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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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容說的對於溫銘而言確實是好事“萬家很快就要倒了,你也可以安心幫本宮辦事了。”
溫銘入朝之後與國子監祭酒毫無交集,但是隻要是個有心人稍微一打聽,他和國子監祭酒那檔子瞞不住人,其實對於國子監祭酒萬善河來說。
還真不是什麽大事。
隻是提拔一個親戚而已,大郢雖然因虞後掌管,朝堂上的不良之風少了許多,但是一直存在。
尤其是各大世家之間。
但是對於溫銘這個賤民出身的人來說,毀人前途無異於斷人命根,他是讀書人,讀了一輩子的書,你讓他去打雜?碼頭搬貨?庸庸碌碌一生毫無收獲。
溫銘有幾分驚訝還有幾分不相信,他懷疑公主有什麽目的“公主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薑容淡淡道,“本宮幫你除去萬家,你以後踏踏實實的為本宮做事,如何?”
溫銘笑了“公主不去經商真是可惜了。”
錙銖必較。
但溫銘一時也沒有別的心思,如果這樣應允了公主能讓公主放下戒心,他並不介意答應公主的這種要求。
薑容狐疑的打量了溫銘一眼,他的意思是答應了?
“萬善河在怎麽辦不濟也是為官數哉,本宮為了你真是耗費了許多心力。”後麵暗含了一句你可別讓本宮失望啊,薑容沒說出口,但溫銘肯定知道。
“多謝公主看重。”溫銘道,雖然溫銘人品不咋地,但他最討厭的便是欠人人情,欠了,是一定要還的。
現在溫銘羽翼未滿,是絕不可能與國子監祭酒相抗衡的。
所以薑容借著柳妃的東風順水推舟喚溫銘進宮,平白讓他欠了自己一個人情,總歸是不虧。
柳妃想讓薑容白白幫她幹活助沈三娘上位,薑容也要上柳妃白白幫自己幹活,收買溫銘的心。
一來一往,禮尚往來。
薑容又問了些溫銘朝堂上的事,就讓他退下了。
雲蘭送走溫銘之後走到薑容身邊,她低著頭道“溫大人臨走前向奴婢打聽碧霞的行蹤。”
薑容冷笑一聲“他關心的倒多,先顧好自己吧。”
風雨欲來,樓閣將傾。
大郢今年這個冬天,格外難熬。
沈三娘與謝謙定親,最高興的,除了沈三娘,還有柳妃。
柳妃近日心情格外的好,尤其是聽到聖旨的那一刻。
其實原不是什麽大事,意料之中而已,隻是畢竟是別人無故幫自己做事,柳妃開心中更有許多得意。
但柳妃到底是再宮中待了許多年,在得意也不會忘形。
結果她滿意了,但過程卻不盡人意。
沈三娘這邊她是安心了,萬家那邊……
柳妃輕笑“明玉縣主受傷公主很著急吧?公主到底是個孩子,隻認證據,不妨幫她一把,早早的尋出來,也能讓公主和蜀王府都安心些。”
梁嬤嬤對於柳妃的意思了然,著人去辦。
次日,明陽縣主隨她母妃薛氏去郢都附近的寺廟上香時,馬車撞到了人。
薛氏見隻是個家丁模樣的人,也沒在意,吩咐人丟了些銀錢給他治病就是了。
隻是他撞得也不重,全身……抖什麽?
薛氏狐疑,命人扣住他,又讓人先送明陽縣主回去,明陽年紀小,她不想讓她看到這些東西。
這人問題很大。
明陽走了之後,薛氏下了馬車看向那人冷冷道“抬起頭來。”
薛氏貌美,常年處於上位者的身份讓她不自覺的說出命令的話。
那人抬起頭,薛氏看的極為麵生,見都沒見過,薛氏微微蹙眉“你又沒做什麽事,抖什麽?”
“我沒見過貴人……緊張。”那男人是這麽說的。
薛氏就覺得不對,說不上來,就算沒證據,也不過是個下人,得帶回去細細查問才是“把他帶回府中。”
頓了一下,薛氏忽的想起此人穿著家丁衣服的模樣,應當是有主子的,這麽不吱一聲就把人帶走不太好,她問道“你主子是誰?我著人去說一聲。”
薛氏不問還好,一問把那人嚇得不輕,幹脆不言不語。
薛氏想知道的事情哪裏是他不言不語就能抗衡的?
身邊的丫鬟一個比一個有眼色,上去就命人將他的衣服仔細查看,果然查出了東西。
上麵有著一個小小的,秀氣的萬字。
有許多家丁都是不識字的,一般是用不著標記的,隻有權貴家裏比較講究,發放給家丁的家丁服上會繡上自己的姓氏,身份低下的家丁不識字,也沒人告訴他們,所以很多家丁一生都不知道衣服上會繡著自家的主子的姓氏。
薛氏掃了一眼,唇角微勾冷冷一笑“好一個萬家,好一個萬善河。”
原本薛氏對自己夫君的話是深信不疑的,但這個家丁的話,讓她覺得,此事似乎還另有隱情。
薛氏沒了上香的心思,早早的就回了府。
那家丁被關到柴房去拷問了,薛氏隻安心待在屋裏,逗弄著自己的小女兒。
當消息問出來的,薛氏隻覺得原本就複雜的事情又添了一層迷霧。
是萬金媛想要謀害明玉縣主,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故意也在自己馬的草料裏下了藥。
此話跟夫君的話完全對不起來。
柳妃不知道,已經有人告訴了薛氏真相,她素來不自己動手,一手借刀殺人她玩的比誰都妙,但她更不知道,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成為了薑容手裏的刀。
薛氏不想庸人自擾,隻等著世子回府,邀他過來相談。
原本很簡單的事,卻又出了些幺蛾子。
世子回府之後,葉姨娘的人先到一步將世子請去了她的房裏。
好巧,今日是雙生胎薑麒薑琳的生辰。
消息遞過來的時候,薛氏正在教明陽寫字,聽到這話,薛氏將毛筆一擱“妻妾妻妾,世子真是越發拎不清了。”
“你直接去葉姨娘屋裏說,我有要事相商,我今個就不信了,世子能下我的臉?”
薛氏身邊的人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氣上來了,也不敢違拗,她們都是跟著薛氏從平洛侯府過來的,素來隻聽薛氏的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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