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要休了方翠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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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的兒子今兒晌午溺死在大坑裏,村裏的婆娘們都怕自家不懂事的兒子去村後大坑附近玩耍,都在村子裏轉悠著找自家孩子。
她們路過這裏看到趙秀娥妯娌倆在這裏打架,都圍攏過來。
“哎呀,秀娥你弟妹才沒了孩子,夠她傷心的,你這是做啥?”
“就是,你素常可是最心軟的,今兒是咋了?”
想到閨女還不知道在哪裏受罪,趙秀娥憤恨的衝她們說著,“你們不知道,這黑心的婆娘先打了我家閨女,又把我婆婆給氣的暈了過去,這會不知道把我閨女給禍害到哪兒了,你說我能饒過她?”
都是村裏人,方翠芬的為人她們也知道,聽了趙秀娥的指控,對她的同情瞬間就都沒了。
崔水生被崔平兆拉過來,看到方氏還被趙秀娥壓在地上,他眉頭皺了起來,“大郎家的,你先起來!”
裏正來到,想著這死婆娘也跑不了,趙秀娥站起了身子。
方翠芬被壓了好長時間,這會想起身都起不來。
崔水生吩咐一旁看熱鬧的人把她拉起來,“方氏,你把你大嫂家的小丫頭藏哪裏了?天都黑了,快把孩子弄回來!”
方翠芬等氣息均勻,她尖利的吼叫著,“憑啥讓那喪門星回來,我兒子被她給克死,我要那賤丫頭給我兒子陪葬!”
原來看不慣方氏的懶惰,沒想到這婆娘心思竟然這樣惡毒,崔水生當即黑著臉嗬斥著,“胡鬧!那小丫頭活的好好的,你竟然說出陪葬的話,你的心是石頭做的?”
到了這時,方翠芬已經豁出去了,衝崔水生喊著,“我兒子都沒了,不讓她給我兒子陪葬,我就是不甘心!”
“方氏這心也忒狠了,咋能把活生生的丫頭給禍害了呢。”有心軟的婦人脫口而出。
裏正在,方氏竟然還存了這心,趙秀娥忍不住又朝她撲過去,抓住她的衣領,“方翠芬,你快把我閨女交出來!”
“方翠芬邪惡的衝趙秀娥笑著,“就不交,橫豎過了今晚,你家那小喪門星也活不下去,我兒子就有伴了!”
崔平兆看二嫂已經瘋顛的沒了人性,他急得不行,“二嫂,你不能這樣惡毒,錦兒好歹是你侄女,你快把她交出來啊?”
方翠芬對上小叔子急切的眼,嗬嗬笑著,“三郎,我獨生的兒子都沒了,不沾血氣的侄女算個啥!”
方氏這婆娘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崔水生氣的手直打哆嗦,“方氏,你這是犯法,你難道想蹲大獄不成?”
自家男人不爭氣,整日的遊手好閑,兒子也沒了,橫豎日子也過不好,能讓自家偏心的婆婆不好受,讓大房從今往後再沒歡聲笑語,方翠芬這時候是憋足了勁,要出了心裏的怨氣,還管會不會蹲大獄,搖著腦袋,“我就是要剜了他們的心,就是讓他們生不如死,隻要我兒子能好,就是讓我死了,也行!”
“啪啪!”
“要剜我們的心,你可真行!”
趙秀娥聽著方翠芬誅心的話,又扇了她倆大耳光,嘴裏惡狠狠的罵著。
方翠芬吐掉嘴裏的血沫子,也抓住了趙秀娥的頭發。
“瘋了,方氏是徹底的瘋了,你們哪個去把崔平樂給我找來!”
倆妯娌又廝打起來,崔水生也沒法子,朝圍觀的幾個婆娘吩咐著。
崔平樂跑到府城買了副小棺木,才把兒子裝了進去,就有人來找他。
得知這個蠢婦竟然把大哥家的小丫頭給藏了起來,他也發了火。
趕到地方,上前揪起方翠芬的頭發就打,“你自己不把兒子看好,如今倒是怨怪別人,老子早早的休了你,我兒子也不會死掉!”
“方翠芬快把錦兒交出來,不然你滾回你方家去!”
今兒一後晌,她的臉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早疼的麻木了,聽到崔平樂要休了她,方翠芬在地上哭求著,“當家的,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也是為了咱兒子好!”
“廢話不用給老子說,快把小丫頭交出來,不然就老子那破家你都別想再進去一步!”崔平樂瞪著猩紅的眼,又朝方翠芬踢了一腳。
被踢的翻了個身的方翠芬哭嚎著,“崔平樂,你打死我吧,我不能讓咱兒子孤單一個人!”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方翠芬還執迷不悟,崔平樂也惱火的不行,指著自家弟弟,“三郎,你回家寫休書,咱家不能有這惡毒沒人性的婆娘!”
崔平兆定定的看了他二哥一眼,“二哥,算你還有人心,我這就回去寫休書!”
看到崔平兆真的回家寫休書,方翠芬這才恐慌起來,連連叫著,“三郎,你別去,別去,我說,那小丫頭在龍王廟裏。”
崔平兆和趙秀娥得了這話,倆人不顧別的,都轉身就朝龍王廟那裏跑。
想到小丫頭一個人待在黑漆漆的龍王廟裏,趙秀娥催促著,“三郎,錦兒怕黑,不定心裏有多怕呢,咱快一些!”
兄嫂倆趕到龍王廟的大殿裏,崔平兆從身上摸出火折子,把供桌上的蠟燭點燃。
他開始低聲叫著,“錦兒,你在哪裏?三叔來帶你回家。”
看著空蕩蕩的大殿,趙秀娥也急切的呼喚著,“錦兒,娘的好閨女,你快出來,娘和你三叔來找你了。”
倆人把大殿裏邊都轉了一個遍,崔平兆又來到龍王廟的院子裏,尋找一遍,哪裏有小丫頭的影子,他的心又提了起來。
“大嫂,這裏外都沒人,肯定是二嫂她騙了咱。”
剛給龍王爺磕過頭的趙秀娥,聽到小叔子的話,從蒲團上爬了起來。
就知道這狠毒的婆娘沒存好心,趙秀娥衝大殿外的小叔子說著,“走,回去找你二嫂去,就不信她真敢禍害了咱的錦兒!”
鳳若顏抱著崔華錦從後山回來,看到大殿外麵有倆人朝她們走來,她放下了崔華錦,把身子隱藏在一棵大樹後麵。
腳才落地的崔華錦看到是娘和三叔,今兒後晌被二嬸打了,她心裏的委屈又升了起來,撇著嘴想哭,“娘,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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