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難聽話的話，姑娘總不想空手套白狼吧！”

    他不想林桀為何找她，也不在乎她是否能永生，他唯一期望的，是澹台衡玥能活，能活著坐到那個位置，那個本就該屬於他的位置。

    一個林桀澹台衡玥能看上眼的女人，她真的隻是張琦養在深院裏的一朵嬌花嗎?所以他更不能掉以輕心。

    “墨老先生放心，你告訴我林桀的下落，我自然言出必行保他無憂。”

    林桀與九華想比，他更願意信任九華。

    賭！

    賭九華是否會對澹台衡玥動心，她能救澹台衡玥是事實，但這個前提是她想做且願意。一個有暗火為後盾自身實力又深不可測的人能有誰威脅地了她。

    可麵前的人真能被澹台衡玥打動嗎，他與澹台衡玥相處了這麽多年，對他也不甚了解，他有什麽事全部藏著，從不將心中所想表露於麵上。

    而九華他更加看不透，她就像一麵鏡子，你使勁地想看清裏麵是什麽，卻發現它將你照得無比清楚。

    “熾翎後的主人是林桀。”

    一句話，證明了九華之前的判斷。

    “林桀已經有兩百餘歲，熾翎更是存在在三國中更久，他們樹大盤根，不是那麽容易對付。他很少在熾翎，據我所知，他們這一族有固定的居住地址，裏麵的人從不入世，外麵的人也進不去。”

    說到這裏，他用手偷偷抹了抹眼角，九華發現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煮在他指尖。

    “熾翎每隔五年選從王公貴族中選一批人，男女不限，年齡不限，隻要熾翎看上了，你不去，就是死，去了，也是九死一生。”

    九華已經知道林桀他們不似自己有無限的生命，他們是為了不滅絕選擇同普通人一樣繁衍生息。

    林宓希就是最好的例子，她應該就是吸血鬼與人類結合而成的產物。有一樣的味道，一樣以血為食，可心髒還在跳動，熱騰的血液在身體裏不停地流淌。

    “他們在哪?”

    墨江苦笑一聲，他哪裏有資格進入那裏。

    說到底他當時也不過二十幾歲的小夥子，衝動，愚蠢，自以為是，認為自己能與熾翎抗衡。現實給了他無情的一巴掌，多少人因他而死，又因他顛沛流離。

    “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林桀二十年前經常往返軒轅。”

    燕城在軒轅，熾翎在軒轅，林桀二十年前身為啟商的丞相卻與軒轅來往密切，難道他們會在軒轅嗎?

    九華心中又覺不對，這樣的話，太蠢。

    就好像暗火一樣，處於啟商，對外卻以為他們在軒轅，而西瓊也有好幾處作假的大本營，這樣是為了放止被端窩。

    “你可知他們除了我還在尋什麽物件兒?”

    九華所指，是林宓希想從林珺瑤那處換的東西。墨江微微遲疑遲疑，腦子一瞬間刪過了千萬種可能，而墨江的遲疑，讓九華看出了很多。

    他知道林宓希要找什麽，知道東西還在林珺瑤那裏，知道林桀為何不救林珺瑤……

    “老夫也隻是知道大概，並不知曉其中細節，你說的物件兒應該是一枚血珍珠，名為紅雪，這個東西據說他們尋了幾十甚至上百年。既然姑娘想知，為表誠意，老夫自然會全然相告，隻盼姑娘他日就算不心悅澹台，也能記著老夫今日解惑之情。”

    墨江朝她拱了拱手，花白的頭發從頸部散至兩側。

    “傳聞得紅雪著得天下得永生，不過那隻是傳說，沒有任何根據。它在林珺瑤手上，而林珺瑤在我手上，不過她身處何處，恕老夫不能相告。林珺瑤不過是林桀撿來的孤女，對他來說可以重要也可以命如螻蟻，關鍵得看你如何用。”

    而他們突然停止尋找“紅雪”是因為林宓希口中祭祀那日的紅衣女子嗎?

    想來應該是的，一個被冠以“天下，永生”的傳說和活生生的人，哪個更讓人信服不言而喻，更何況林珺瑤手握“紅雪”這麽多年，也沒見她得了天下或是永生。

    話說到這裏，林桀又繼續道“他們與常人不同，又不是每個人都與常人不同，那些人被他們所瞧不起，被侮辱，被輕蔑。而熾翎則是進入那裏的一道門，老夫這麽說，姑娘該懂了吧。”

    九華知道，就好比他們挑選殺手，需要經過一層層的選拔才能活下來，而活下來的，往往是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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