方的棋子,那很有可能,蘇正陽會對蘇映雪下手!

    他眼中一閃而過極深的擔憂,想起大夫說的話,蘇映雪經脈之中有異樣,難道蘇正陽已經下手了?

    “大人,屬下昨日得到了一個消息。”懷安遲疑道。

    “說。”

    懷安道:“有影衛發現,楚越川與飛絮閣的虞娘有關係,前不久,楚越川進京城,去了好幾次飛絮閣,他給夫人的明目丸,極有可能是虞娘贈與他的。”

    楚越川行跡雖然可疑,但是他既然拿給蘇映雪,那藥就肯定不會有問題,這點毋庸置疑。

    懷安和懷劍兩個人是丞相府中,唯一知道蘇映雪真正身份的人,自然也知道蘇映雪進飛絮閣,有很大一部分原來是想要查探自己大哥的消息。

    他們其實已經查出,最近京城之中發生的幾起命案,是飛絮閣裏的虞娘所犯下,心中對虞娘這個喪心病狂的女子十分的厭懼,楚越川不可能不知道她的真麵目,這其中究竟掩藏著什麽樣的秘密呢?

    沈沛白喃喃道:“前幾日,西厥新國王突然暴斃身亡,西厥國師將赫連衝推上了皇位,赫連衝一旦登基,收整兵權之後,必會舉兵犯我西境,而北邊鹿濛隱約有強大的跡象,如今放眼朝中,竟沒有一個將帥之才,若是楚兄……”

    楚氏一族,世代皆出英豪之輩,但是因為兵權,皇帝最終還是對楚氏一族下了手。

    楚越川領兵的才能不下他的親爹楚子冀,當年是最為凶悍的前鋒將軍,如果不是因權獲罪,楚子冀退下來之後,楚越川必然會頂替上去。

    懷安和懷劍兩個人沉默,朝中之事,不是他們兩個人能多嘴的。

    第二日,蘇映雪醒過來之後,看到弦月和望月兩人守在她的床邊,弦月淚眼朦朧:“小姐,你傷口疼不疼了。”

    蘇映雪道:“不是很疼,你別哭了,你一哭我就疼了。”

    弦月撅著嘴:“小姐,我有不是小孩子,你都這樣了就不要取笑奴婢了。”

    望月微微皺眉道:“小姐,你如今有了身孕,可別再跟以前一般任性了。”

    弦月連連點頭:“相爺昨日把府中所有人都罰了半個月的月錢,說他們沒有照顧好你,衣食上不盡心。”

    蘇映雪:“……”

    哪裏不盡心了,沈沛白根本就是遷怒。

    弦月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早上管家下令說,夫人懷孕了,府中大喜,這個月每個人的月錢漲一倍,現在都很高興呢。”

    蘇映雪:“……”傻孩子,先罰了一半,又漲一倍,那不是跟沒漲一樣嗎!

    不過沈沛白先給一棒子再給一個棗子的手段用得當真嫻熟,難怪丞相府裏下人都這般聽話呢。

    弦月歎氣道:“可惜閑雨姐姐卻慘了。”

    “她如何了?”蘇映雪左右看看,沒有看到閑雨的身影。

    弦月:“她昨夜不知去了哪裏,回來之後,渾身上下都是鞭痕,我問她,她怎麽也不肯說,她不讓我告訴你呢。”

    蘇映雪急忙從床上坐起來,卻牽動了肩膀的傷口,嘴裏嘶了一下。

    “小姐,你可慢點,你現在可是有身子的人!”弦月過來扶她。

    蘇映雪道:“我之前不是挺健康呢。”

    弦月立馬道:“之前那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我在相爺麵前發過誓的,要時時刻刻的護著您。”

    蘇映雪一頭黑線,捏了捏弦月圓鼓鼓的包子臉,沒有打擊她的積極性。

    蘇映雪吃了早膳,去看了躺在床上養傷的閑雨。

    蘇映雪一眼就看出閑雨鞭傷,應該是受罰才會有的,雖看著血肉模糊,實際上都是皮肉之傷,養幾天就好了。

    但是她心中一陣心疼,再怎麽說閑雨也是一個女子,這傷口好了,指不定要留疤呢。

    閑雨盯著蘇映雪:“屬下是自願受罰,因為屬下的失職,才導致夫人受傷。”

    蘇映雪注意到閑雨自稱改了,是了,閑雨是沈沛白的影衛,對沈沛白唯命是從,她不知道沈沛白有多少影衛,隻是心中有些疑惑罷了,影衛跟死士差不多,屬於私人軍隊的性質,但是影衛會比軍隊更加厲害,因為這些影衛無一不是以一敵十,甚至以一敵百的人物,一般隻有皇家會培養這樣的人才。

    沈沛白怎麽會有如此多的影衛?

    莫不是這些影衛都是他親生父母的人,江湖世家培養影衛倒是常見了許多。

    蘇映雪給閑雨留下了一些上好的金瘡藥,叮囑閑雨好好養傷。

    剛走出閑雨的屋子,就看到沈鈴音帶著很多下人,每個下人手中都拎滿了禮盒。

    蘇映雪奇怪,問沈鈴音道:“鈴音,小王爺上門提親了?”

    沈鈴音:“……這些都是趙延玦給你的賠禮,他不敢進府,讓我送到你房中。”

    蘇映雪瞧瞧這個百年山參,又看看那個十全大補丸,心中嘖嘖稱奇,趙小胖是有多怕沈沛白?

    這事也不能怪他,是自己蛇影杯弓,先用匕首刺了他。

    蘇映雪道:“這些你收著吧。”

    沈鈴音驚訝:“為何要我收著?”

    蘇映雪道:“此事本與他無關,我不能收這些東西。”

    “那你給他退回去嘛。”

    “你以後反正是要嫁給趙延玦的,你收著也是一樣。”

    沈鈴音滿麵羞紅,逃竄而去:“誰要嫁給他,你自己退!“

    蘇映雪無法,隻好讓那些下人將禮盒送到門口裝好車,等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看到趙延玦並沒有走,懶洋洋靠在玉石獅子,有節奏的用手敲著美人扇子。

    “王爺。”蘇映雪喊道。

    趙延玦轉頭看她,因為陽光,他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沈夫人,你的傷口無大礙了?”

    蘇映雪道:“全仰仗王爺下手輕。”

    趙延玦嘖了一下:“現在本王明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道理了,沈夫人,你的嘴巴,跟沈沛白一樣壞。”

    “……王爺將這些東西帶回去吧,”蘇映雪指著那些禮盒,“我刺你一刀,你賞我一掌,咱們兩清。”

    趙延玦看也不看道:“你留著吧,本王府裏多得是,以後估計也不是本王的東西了。”

    蘇映雪察覺到,趙延玦話裏有話,夾藏著一些信息。

    “王爺何出此言?”

    趙延玦站直身子,抬頭看蘇映雪,道:“看你這麽順眼的份上,本王就告知你把,我決定去參軍,不過這事千萬不能告訴沈鈴音。”

    蘇映雪麵色大驚,她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王爺,您昨夜沒有掉進花月河吧?”

    腦子沒進水吧,不然終日隻是醉臥美人膝,紈絝子弟扛把子,怎麽說要去參軍,這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趙延玦嘴角一抽,道:“沈夫人,本王除了昨天無意之間打了你一掌之外,好像其他地方沒有惹到過你吧。”

    他突然發現了秦修拍馬屁功夫,跟蘇映雪的嘲諷能力,似乎並沒什麽區別。

    蘇映雪心道,你現在是沒有惹到過我,小時候可是天天想壞主意來惹我,要不是自己腦子好使,早就被趙延玦坑上幾百回了。

    “其實本王一直都想去體驗一下戰場上那種廝殺激昂的熱血生涯。”趙延玦說完這句,就大搖大擺走了,步調二十年如一日,一如蘇映雪第一次見到的那個仰著頭驕傲的小屁孩。

    但是她的背影,似乎有了一絲不同與往日的堅毅。

    隻蘇映雪站在原地,神色恍惚了一下。

    她想起了當年,差不多十四五歲,她與陸茗韋金平三人在京城中待得著實有些膩煩,想要找點事情做,聽說京城西麵三十裏外有一窩盜匪,就暗中商議著去要去剿匪,一如每個叛逆期的少年一般,幻想著自己能衝鋒陷陣,想要一個英勇無敵的英雄,於是等他們將腦海中的想法付諸實施時候,往往回做出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楚岫玉雖想法比陸茗韋金平要成熟一些,但是習武多年,心中未免生出一些如果能用自己的能力幫別人做些事情就好了的想法,又覺得對自己的身手有些懷疑,不知道究竟如何。

    於是經不住陸茗和韋金平的喋喋不休,趁著爹爹和娘親不在京城之際,收拾了一些行禮,準備趁著天黑出城去。

    結果出府之後,卻看到等在外麵的韋金平垂頭喪氣,而陸茗滿臉的不耐,盯著石獅子的後麵,楚岫玉見了他們兩個人這幅模樣,問道:“怎麽了,莫不是被你爹發現了,去不成了?”

    話音剛落,石獅子的後麵走出了一個穿著錦袍,一臉興奮的圓滾滾少年,衝著蘇映雪皺眉道:“磨磨唧唧的,慢死了!”

    楚岫玉瞪圓了眼睛:“趙小胖,你怎麽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