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深陷囫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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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深陷囫圇
第227章
蘇映雪厭惡級了破風那副老子找你是看得起你的嘴臉,但是偏偏她卻別無選擇,隻能答應下來,從剛剛幾句話中,她猜測這個破風極有可能是另侍其主。
假的先皇遺詔?她馬上想起那封無字詔書,此刻正待在皇宮的某一角落,難道赫連衝的皇位是偷來的不成?
還沒有來得及多想,破風已在外麵催促。
身後的侍女加快速度,將她頭發挽好,在她的發髻中插上帶羽毛珠花簪子,墨綠色的珠子從額頭處垂落,映著她凝脂若雪的膚色,她看著鏡中之中的自己,覺得自己跟一隻雞毛撣子似的,她嘴角抽了抽,西厥都什麽審美……
有人在門外喊了一聲,隨後蘇映雪聽到了外麵傳來一陣騷亂和歡呼聲,聽到身邊的侍女驚喜道:“陛下回來了!”
於是蘇映雪就看到原本繃著冰雪一般的侍女麵帶著春意,帶著蘇映雪走了出去。
蘇映雪抬頭看去,隱約隻看一列兵馬隊開道回營,領頭的人似乎穿著一件金絲鎧甲,騎著一匹烏黑寶馬,正威風凜凜的進來。
因為隔得遠,蘇映雪看不清楚,但是身邊的侍女明顯激動起來。
“聽說這次大戰又勝了,陛下真是威武非凡,連贏三場!”侍女小聲驚叫著,臉上滿是仰慕的神色。
“是啊,要是能給陛下侍一次寢,我死也甘願!”另一個侍女道。
說著她們兩個人想起了什麽,突然瞪了蘇映雪一眼。
蘇映雪一臉莫名,對方說的是西厥話,她根本聽不懂,不過就算聽不懂,她也能猜到一二。
赫連衝。
蘇映雪把這三個字念了一遍,她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到西厥的領土,而且還是在敵營之中。
不知道沈沛白如何了,他的傷是不是好一點了,還有他的記憶……
蘇映雪一邊想著,破風的人已經過來接她過去,西厥人高馬大,一路上過去,蘇映雪看到了好幾個人眼眸都是綠色的,也有一些是黑色的,隻是黑色中隱約摻著一絲綠色,隻是綠色深淺不一。
他們穿著跟中原人不一樣,衣物都左衽的,而且布料很厚重,有些粗糲,少有輕紗軟綃,這個國家的人都喜歡戴帽子,帽子上麵還有各種各樣的毛,女子的首飾頭飾也是如此。
還有一點就是西厥天氣晝夜溫差很大,白日的時候蘇映雪並沒有覺得冷,但是到了晚上,蘇映雪就開始瑟瑟發抖了,她身上的衣物並不禦寒。
不知道從哪座營帳傳來了隱約的管弦歌樂聲,蘇映雪忍不住搓搓胳膊,打了個噴嚏。
被破風的人帶過來後,她就一直在這個營帳中候著,從下午一直等到了晚上,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終於有人進來了。
來人看起來有點像侍衛官,他上下打量了蘇映雪幾眼:“你就是破風帶來的女子?”
“姿色倒是不錯。”
“會什麽才藝?”
“以前侍奉過別人嗎?”
蘇映雪:“……”
聽不懂。
那跟來的屬下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那侍衛官改了口,帶著古怪的口音又重複了一邊。
“中原人?”他眼神帶著輕蔑,高高在上地好像在看下等生物一樣。
“會唱曲嗎,會跳舞嗎,會彈奏樂器嗎?”
蘇映雪心中不悅,勉強壓下,開口:“都不會。”
侍衛官哼了一聲:“都不會,破風那家夥是想幹嘛,陛下身邊怎麽會弄一個中原人伺候,若是有什麽差錯,他擔當的起嗎?”
“來人,帶她去伺候我們戰勝歸來的勇士,嘖嘖嘖,這細皮嫩肉的,也不知道能玩幾次。”
也不等蘇映雪說話,直接讓人拉了她就走,蘇映雪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到底。
侍衛官的意思她馬上就聽明白過來,這侍衛官跟破風明顯是不合,他要借機搞事,要把她當做軍營中那種不可描述的女子一樣,去伺候那些最普通的士兵。
那兩個士兵人高馬大的,拉扯著她,正想著吃點豆腐,誰料手中的女子突然跟泥鰍似的滑了出去,蘇映雪看準時機,耍開了那兩個人,一頭朝著人少的地方跑去。
“站住!來人,快!快攔住她!!!”身後傳來了氣急敗壞的叫喊聲。
很快引起了一陣騷亂,火把四周晃動,人影和人聲交疊在了一起。
“怎麽回事?”主營帳內有人出來,皺著眉頭問。
侍衛結結巴巴道:“沒、沒什麽大事,有一個軍ji逃出來了!”
“怎麽辦事的!這可是慶功宴,若是敗了陛下的雅興,你們統統軍規處置!”
“屬下們馬上去抓,請大人放心!”
華麗的營帳內,舞姬曼舞昳麗,主位上坐著一身墨綠華服的赫連衝,下麵坐著幾個將領,破風占了個最末的席位,此刻他微皺了眉頭,他離營帳門口最近,又內力深厚,自然是聽到了外麵的話。
赫連衝正高聲讚揚著將領的功績和能力,並沒有察覺到外麵的動亂,這種小事別人也不會專門稟報與他。
好不容易等赫連衝說完,破風剛想插話,他身邊的侍衛官洪鉞搶了他的話頭,開始沒完沒了讚美起赫連衝是多麽的英武不凡,肯定會很快攻破西川關,踏破中原巴拉巴拉。
之後又是論功行賞,賞賜的賞賜,記功的記功,磨磨蹭蹭大半個時辰,終於紮到了閑暇時間,破風還未開口說話。
上頭的赫連衝按了按眉頭:“孤有些醉酒了,眾卿繼續,孤先走了。”
嘩啦啦一片起身以及拜倒的聲音:“恭送陛下。”
赫連衝走了,破風瞬間就沒有待下去的耐心,馬上出了營帳,拉了一個士兵問了才知道原來是洪鉞這小人在從中作梗,眸中瞬間醞釀起了暴風雨。
“馬上把人找到,送到我那裏去!”
留下這一句,破風也急急的加入了尋找的行列。
營中自然是門禁森嚴,蘇映雪並未跑多遠,她也沒有想逃走的想法,她此時內力全無,又中了毒,除非插了一雙翅膀,才有可能逃出去。
她躲在了陰暗處,不時的轉移著地方,心中罵死了破風,是真得恨死這個人,恨不能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拎出來罵上三天三夜。
蘇映雪教養一直很好,但是並不代表她不會爆粗口,她更加不是什麽聖母,要是她能逃出去,第一件事情就是抓到破風,把他剁成碎泥,喂野狗。
有士兵舉著火把過來,她退後幾步,想要躲到另一個角落裏,誰料另一個方向也走過來一撥人,退無可退之際,身後突然伸出了一隻手,把她拉進了一個營帳中。
“你——”蘇映雪詫然發現,拉她的居然是一個半大的小孩子,黑眼珠子,中原人?
小孩對她豎起手指,將她藏在一個籮筐裏,然後在她頭頂丟了很多大白菜和蘿卜。
有人進來:“小啞巴!有沒有看到一個女人!”
小孩一臉茫然,似乎根本聽不懂對方說話,隻是一味的神色驚恐著搖頭。
士兵看了幾眼,把他淡薄的身體推開,粗暴的翻了翻可以藏人的地方,沒發現有什麽奇怪的地方,罵了一句什麽走了。
蘇映雪鑽出頭,把頭上菜葉子丟開,看向那個小孩:“多謝救命之恩,你是大周人?”
那小孩走過來,低聲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不能留在這裏,很快就會有人回來了。”
他的聲音很難聽,一點都不想這個年紀小孩的聲音,好像什麽破碎樂器一樣,沙啞艱難,一個字一個字從他口中吐出來:“要是被人發現,我會被人分屍喂狼。”
蘇映雪有些驚訝,她眼尖的發現這個孩子身上有很多傷痕,似乎受了很多折磨:“你不是啞巴?”
說完這句,她馬上接了第二句:“放心,我不會連累你的,你能告訴我赫連、西厥皇帝的營帳在哪個位置嗎?”
那小孩睜大的眼睛,似乎有些震驚:“你是刺客嗎?”
蘇映雪沒解釋,說:“我不是刺客,我找西厥皇帝有點事情。”
小孩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麽,但是他眼中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是恐懼,他怕自己冒然救的人害了他的性命,就掀開帳篷簾子,給蘇映雪指了方向。
蘇映雪摸了一下小孩的額發,低聲道:“謝謝你,我會報答你的。”
小孩明顯身子一僵,還沒有反應過來,蘇映雪已經消失在黑暗之中。
赫連衝躺靠在榻上,手中拿著一份奏折,燭火明明暗暗,他眼眸已經從原來烏黑變成了墨綠色,比他身上穿的衣袍要淺了一些,比以前邪魅陰暗更多了幾分深邃。
“陛下,您這才大勝回營,今晚就好好休息吧,奏折明日再看也不遲啊。”他身邊的女子嬌嗔道。
侍衛官洪鉞過來給那女子遞了一件衣服,女子走過去小心給他披上了一件外套。
“嗯。”赫連衝說著,並未放下奏折,而是讓人拿來筆墨,低頭寫起什麽來。
那女子眼中有些焦急之色,看了洪鉞一眼。
侍衛官洪鉞不敢勸,出了營帳吩咐下人送點的熱茶來。
過了一會,熱茶送來了,洪鉞正要開口吩咐,誰知其中送茶侍從突然腳下不穩,整個人往前栽去,連帶著手中的茶壺也飛了出去,洪鉞心中一驚,那茶壺對準的方向正是赫連衝!
“啊,陛下小心!”
女子驚叫聲響起,隨後哐啷一聲巨響,茶具砸中桌案,熱水飛濺而出,赫連衝疾身躲過,手中奏折卻濕了大半,他冷冷皺起了眉峰。
“陛下,饒命,奴才不是、不是……饒命!”侍從魂飛膽顫,跪倒在地上。
還沒有等赫連衝說話,侍衛官洪鉞冷聲道:“冒犯陛下神威,罪無可赦,來人把他拖出去!”
那侍從整個人好像一隻蝦子顫抖起來,連求饒的話都說出來,居然尿了褲子。
正當眾人皺起了眉頭之際,營帳內又發生了變故,另一個趴在地上的侍從突然從地上撿起了碎片,在所有人毫無防備之際,一把掐住了花容失色的女子,將碎片抵在了她的嬌嫩的脖頸上。
“都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