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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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契丹族蠢蠢欲動,上官南風身為驃騎大將軍,理應保家衛國,盡一個臣子應做的本分。於是,正準備書寫一封奏折,向當今聖上龍煜晟請戰時,就隱約聽見媚兒在門外說著布料評理父親一些詞匯。
把還沒寫好的奏折放在一旁,直起身來,衝著門大聲說道“讓她進來吧。”
“小姐,請進。”門外的小廝聽見吩咐,也就不再阻攔立刻推開了門,恭恭敬敬的將上官媚和上官璃迎了進去。
“父親。”二女進了書房,對著上官南風行了個禮,便在下人們搬來的凳子上坐下。
“你們兩個姑娘家在門外吵吵鬧鬧,成何體統。”在兩個女兒坐下後,厲聲喝道。
上官南風平素裏就是一個嚴厲的父親,且說一不二。這上官南風生起氣來,就連最寵愛的上官媚都不敢再多說一個字的。
可是如今,為了幫助上官璃討個公道,上官媚鼓足了勇氣,開口道“父親莫氣,女兒也是為了上官家的名聲,才如此心急,求見父親的。”
“為了上官家的名聲?”上官南風瞪了上官媚一眼,說道“哼,我倒要聽聽你能說出個什麽花來。”
上官媚看向門外,正在心裏暗罵小菊,怎麽還沒有過來。便看到其捧著那幾匹布,費勁的從遠處走來。
這笨丫頭,比了個手勢讓她拿一匹,她全拿過來作甚?怪不得來的如此慢。吩咐小菊將布料放在上官南風的書桌上,說道“這是母親今天給璃兒送去的布料,父親請看。”
走到書桌前,給上官南風一一指出“這布料著色不勻,觸之有微微的顆粒感,分明是中等偏下的布料。若璃兒穿著這種布料製作的衣裳去參加賞菊宴,其不讓外人恥笑。”伸手示意讓上官璃過來,把其袖子遞給上官南風,接著說道“父親,你摸摸,三妹平時穿的衣裳所用的布料,還不如這幾匹布料。母親分明是欺負三妹不懂布料,想要誆騙父親您。”
“豈有此理。”聞言,站起身來,手掌重重的拍在了那幾匹布上,指著門口站著的小廝,說道“你,去把主母給我叫過來。我倒要當麵問問她,是不是把我的話當做了耳旁風。”
等了不過片刻,趙氏便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見到上官南風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說道“妾身來給家主請罪了。”
“你還知道你有罪?”上官南風指著這趙氏,氣極的說道“你看看你,無視家主命令,苛待庶女,哪裏還有半點身為主母應該有的的樣子。”
“家主家主容稟。”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上官南風發這麽大的火了,趙氏怯懦的放低了聲音,說道“家主吩咐,妾身不敢不聽。當時,便去庫房親自挑了幾匹上等布料,吩咐下人給璃兒送過去。誰知誰知那下人鬼迷心竅,將布料換了,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正準備親自把布料給璃兒送過去,就被叫了過來。”
趙氏說著便對著上官南風磕了個頭,道“這事兒雖然不是妾身所為,但是卻有治家不嚴之過,請家主責罰。”三言兩語間,就將過錯推了個一幹二淨。
若是平時,上官南風也就信了,可如今,已經知道上官璃從小到大就沒穿過一件好衣服的他,自然不會聽趙氏的鬼話,罵道“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你自己摸摸璃兒從小到大穿的什麽衣裳,難不成那下人迷了十幾年心竅才被你發現不成?若是這樣,這個家你也就先不用治了。”
將趙氏罵了一通,背過身去,負手而立。過了一會兒,淡淡說道“你且閉門思過一段時日,再此期間,所有家事就由牡丹,代為管理。”
一聽到上官南風剝奪了自己掌家的權利不說,還將權利給了四房那個狐媚子。趙氏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上官南風麵前,看著上官南風,哭著說道“這些年來妾身把這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家主怎麽能把妾身的心血交到那個賤人手上。”
“賤人?我看你是一點悔改之心都沒有。光是善妒這一條,就足夠把你給休了。”
“休我?嗬,當初若不是我母家幫襯,你如何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有本事你就休了我,讓天下人看看,他們的驃騎大將軍是如何的忘恩負義。”
“瘋了瘋了,來人,把她拉回房去,嚴加看管。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出房門一步。”若不是當年承過靖康王府的情,他定要將這瘋婆子休了不可。
讓人將大喊大叫的趙氏帶了下去,才看著上官璃說道“這些年來,讓你受苦了。”
不露痕跡的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眼淚瞬間疼的流了出來,紅著眼眶搖了搖頭,那模樣看來像是以前受了萬般委屈。
“璃兒”看著上官璃這般模樣,上官媚想要開口安慰兩句,卻不知該怎麽安慰。
伸手擦掉了眼淚,說道“父親和二姐別擔心,都過去了,不是嗎?”說完俏皮的一笑,將有點沉悶的氣氛打破,道“父親那幾匹好布準備什麽時候給女兒?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要做身衣裳穿了。”
“你這丫頭。”真是個懂事的讓人心疼的好孩子,欣慰的笑了笑,說道“讓你二姐帶你到庫房挑吧。喜歡什麽,盡管拿。”
“真的嗎?謝謝父親。”聽到上官南風讓自己隨便拿,上官璃顯得格外的興奮。
這下,上官媚不依了,撒嬌道“父親偏心,我也要。”
“好,媚兒也去挑幾匹布,做些衣裳。”
“謝謝父親。”上官媚剛向上官南風道了謝,便被迫不及待的上官璃蹦蹦跳跳的拉走了。
上官南風盯著上官璃的背影想了良久,總感覺這些天來,上官璃的突然轉變有點怪怪的。至於是哪裏怪,一時半會兒又琢磨不出來,隻道是自己想多了。歎了口氣,走回書桌前,坐下後,皺著眉繼續寫他寫到一半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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