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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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容坐的位置原本是供夫子休息的地方,一個棚子搭的簡陋,畢竟是在馬場不比別處,遮陽還可以,想遮風就勉強了,薑容吩咐人添了好幾個火爐,還是能感覺到涼風,不過視野開闊,看的極為清楚。

    準備原不需要很久的時間,等他們都準備好,薑容也喝完了一盞茶,正準備說開始的時候,消失許久的張夫子出現了“公主且慢。”

    薑容難免有點掃興的意思,眼神也帶了抱怨“張夫子有何事?”

    張夫子作揖道“公主,今日原是由謝夫子來教習大家的,公主要比賽還需要問過謝夫子的意見。”

    薑容笑了,說的話也囂張無比“問誰不也一樣嗎?”

    謝端剛剛到,後腳就聽到這囂張的話語,唇角淺淺一笑“結果是沒什麽區別,過程還是有些。”

    薑容是個沒心沒肺的,心裏忌憚著謝端,卻早忘記謝端的模樣聲音了,這麽乍一被抓包,還真有點心虛,畢竟薑容和李太傅相處的最多,對自己的老師敬畏多少還是有點,作揖道“還望老師允準。”

    謝端瞧著薑容難得的乖巧,還有些驚奇,走近道“想比賽不難,注意安全。”

    薑容聽到他的囑托抬頭對上一雙含笑的眸子,記憶瞬間被激起,謝端!

    薑容眼睛微微放大,整個表情都在傳達著“怎麽會是你”的意思。

    謝端笑意更深了些,極為貼心的解釋“聖上聽聞我騎射俱佳,前些日子召我入宮考問了一番,我運氣好得陛下看中才有幸前來為公主授課。”

    盡管如此,這位夫子的年紀……也太快了些。

    此時,馬場上已經有人意識到不對,趕了過來,最先到的就是明玉了,明玉大步走了過來,微微揚眉“怎麽回事?”

    薑容剛想說‘無事’,卻被謝端搶先“沒什麽大事,我奉聖上旨意來教習你們騎術,剛剛與公主聊了幾句。”

    明玉有些驚訝,又有些譏諷“就你?教習琴技我還信上幾分。”

    薑容不願自己好友得罪謝端,薑容對謝端忌憚很深“明玉,休要胡言。”

    此事也有幾人陸陸續續趕過來了,薑容又都解釋了一遍,比賽照常。

    明玉不幹了“就這麽個人還想來教習我的騎術?我要去同聖上說。”

    既然是聖上的旨意,謝端的馬術是肯定沒問題的,薑容板著臉,竟然沒有維護明玉,反而護起謝端來了“你若不願意,就別參加了。”

    不訓斥明玉,按照明玉的性子,還真能鬧到聖上那裏去。

    明玉委屈極了,很少有人能讓她感受到委屈,薑容就是其中一個,她這人有個毛病,一委屈,就想發泄。

    一雙美眸瞪著謝端“你敢不敢來和我賽一場?輸了我就再也不修習馬術了!”

    這是動了真怒了,薑容無奈,怎麽明玉就是看不懂呢?

    謝端不知道為何就惹了明玉縣主不悅了,確實,他的模樣在那擺著呢,說是個吟唱風花雪月的郎君誰都信,可若說教習馬術,萬萬扯不上邊。

    薑容隻能來軟著哄明玉“他是熙城長公主和鎮國公的次子,謝端。”

    明玉這才對謝端高看一眼,勉強認了他夫子的身份,並非是她勢利,眼下的大郢,寒門沒出過什麽人物,大多都是權貴的天下,畢竟,出身寒微的人自己飽暖都顧不上,更遑論學富五車來教習從小學的精細的貴族子弟?

    謝端不管明玉怎麽挑釁,唇角一直都掛著淺笑,一雙眸子燦若星辰看著薑容,薑容全當這眼神不存在,耐下性子細聲勸解著明玉“知你得寶馬如虎添翼,謝夫子是老師,尊師的道理不用我在同你講了吧?”

    薑容的話在理,明玉卻還是覺得別扭,話已經說出口了,還怎麽反悔?

    謝端知她為難,笑著道“也罷,我是年輕了些,難怪你不信,不如來試一場?”

    薑容護著明玉“明玉年紀小,你都多大了還在這欺負她?”

    護人的模樣可愛極了,可是……你比她還小啊,謝端道“原是我不對,你莫惱。”

    這話……怎麽像是哄小孩呢?長眼的人都看得出謝端沒有什麽錯處,薑容的話有幾分強詞奪理的意思,畢竟是明玉挑釁在先,這麽無理由的認錯,連明玉聽的都很像。

    更別說薑容了。

    薑容不生氣的,卻被他這哄小孩子的話平白有幾分惱怒,這人好不會說話,瞪了他一眼,不過對於謝端來說卻是美人嗔怒自有一番風味“不會說話別說。”

    “認錯是錯,不認錯也是錯,這是什麽道理?”謝端辯道。

    薑容閉了嘴,自己理虧,不跟他多逼逼。

    薑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可愛,氣鼓鼓的啞口無言,也就此刻,她才有著少女的神韻,平常鎮靜自若的模樣實在是不怎麽討喜。

    這事最後謝端也沒和明玉比了,以大欺小,謝端還要臉。

    隻不過‘觀光團’又添一員,謝端。

    馬場上一排,大的小的紅的白的黑的,從老馬到馬駒到正當壯年的馬,齊全的很。

    就數明玉的馬最為漂亮,棗紅大馬,身上的傷痕還沒養好,卻絲毫不損它的美觀,平白添了幾分威猛的意思。

    明玉一身紅色戎裝,英姿颯爽,眉宇間高高在上的氣質格外引人矚目。

    顧梓軒是一匹白馬,並不像薑容的那匹一樣雪白,染了些許雜色的毛,貴族騎馬,不僅僅是要其速度快,品相也很重要,顯然顧梓軒的那匹就有些次了。

    明玉不屑“你不如去換一匹,免得輸了推托。”

    顧梓軒亦是不屑“贏你足以。”

    除了馬術,還有弓箭,雖然不是射人,但是弓箭無眼,保險起見都是拔去箭頭塗上白粉,擊中靶子會有白粉的印記,這樣最是安全。

    明玉拎了拎手裏的弓箭,道“比今年秋狩的弓箭輕多了。”

    當然會輕,秋狩都是要見血的,明玉參加過秋狩,就對馬術課興致缺缺了,要不是今天玩法不一樣,她也提不起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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