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真是一點兒也不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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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那個教書先生姓陸,名文博,目前是莫甘長兒子的西席(私教)。
最早是在鄉裏私塾教書,年輕的時候也是考到了舉人身,後來在汴梁屢試不弟,就回來教書了。
別看他自己考不上進士,好多他教過的學生,卻考上功名,自此他也算是十裏八村的名師。
後來被莫甘長看上,要他來做西席,他不同意。
此事還被鄉裏傳為美談,說他‘高風亮節、不為強權、造福鄉裏’……可沒多久就發生了一件醜聞,在私塾的後院跑出一個衣衫不整的村花,一邊哭、一邊喊‘衣冠禽獸’……
莫甘長帶著官兵將陸先生抓起來,嚴刑拷問、屈打成招,對外宣稱是流放邊城,可實際卻被抓回到這個別院中。
陸先生脾氣很硬,從不低頭,莫甘長為了讓自己名聲更好,便為他翻案,說已經請先生回鄉,成了自家的西席。”
真是又要當那啥,又要立那啥!
莫甘長在不要臉這個方麵,境界都快高到天際去了。
那些鄉民也是,與陸文博相處了十幾年,他是個什麽人還看不清嗎?
即便是看不清,但如此快速的相信莫甘長這種狗官,並出言辱罵,動手毆打,還秉持自己是正義的一方……是不是也太過薄涼了些?
“沒想到那個莫甘長個子不高,戲倒是不少!”宋三娘含住麵前撥了皮兒的葡萄,舔了舔要流出去的甜汁,完全沒發現青一的手微微的僵了僵。
“這算得上耍了一手好棋!”青一小心的撥葡萄皮再次送到她嘴邊,還想再接觸一次那溫潤的觸感。
他現在恨不能楚州根本就不用建設,去了就能住,這樣他就可以盡快成親,佳人在懷而不能動的痛苦,他不想嚐的太久!
“隻是被耍的人未免太慘了些……”宋三娘聽見有腳步聲靠近,“回來啦?今天玩兒的開心嗎?”
她默下來的地圖雖然不完全正確,可如果完全造假也不太可能,那麽這張地圖中,一定是大部分真、小部分假,所以阿弟便拿著不真實的地圖每日去探險。
回來有時神思倦怠、有時一身傷痕、有時嘔吐不止……每當她心疼的讓他放棄,他卻總說‘沒關係’。
“阿姐~~~”宋青嶸帶著一身的灰塵回來,伸手就抱住阿姐,張口就把青一送來的葡萄吞入肚子,完全不管他臉色有多難看……
天天把自己虐成狗,不惡心、惡心你,怎麽對得起他這麽多天來的辛苦?
“好累、好餓啊!”他抱著阿姐不撒手,還要張嘴接葡萄,卻被青一甩了一臉葡萄皮。
“阿姐,青一欺負我!”指了指鼻尖兒的葡萄皮,恨恨的叫嚷,“你替我打他!”
他試過很多回了,無論什麽招兒,都打不過青一,既然這樣,他就放‘大招’,就不信青一敢還手。
“阿弟,你要不要先洗個澡,再吃飯?”宋三娘微微推開他,“跟個小泥猴一般,趕緊去洗洗,我讓廚房送飯過來。”
阿弟……還真看得起她!
他自己打不過,她就能打過了?
一樣會挨揍的……好不好?
“阿姐……”
宋青嶸無語的看著阿姐,這話轉的……真是一點兒也不硬啊!
他恨恨的瞪了一眼青一,轉身去屏風後麵梳洗,本來還想威脅一下阿姐,要是不打,他就不告訴她探險的秘密了!
後來想了想……還是算了!
這話感覺怎麽說都非常傷感情!
“司水,不必在外麵候著,幫我去廚房拿些吃的吧!”他揉了揉幹癟的肚子,“是真的有些餓了!”
不知為何,他不願意讓司水在外麵等著,先把她支出去,也好放鬆的泡澡。
“好的!”司水喜滋滋的將屏風合並,轉身快步往廚房走,路過三娘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有說上一句。
宋三娘與青一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事兒匪夷所思!
當初司水信誓旦旦的要自梳不嫁……今日這又算哪出兒?
更何況,他們之間年紀差距也是不小,若是六郎完全沒有那個心思,司水豈不是要再受一次傷?
“明日我讓司水去照顧黑蛋兒,你看可行嗎?”
宋三娘自己雖然不通情事,但司水表現的太過明顯急切,讓她想裝看不懂也不行啊!
整日待在六郎的馬車上,許是靠的太近,難免生情?
“我覺得可以……”青一點點頭,“拉開點兒距離,對她是好事,如果還是不行,我安排她去應天府,與掌櫃的學上一段兒時間,你看可好?”
他對六郎將來娶什麽樣的娘子不感興趣,隻是以司水的條件,做妻,地位太低,尤其還被全家囚禁那麽久,好說不好聽;做妾,不說司水願不願意,有哪個正妻能容忍一個那有事兒那到的小妾?
“嗯!”宋三娘若有所思的看著屏風,“等阿弟出來……問問他的意見吧!”
平心而論,她並不希望司水離開,畢竟之前的傷害還在,她很高興她能找到新的感情寄托。
可當這個寄托是她年幼的阿弟,這就讓人心中有些……不舒服!
不是說他們年紀差距大,也不是說他們之間地位不對等……這些在她看來,都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
即便是門當戶對,夫妻之間也要有個很長的磨合期,未來才能過的好日子。
隻是司水對阿弟表現的太過熱切,讓她看著很不舒服,因為這股子熱切,司水對全俊朗也曾有過。
那時的司水,沒有什麽理智可言,連黑蛋兒都看出來的問題,她卻嘲笑黑蛋兒不懂男女情愛,讓她少說話!
如今她對阿弟的這份心思,隻怕隻有阿弟本人不太清楚,因為司水與她一樣,站在阿弟的立場來看……都是姐姐罷了!
“阿姐……”宋青嶸穿著中衣從屏風後出來,拿著幹巾帕,要阿姐給他擦發,“我待司水,如同姐姐一般,並沒有其他的心思。”
“嗯!”宋三娘一下下的為他擦幹頭發上的水滴,“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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