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好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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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三娘看著麵前的婆子,手裏捏著李夫人的請柬,本來與李不言約定的是在初十見麵,現在他們卻將日期提前到了初三,且還是馬上就要去。
“李夫人有提及是有什麽事情嗎?”
宋王氏皺眉,實在不是很懂李家為何會在此時叫三娘過去?
最近二娘態度很是堅決,表示自己決計不會嫁到李家去!
她與兒子商量了一下,覺得二娘嫁到李家,對他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便沒有同意二娘的胡鬧。
最近二娘與三娘走的很近,她很怕三娘去了一趟李府,她那個狀元孫女婿就這麽飛走了。
“夫人隻說請三娘子過府一敘,並未告知老奴具體是什麽事情!”
婆子禮數周全,讓宋王氏找不到拒絕的理由,隻得囑咐三娘,“到了李府,謹言慎行,莫要妄言妄為!”
三娘有與她說,讓二娘學習掌家,分擔些壓力,也可以多些時間看書。
她聽到第一反應便想拒絕,可二娘也在場,隻得先應承下來。
等她們走了,她想了想……其實這樣也不錯!
二娘不像大娘有野心,也沒有三娘聰慧,但她有一個她們都沒有的優點——好掌控!
兒子已經不止一次的跟她抱怨,三娘管家極嚴,規矩也重,府裏簽活契的下人換了一撥又一撥,外麵也傳言宋家大房是極其不好侍候的主子,連他也多方受製……
這話雖然是有水分,但確實也有大部分是實情。
連她想買些頂級的血燕滋補一下身體,付嬤嬤走了五個個地方,才把手續辦下來,拿到三娘麵前借對牌,再到賬房領錢,司水跟著一同去采買的。
如今二娘馬上就要及笄,李家上門娶親的日子越來越近,可無論是要嫁人的二娘,還是掌家的三娘,都沒有半點要準備的意思。
這讓她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難道……真如二娘所說,要找個上門女婿不成?
她就沒見哪個有出息的郎君,會願意做別人家的上門女婿。
“是!”三娘低眉順眼的應下,跟著婆子出門,上了李府的馬車,身邊帶的隻有一個司水。
李府住的地方離宋府不遠,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
婆子先行掀開簾子下來,隨後司水先跳下車,拿著車夫遞過來的踏板,放到了地上。
“三娘子,下車吧!”
司水將胳膊遞過去,三娘虛扶了一把,便從馬車上下來了。
“宋三娘子……裏麵請!”婆子帶著她們一路往裏走,眼縫中瞄著她們,見三娘不但一路不問她李府的情況,進了門也如同逛自家花園一般閑適,不由得高看了一眼,心中暗歎名門閨秀當如是!
回想當初她帶著單芷煙進內宅的時候,那個小丫頭咋咋呼呼的樣子,真是與麵前的三娘天差地別啊!
進垂花門,走回廊,過院子……她們停在了一處大屋前,看著不像是臥房,倒像是書房……那種可以在裏麵上演全武行的書房。
“宋三娘子,夫人就在裏麵……”婆子放她過去,卻將司水攔了下來,“夫人隻請了宋三娘子,還請這位婢女稍候片刻吧!”
“那屋裏不止李夫人一人吧!”司水笑容不減的看著婆子,眼神卻變得淩厲起來,“既然不讓我跟著……三娘子,我們回吧!”
“也好!”宋三娘點頭往回走,身後的房門卻被打開了。
“宋三娘……你好大的架子!”白雪顏站在門口,高聲厲喝。
“李夫人,我架子再大,也大不過您啊!”宋三娘似欣賞四周的景象一般環顧了一圈兒,“這大過年的……您說讓我馬上到,我就立刻跟著來了。
可來了,您不讓我帶著婢女進門,若發生個什麽事兒,誰又說得清楚呢?”
“牙尖嘴利!”
“承蒙誇獎!”
“阿娘……”李不言從裏麵走出來,看著麵前兩個針尖對麥芒的女人,一時頭痛,“宋三娘子,這是我爹的書房,一般下人都是不允許進入的!
如今書房中有我爹、我阿娘、三弟、五叔、五嬸、單大娘……還有我二弟,一共就這些人,還望三娘子體諒,讓你的婢女先等上一等,可好?”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剛才在屋裏已經難以忍受了,現在再加一個,他的頭估計會像爆竹一樣碎的稀裏嘩啦的!
“這位嬤嬤,勞煩您帶著司水到偏房等候!”宋三娘吸了吸鼻子,外麵實在是太冷,司水若在外麵等,肯定會著涼的。
她可不想再麵對生病的司水……比黑四娘還暴躁的女人,惹不得啊!惹不得!
宋三娘跟著婆子一起到了偏房,等著她給司水上了熱茶和糕點,才起身離開,進了書房。
剛進門,裏麵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她身上,隻是她懶得理會,一一見禮後,便乖巧的坐在末位,不說,也不問。
空氣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能聽到,最後還是單芷煙沉不住氣,先開了口,“你對我表哥做了什麽?”
“單大娘,這話我聽的不是很明白!”宋三娘微微抬頭,看著那張平凡無奇的臉,比之她身邊的五夫人,遜色太多,“我一個小孩子……能對李二郎做什麽?”
“那他為何一直在喚你的名字?”單芷煙雙眼通紅,這幾日一直守在表哥的身邊,他清醒的時候少,昏睡的時候多。
無論清醒,還是昏睡,他嘴裏從來沒有叫過她半句,可隻要他稍微迷糊那麽一會,‘宋三娘’、‘三娘’……就從來沒斷過。
有時,他還會大喊一聲,然後驚醒。
悵然若失的坐在床上,發呆良久,重重的歎一口氣,再躺回去。
“單大娘,你的問題……似乎問錯了人!你問李二郎為什麽叫我的名字……你該問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李不亂就是個掃把星,從遇見他,碰上的都是倒黴事。
“我二弟……他病了!”李不言見五嬸要開口,他急忙截斷,就五嬸的戰鬥力,哪怕加上單大娘,兩人都贏不了宋三娘的一隻手。
“他是從年三十那天回來,就病倒了。”他頓了頓,“有人看見……那天他是從宋府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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