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一個聰明的背信棄義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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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我嫁你那天,我便覺得自己嫁了一個世上最好的郎君!

    溫文爾雅、知情懂禮、細致體貼……用這世上所有的語言都無法完全形容你的好,而蠢笨如我卻能擁有這樣的你……我上輩子一定是個積德行善的大善人!

    那天出娘家需要哭嫁,我笑的像個傻子,根本哭不出來,還是貼身婢女替我嚎了幾嗓子,才算蒙混過關。

    婢女跟我形容,那天阿爹的臉色難看死了!

    嫁你家幾年,無論是婆婆,還是阿婆,對我都極好。別人家的息婦多多少少會受的委屈,我都沒受到過。

    這不僅是因為我與你門當戶對,還因為三娘……三娘從我嫁進來開始,就不怎麽送婆婆、阿婆東西了。

    她怕做的多、送的多,我的處境會很難,有些時候,為了能將東西孝敬給長輩,她都是偷偷摸摸的拿給我,再以我的名義送給長輩們。

    有些甚至是給你們幾個兄弟,也是借我之手給的。

    她總說,無論誰給,隻要你們能吃到、用到……一家和睦比什麽都強!

    三娘為了能讓花家平和安順,在你們看不見的地方,做到了她能做的一切。

    我這個經常送禮物的息婦,在後院的日子過的很舒心,大半都是她的功勞!

    你說,要帶我去楚州看三娘,我真的很高興!

    很久不見她,我很想她,我很想告訴她,她曾經付出的努力都是有回報的!

    花家一切都好,大家過的都很和睦!

    等見了她,我知她嫁人了,見到青一,我知她嫁的好,我開心的要跳起來了。

    總說老天疼傻人,終於看到老天肯疼一疼苦命人!

    三娘現在身邊有良人,身後有楚州,以後的日子肯定是越來越好!

    可是你……你將一切美好都打碎了!

    你來楚州,是為了要奪走她身後的家園;你來楚州,是為了欺騙她、背叛她;你來楚州,真實的目的從來都沒有告訴我……你在利用我來降低三娘對你的戒心!

    甚至,我肚子裏的孩子,也是你有意為之。

    你覺得,我懷孕了,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也會原諒你,對不對?

    花建開,你很聰明、很細致、很……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殺了三娘的相公!

    她在這世上在乎的人不多!

    她的阿弟,因為你的煽動而背叛她;她的相公,因為你而身死海上;她的外祖家……從來都沒有把她當做真正的親人!

    兩個孩子我都帶走了,留在你們這樣的花家,我怕他們會成為下一個你……一個聰明的背信棄義之徒!

    花建開……我很愛你!

    從前是、現在是……但下輩子……不會是了!”

    花建開將厚厚的一摞信紙放入懷中,轉身看著床榻上的衣衣和兒子,走到他們身邊,在他們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滾燙的淚水也砸在他們臉上……

    他以為,他有機會求得她的原諒!

    他以為,她那麽愛他,總會給他說話的機會!

    他以為,隻要給他說話的機會,那麽,她必然會原諒自己的!

    他何其狂妄自大?

    她又是何其的心狠?

    連片刻、片刻都不給他,連兒子也一起帶走了。

    她怎麽舍得……舍得留下他一個人?

    “此事不能被外人知道!”郝妙氣的臉都紫了,剛剛從楚州回來,孫息婦居然服毒自盡了!

    這要是讓外人知道,傳到官家耳朵裏,豈不是對她花家更看不慣嗎?

    最最可恨的是,蘇萌衣竟然敢懷著她的重孫子自盡,不僅如此,還敢帶著她的嫡長重孫一起死!

    蘇萌衣怎麽不把她一起帶著去死呢?

    “晚了!”花建開抬起頭看了看婆婆,神情沒有了往日的恭敬,隻有痛到極致的木然,“我已經讓人通知蘇家了!”

    “你……”郝妙氣的直接厥了過去,下人們一陣手忙腳亂的將她抬回自己的屋子。

    花玉家也有些不認同的看著兒子,這事哪怕瞞上一兩個月,也比這個節骨眼兒爆出去強啊!

    更何況,她還帶走了自家兩個孫子,他心中如同滴血一般,痛的難忍。

    大孫子最像大朗,自小聰明伶俐,好好培養,將會是花家下一個狀元郎!

    如今,什麽好事都跟著兒息婦的死煙消雲散,更麻煩的事情會接踵而至。

    可如今大朗已經將事情報給蘇家,那麽什麽都攔不住了?

    隻能派人下白帖……請人來悼念了!

    蘇家接到消息,老爺子受不得打擊,直接就暈過去了。

    醒來後,大哭不止,為了他唯一的女兒,為了他那兩個外孫!

    他顫顫巍巍的來到花家,看著滿目黑白,再次潸然淚下。

    見女婿失魂落魄的坐在棺木前燒紙,他走到他麵前,“衣衣……是怎麽死的?”

    來送信的人說的不清不楚,隻說人去了,具體的讓他到花府問主子們。

    “衣衣……”花建開搖搖晃晃的起身行禮,嘶啞著嗓子回“她是……”

    “是親家來了!”花玉家見兒子要說實話,急忙攔了下來,想要請蘇老入內休息,卻被拒絕了。

    “衣衣因為車馬勞頓,回來時候有早產的跡象……”石羑裏急忙接上,話說的不明不白,卻讓聽的人以為蘇萌衣是因為早產而亡。

    花家把所有人當傻子,可偏偏有人不是傻子,且也不打算給花家留什麽臉麵。

    “衣衣早產?”宋三娘大踏步走進靈堂,“早產為何花府沒有請任何穩婆?早產為何她大兒子會一起死了?

    花夫人,從前不知,這嘴上的功夫可很是了得嘛!”

    她接到消息愣了好久,才再三確認,這是不是真的?會不會是報信的人看錯了?

    即便她知道,這種情況發生的次數極小!

    “你放肆!!!”花玉家怒喝一聲,花家不能再立下任何仇家了!

    尤其是這種生死仇家,斷然不能在這個時候……

    “放肆?”宋三娘歪頭看了他一眼,“花宰相,這府裏滿打滿算,除了你和花老夫人,怕都是要對著我行禮的吧!

    你我都是一品,這一句‘放肆’怕也是僭越了!”

    在她麵前擺官架子,那就比比誰的官架子更大?

    “三娘,不得胡鬧!”郝妙帶著花想心進來,剛剛的話她在外麵就聽見了。

    不止她聽見了,賓客也聽見了。

    什麽事情粘上三娘……就沒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