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蘆葦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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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陵凰喚了好幾聲,但是慕容祁始終無法開口回應東陵凰,而且意識越來越薄弱,直到最後什麽都不知道。小說

    東陵凰觸碰著慕容祁越來越灼熱的身體,內心越加得焦灼。

    若是這樣下去,慕容祁定然必死無疑。

    東陵凰著急的眼眶都有些紅潤。

    慕容祁,我告訴你,你不能死,你聽到了沒有

    你若敢死,你試試看。本太子一定會血洗南離,將你南離國殺個片甲不留。

    慕容祁,你不能死,不能睡,你給我睜開眼睛,睜開眼睛啊,慕容祁。

    終於,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東陵凰棄掉木板,艱難地將慕容祁背了起來,一步步往前走。

    狂風暴雪不斷地拍打著兩人的身體,東陵凰每踏出去一步,雙腿便會深深地陷入冰雪之,若想再往前跨出一步,艱難之及。

    但是她卻依舊倔強其往前走。

    終於,天黑了下來,什麽都瞧不見,唯有耳邊刺耳的狂風怒吼聲。

    在東陵凰有些絕望之際,兩人遇到了一個樹洞。

    東陵凰差點喜極而泣,背著慕容祁進入了樹洞之。

    樹洞內雖沒有山洞擋風,但在這種一望無際的雪原麵能遇到這種地方已經算是老天開眼,及其難得了。

    進入樹洞的第一時間,東陵凰便是檢查慕容祁的身體。

    這一檢查,東陵凰的心幾乎涼了一大截。

    之前慕容祁還在發燒,但是如今身體竟然開始漸漸地涼卻了。

    大急之下,東陵凰狠狠地拍打著慕容祁的臉。

    慕容祁,你醒醒。喂,慕容祁,你醒醒聽到沒有你能不能聽到我的聲音慕容祁

    但是,慕容祁卻將嘴唇咬得死死地,一句話都沒有回應東陵凰。

    東陵凰有些慌亂,手指甚至在顫抖。

    她飛速思忖之下,連忙脫下身的衣服,掛在了樹洞的口。

    一來擋住了從洞口吹進來的寒風,二來擋住了外麵的視線。

    然後飛速解開慕容祁的衣衫,再次將其抱入了自己的懷。

    東陵凰緊張得聲音都有些打結。

    慕容祁,我不許你有事,你聽到了沒有

    慕容祁,你說過你會對我負責的

    慕容祁你這個騙子,騙子,騙子,你不能丟下我

    慕容祁,你若敢讓自己有事,我不僅殺光你南離,我要殺掉你的妹妹,你掉你的父皇,殺掉你最在乎的人。

    慕容祁,你回答我啊你回答我一聲好不好

    東陵凰不斷地用手挫著慕容祁的身體,不斷地呼喚著,但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慕容祁卻始終沒有回應。

    直到最後,連她自己都沒有了力氣,嘴唇龜裂得猶如溝壑,幹涸又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眸光空洞地望著掛在洞口,被狂風不斷吹起的衣衫。

    氣若遊絲的聲音依舊倔強,慕容祁,你既然要死,為什麽讓我遇到你,為什麽讓我遇到你,為什麽

    終於,東陵凰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暈了過去。

    這一睡,兩人睡了整整一夜,跡始終沒有出現。

    次日清晨,風雪不知什麽時候停了,晨曦的光芒照在雪原,到處都是一片晶瑩光亮。

    沉睡的東陵凰動了動手指,眼簾猶如千斤重,始終無法睜開。

    耳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老爺,這個樹洞似乎有人。

    快讓人去瞧瞧。

    等等,那是件女人的衣服,裏麵應該是女子,讓綠萼去瞧瞧。

    是

    半晌又傳來一個有些羞澀的女聲。

    老爺,樹洞是一對夫妻,他們好像受傷了。

    一個略微蒼老卻沉重的聲音傳來,你先給那位夫人穿衣服。

    是

    東陵凰雖睜不開雙眼,但意識卻是清晰的。

    她感覺到有人小心地給自己穿了衣服,又有人過來給慕容祁穿了衣服。

    然後有人想將她和慕容祁分開,下意識的,她抱著慕容祁的力度更緊了一些。

    老爺,他們抱得太緊了,分不開啊

    退下,讓我試試。

    有人想用內力分開他們,東陵凰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抱著慕容祁。

    沉默了半晌,耳邊傳來一個沉沉的聲音。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也罷,將他們抬馬車。

    是

    然後,東陵凰便感覺到自己和慕容祁一起,被人抬了馬車。

    馬車轆轆行駛而去。

    漸漸地自己身體的溫度回升了一些,有人似乎在給自己和慕容祁包紮傷口。

    身體舒適了一些,東陵凰也確定這些人對自己和慕容祁沒有威脅,下意識地放鬆了警惕,漸漸地又昏睡了過去

    等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頭頂金絲錦繡的幔帳,她微微側頭,便瞧見躺在自己身邊的慕容祁。

    下意識的,東陵凰連忙起身,去檢查慕容祁的身體。

    確定慕容祁的體溫正常,已經脫離了危險,東陵凰這才從心底裏暢舒了一口氣氣。

    耳邊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夫人,你醒了

    東陵凰轉身,看見一個一身鵝黃衣衫的俏麗姑娘,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是

    東陵凰的話還沒有說完,吱呀一聲,姑娘身後的門被推開了。

    門外光線有些刺眼,驟然刺得東陵凰有些睜不開雙眼。她用手遮擋著,這才看清楚走進來的是一名男子。

    男子個頭很高,一身青竹紋飾的月白色錦繡衣衫,麵如冠玉,眉如遠黛,眸深如星辰大海,手持著一把傲雪殘梅的折扇。

    男子很美。

    男子一般都是俊,單獨能稱得是美的,少之又少。

    那是一種讓人無法形容的美。

    既溫潤如玉,又帶著幾分剛毅。

    衣衫打扮和周身的氣質明明有著隱居世外,不沾染塵世凡俗的仙塵之氣,卻又帶著幾分與身俱來的,讓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的貴氣。

    作為東辰的太子,東陵凰從小在貴圈裏長大,卻從來都沒有見過帶著這種貴氣的男子。

    瞧得微微有些楞。

    男子走近東陵凰的床邊,很有禮貌地向東陵凰打招呼。

    夫人醒了

    東陵凰恍然回神。

    是公子救了我們

    男子的嘴角維揚,帶著一抹溫潤的笑。

    是家父救了兩位。之前家父外出,在歸來的路遇到了樹洞遇難的夫人和你的夫君,便將兩位救了回來。

    東陵凰點了點頭,這才打量起了這間屋子。

    發現,屋子的陳設有些怪。

    風格有些田野樸素之氣,但她能看得出來擺設的每一件東西都很有講究,而且許多都價值不菲。

    有些是貴族才能用得起的,有些是隻有皇家之人才能用的。

    而且有些陳設麵的紋飾雖很古樸,卻也隻有皇家之人才能用。

    東陵凰瞧著,眉頭微微有些皺起,這裏是什麽地方

    男子有些抱歉地開口,不好意思,忘了給姑娘介紹,這裏是蘆葦穀。在下姓楚。

    蘆葦穀,倒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名字。

    隻是,她從小便遍覽六國國輿圖,卻從未聽說過哪國的國土有這樣一個地方。

    再者,如此普通平凡,讓她這個遍曉各國山川之人從未聽說過的地方,又怎會住著氣質如此怪的人呢

    蘆葦穀,姓楚,隻有貴族和皇家才有的紋飾和陳設,男子一身世外之人的樸素,卻無法遮掩的高貴氣質。

    這些都說明了什麽。

    窗外似乎有風聲,東陵凰眼目微閃,微微閉了閉雙眼,耳邊似乎劃過一抹蘆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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