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金鳳又做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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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氏話音落地,村裏人嘲諷他的議論聲逐漸大了起來。

    羞窘的崔平樂給老娘陪著好話,轉身把裝暈的方翠芬給拖了起來。

    方宏原本還想替自己婆娘出氣,看到劉氏出來,這老婆子別看身子不好,卻不好對付,心思一轉,急忙轉身朝回走。

    金濤惡狠狠的盯著罵聲低下來的王氏,“他們都走了,你個死婆娘眼瞎了不成,沒看見我們這裏辦喜事,還不快滾,還想讓人家把你狗腿給打斷不成!”

    自己不單白挨了打,小姑子兩口子也把她扔在這裏,這臉麵是徹底的丟在崔家村裏,咬緊牙關的王氏,狼狽的從地上爬起,踉蹌著離開。

    王老婆子出來正看到,崔平樂拖拽著方氏從人群裏擠出去,又聽到在金濤的喝罵下,方氏的大嫂也灰溜溜的離開。

    她氣惱的老臉陰沉著,自家孫女出門子,裏正崔水生腰傷沒好,沒來坐鎮,這樣的喜事又被方氏這臭破娘給攪合的亂了套。

    迎親的人在村裏人的簇擁下朝自家走來,王老婆子忙轉了笑臉迎了上去。

    劉氏看到桃子夫家的人被迎回院子裏,還好沒影響到桃子的喜事,她也鬆了口氣,吩咐孫子,“金濤,你去給你九斤叔家幫忙,我回去看看你妹妹去。”

    躺在床上的崔華錦看到奶回來,臉色也不錯,心知外麵的事情肯定解決的不錯,也就沒多問。

    劉氏和孫女說了幾句話,聽到院子裏有人叫她,就離開了屋子。

    崔華錦把放在床頭桌子上的書拿了過來,半靠在疊起的被褥上看著。

    昨兒傷了腦袋,流的血也多,今兒腦袋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把書放下,身子朝下縮縮想再睡會。

    合上眼,想到桃子也嫁人了,往後自己更是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找不到,心裏不禁有些煩躁。

    天氣冷,劉氏怕孫女腦門上的傷長的慢,硬是讓孫女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喚來程大夫查看無礙了,才準許她出屋子。

    劉氏每日關著大門過日子,但她家買了兩個下人的事還是讓村裏人得知,又惹起了好多閑話。

    這日初冬難當的天氣晴朗,劉氏讓李氏兩口子把挑揀好的粟穀挑到村中的大石碾子上,碾成粟米,也和搭配著細麵吃。

    自從知道秀花嬸子會做好些花樣的點心,整日無所事事的崔華錦就纏著秀花教她做。

    這會聽到他們兩口子要去碾粟穀,自己有多久沒出去過了,又想起自家糧倉裏還有秋日裏收回來的綠豆和紅豆,她笑眯眯的朝她奶劉氏湊了過來,“奶,咱家的豆子也有好多,幾乎都沒吃過,也趁今兒天氣好,咱也碾成豆麵做糕點吃。”

    孫女要碾豆子做糕點,劉氏怎會不樂意,如今村裏大多家都沒糧食吃,肚子都填不飽,自家卻高調的要用豆子做點心,自家才安生幾日,她可不想被孫女再被人暗中妒恨。

    她嗔怪著,“做糕點能用多少豆麵,你還張揚著用大碾子,憑白的惹村裏人眼熱,讓你秀花嬸子他倆去幹正經活計,奶給你用咱家的小石磨給你把豆子給磨嘍。”

    出門的計劃又失敗,崔華錦的小臉皺巴著,答應了奶的話,跟著秀花兩口子去了後院的糧倉。

    秀花當家的李大旺扛了一袋子粟穀,出了糧倉。

    崔華錦找到了裝豆子的布袋子,秀花把兩樣豆子各朝小布袋子裏裝了七八斤,和崔華錦一人拿了一袋子也出了庫房,她又把庫房的門給鎖上。

    打發走秀花兩口子,崔華錦在院子裏揀著豆子裏的小石塊。

    劉氏又去了後院一趟,把好些年都沒用過的小石磨給搬了過來。

    “奶,這小磨真的能把豆子磨碎啊?”

    看到奶正用水清洗著小石磨,她跑過來,蹲下身子打量著小巧的石磨,心裏稀罕的不行。

    這小石磨還是自己公爹在世時親自打的,那時候家裏人口少,都是磨些雜豆子熬豆糊糊吃,後來家裏人口多,就用不上。

    今兒要不是孫女要磨豆麵,她還想不起來呢。

    劉氏笑吟吟的說著,“錦兒,這小石磨磨的豆麵可細了,咱家老些年沒用過,等奶把它洗幹淨,晾會子就能用了。”

    崔華錦聽奶說完,也急著想用石磨,她急忙返回去挑揀豆子。

    劉氏祖孫等石磨晾幹,把兩樣豆子都磨好。

    崔華錦已經去清洗曬幹的紅棗,準備晌午就做點心。

    已經快到做晌午飯,秀花他們兩口子還沒回來,一袋子粟穀一個時辰就能碾好,就是再做活計細致,也不能耽擱這麽久,難道又出了啥事情?

    掃眼廚房裏勤快、忙碌的孫女,準備做午飯的劉氏心裏就有些著急,眼皮也跳個不停。

    “砰砰砰!”

    大門被重力捶打著。

    “奶,是秀花嬸子他們回來了,我去開大門!”

    聽到大門響,才把紅棗洗幹淨的崔華錦就要朝廚房外麵跑。

    也不顧自己手上還活著麵,劉氏伸手抓著了孫女的手腕,“錦兒,你待在廚房裏,讓奶去!”

    “大嬸娘,快開門啊!”

    門外的人見遲遲沒人來開大門,焦急的喊了起來。

    劉氏聽到是方蘭花的聲音,應了聲,加快腳步朝大門口走去。

    劉氏打開門,果然看到一臉急色的方蘭花,她驚訝的問著,“她蘭花伯娘,你咋這時辰過來了?”

    “大嬸娘,出大事了,你快去村中石碾子那裏看看吧!”

    大郎家買的那兩口子都快被崔老六兄弟幾個給打死,若不是她出門看到,又喊來村裏人,隻怕今兒要出入命。

    這會連裏正都被人抬著朝那裏趕。

    偏這主家連個信都得不到,性子直爽的方蘭花急匆匆的就跑了過來。

    尾隨著奶的崔華錦聽到大旺叔和秀花嬸子都被打了,小臉一驚,“蘭花嬸子,他們幹嘛要打人?”

    “還不是那惡毒的死婆娘想貪你家的粟穀,自己扯破衣裳要訛……”

    瞅到崔華錦亮晶晶的眼,方蘭花沒好意思把話說完。

    孫女大了也不好聽這些醃臢事,劉氏沉了臉,“錦兒,你回去,這事還有奶呢!”

    想貪大郎家的那些粟穀,這金鳳臉都不要,做出訛詐人的醜事,方蘭花臉色也不好看,“錦兒,金鳳那個黑心婆娘,能做出啥好事,你聽你奶的話在家等著。”

    “嗯,錦兒這就回去,奶也當心些。”

    雖然心裏也擔心大旺兩口子,可奶神色不好,崔華錦還是乖順的點點頭應了奶的話,等奶拉著方蘭花離開,她把大門又給關好,還上了門栓。

    不到一刻鍾劉氏和方蘭花趕到石碾子那裏。

    村裏的人已經把大石碾子圍的嚴嚴實實,崔水生正板著臉爆喝,“還不把人放下來,當真你們兄弟想去吃牢飯!”

    村裏人看到劉氏過來,給她讓開條路。

    自家的牛車翻在一旁,碾好的粟米撒了滿地都是,自家的木鬥也摔成了破木塊。

    秀花散開的頭發遮擋不住臉上的血痕,衣裳也被扯爛的不像樣子,雙眼無神的蜷縮在石碾子旁的地上,倆手上都是血,身側的地上是沾了血跡成縷的頭發。

    劉氏抬眼望著吊在大樹上的大旺,身上衣裳爛成了布條子隨風飄蕩著,他倆手被反綁著用粗麻繩吊在樹上,已經被打的麵目全非。

    果然是欺人太甚,能把大旺兩口子當畜牲打,他們這是有多恨自家,劉氏的心好像都被刀子攪著。

    崔家一個兄弟正要爬上樹去解樹上的麻繩,被寒著臉的劉氏製止,“崔老五,你先別急著上樹,這事到底是咋著回事,老婆子聽明白再解繩子也不晚!”

    人已經被打的隻剩下半口氣,怎能耽擱的起,崔水生急的從躺椅上下來,“大嫂子,李家侄子不敢再耽擱下去,這事我會給你個合理交待。”

    上次她去崔水生家裏已經把金鳳這死婆娘的毒計給揭發出來,崔水生隻是過去敲打了幾句狠話,今兒這婆娘才又鬧出這麽大的事,劉氏這會心肺都要給氣炸,自然也不會給留他臉麵,“裏正兄弟,已經被打成了這樣,若真做了十惡不赦的惡事,他若被打死,也是罪有應得!”

    不明白劉氏心意的崔老五,一臉奸笑的搖晃著身子朝劉氏走過來,“嬸子說的是,要不是你家的狗奴才起了惡心人的心思,大白日的調戲我弟妹,他也不會被我哥幾個給吊在樹上。”

    掃了眼崔老五,劉氏涼涼的哼了聲,“哼,老婆子今兒才知道你弟妹長了副會勾人的臉和身子,能讓這狗奴才在自家婆娘眼皮子底下做出這事情,能娶到這樣俏模樣的婆娘,崔老六,你福氣可不淺!”

    “就金鳳那大餅臉和綠豆小眼,在配上那五短三粗的身子,能和人家俊俏的媳婦比?”

    “就是,除非這人眼瞎了,會對金鳳動手動腳的!”

    崔老六被劉氏和村裏婆娘們譏諷的話羞躁的想鑽進地縫裏。

    不遠處,半趴在地上的金鳳衣裳大襟全開,露出裏麵穿的醬紅色小衣。

    今兒這死婆娘弄出這醜事,劉氏也豁出去,她撇著嘴,“那可不一定,好歹人家也在衙門大牢裏蹲了幾年,沒準學會不少勾男人的能耐,你們這幾個小媳婦,可要把自個男人給看好,別葷腥沒沾到,小命給葬送,你們可就成了寡婦!”

    “她個臭不要臉的,敢多看我當家的一眼,看老娘敢不敢,把她的那雙綠豆眼給剜掉!”

    聽到村裏婆娘對她的嘲諷和狠話,倆綠豆小眼不安分的轉動著,和劉氏冰冷的眼神對上,她急忙垂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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