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 鴻凰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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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貴妃借著一曲鴻凰舞,鴻凰高飛,一直到季皇後,可算得上是一段傳奇。
當時前朝的皇族是月姓,季貴妃身逝後隻有她的女兒月靈公主得了她的真傳,並隨之教給了自己的女兒,一代一代傳了下來,經曆了前朝的動亂,大郢也並非沒有人不想複刻季貴妃的鴻凰舞,尋到了季貴妃的後裔,鴻凰舞已經遺失了大半。
後人為鴻凰舞存下來的那一部分的基礎上,又添上了許多基礎動作,降低了許多的難度,成為一支簡單的舞蹈。
隨之喪失的鴻凰舞當初驚為天人的美感。
此‘鴻凰’非彼‘鴻凰’。
現在大郢的‘鴻凰舞’各家娘子皆會舞。
但是失去了鴻凰舞的難度和精髓,鴻凰舞隻能算得上是一曲普通舞蹈。
由於鴻凰舞的特殊性,季貴妃後人那裏尋來的動作都是頂尖的難度,那幾個固定的動作,舞的好,美輪美奐,舞不好,貽笑大方。
所以,很少有人公開跳鴻凰舞。
萬金玉笑的有些僵硬,鴻凰舞她倒是會跳,頗具難度的那幾個難度也能勉強過關。
隻是,有位比她跳的更好。
不巧,正是萬金玉的哥哥包養的紅樓頭牌。
名喚鴻娘。
鴻凰舞是郢都一絕,她的鴻凰舞比現在大郢諸位娘子習跳的大不相同。
各位娘子隻是為了玩樂而習,那鴻娘不同,這是她吃飯的營生,她仔細的-重新編舞,比尋常的鴻凰舞難度高了許多,但是也美了許多。
或許比不上當年的季貴妃,但是比萬金玉所跳,是強的沒影子。
鴻娘是她哥哥保養在外麵的妾室,她看不起鴻娘一向是沒什麽來往的,第一次,她覺得鴻娘如此順眼,隻是自己平日怎麽也沒想著跟鴻娘好好學學?
薑容很貼心的道“萬娘子可會跳?”
不會!萬金玉當然想這麽說,但是那些身份尊貴的娘子說自己不會,任誰都不信,隻會打趣兩句,最近越發懶了等等,但是像她這樣的小官之女若是再不會舞,隻會讓人覺得她家教不行。
丟她父親國子監祭酒的臉!
萬金玉深吸一口氣,她聲音有些顫“臣女會一點。”
那聲音顫的太明顯了,一聽就是緊張萬分。
薑容也不給萬金玉施加壓力,隻道“隨便一舞便可,你既與本宮有緣,舞的好不好都有賞,不必緊張。”
話是這麽說,萬金玉握緊手心,她忍不住看向柳妃的位子。
上次她利用柳綺霜,不說別人,她自己都覺得太巧了,是不是柳妃……故意讓自己難堪?
柳妃並沒有在場,她病重不好見人,所以她的位置空了。
薛氏看到了萬金玉的眼光,或許旁人沒注意這個,但她看的明白,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
萬金玉活的真糊塗,隻知道自己的柳妃,卻不知道柳妃到底是個什麽人,一天到晚隻知道擔驚受怕。
該來的總會來,何必呢?
雲蘭帶著萬金玉下去更衣。
就在此時,再一側作畫的魏氏兄妹也作好了畫。
所有人都對他倆做的畫好奇極了,那簽子故意沒有寫題目,魏氏兄妹又故弄玄虛,卓嵩方才處於好奇想湊過去看看都被魏清嫣趕了回來。
“時間匆忙,公主看看可能過眼?”魏清嫣說的謙虛。
白紙,黑墨,繪出一幅錦繡山河。
往年不是沒有人為薑容的生日宴作畫。
大多都是鳳凰於飛,牡丹盛放的場景。
這幅錦繡山河或許沒有往年那些人精心準備的畫來的精美,確實真真送到了薑容的心坎上。
要知道,薑容的身份除了是明澤公主,更重要的是大郢未來的儲君,雖然並未立為太女。
畫是其次,心思精巧。
“你們都笑我偷懶拉著我哥哥來才肯作畫。”魏清嫣笑著道,“我哪裏需要他來替我,就是想不出做什麽畫,拉著他來商量商量。”
薑容淺笑“甚好。”
“公主可別聽清嫣胡說。”魏清舒無奈道,“他就是偷懶。”
魏清嫣命人仔細將畫收起來,這個當作薑容的生日賀禮
“光顧著作畫,我都沒注意到哪了。”魏清嫣環顧了一下,“不會完事了吧?”
“沒呢,重頭戲馬上就來了。”明玉笑著道。
沈三娘原本是坐在那的,陳氏在她身畔,察覺到她想要起來的意圖,陳氏扯了沈三娘一下一角,沈三娘瞄了一眼陳氏,陳氏就放開了。
現在沈三娘是個寶貝疙瘩,不能得罪。
沈三娘盈盈起身,道“萬家的娘子準備好了鴻凰舞一會就要跳呢。”
魏清嫣對沈三娘有點印象,她對她話裏的內容有些驚訝“鴻凰舞?那可是比我這個難多了。”
畢竟,想都不用想,逝者有季貴妃,生者有那位名滿京城的紅樓女子鴻娘,怎麽比?
“正是,鴻凰舞是公主親自出的題,鴻凰高飛,如同公主般。”這才是沈三娘想說的話。
她現在一心想抱緊薑容的大腿。
她算是看透了,明澤公主深不可測,隻能與之交好不能為敵。
隻是她數次示好薑容都視若無睹,病急亂投醫,當眾的示好總不能拒絕了吧?她的本意就是想借著這話來奉承薑容。
隻是……
薑容倒是聽出她的意思了,表情一時也有些微妙。
沈三娘真的是……蠢呐。
且不說她這麽當眾說話會引來多少人的猜忌,但是她這話的意思。
便是拍馬屁拍到了馬蹄上。
沈三娘還真不適合拍馬屁,清高點好,至少能少做許多蠢事。
鴻凰高飛,說的是季貴妃一舞傾城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意思。
而薑容,身份貴重是大郢的嫡公主還需要像季貴妃那樣鴻凰高飛?
除非,是在影射薑容一生唯一的黑點,薑容的母妃是戚妃,而非虞後親生的事。
單憑這話,薑容若是有心,便是已經為敵了。
陳氏臉沉了下去,又不好讓人看出來,唇邊掛著虛假的微笑,這個沈三娘怎麽回事?平日在府裏看著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麽非得在關鍵時候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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