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總是想要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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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麽,走吧。”

    在經紀人的麵前,南婉有所顧忌,內心深處的那些擔憂,全部掩藏得很好。

    經紀人黃悅悅伸長手指,按了上方按鈕。因為無人乘坐,電梯下來很快。

    她走神了。

    “喂,南小姐,該上樓了。”經紀人黃悅悅大聲提醒了一句,“今晚怎麽了,奇奇怪怪的?”

    電梯直上十二樓,經紀人黃悅悅以為南婉不能照顧自己,所以事先檢查了白天送過來的冰箱。

    如她所料,什麽食物都沒有。

    黃悅悅一邊看著冰箱隔層,一邊耐心地分析,“明日,我讓小田給你買些東西回來,這要是累了回家,口渴了,肚子餓了都沒吃的。”

    南婉把桌子上的香煙盒拿起來,撥了一支,夾在細細的食指和中指中間,慵、懶地靠在窗台上,“不用了,悅姐,這兒離超市很近,開車半個時辰就會到。”

    “知道未雨綢繆的意思麽?”經紀人黃悅悅雙手插腰,“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你如果一直這麽懶惰,我不保證哪天你會被我們抬著去醫院!”

    南婉不言,她閉嘴了。

    兩人坐了半個時辰,助理於田就拎包到了門口。

    像以往一樣,來之前,她還特意為南婉帶了外賣。

    經紀人黃悅悅瞪她一眼,“一整天不見你,去哪兒了?”

    南婉圓場,“悅姐,別這麽嚴肅,小田剛戀愛,一心撲在男朋友身上,這很正常。咱們能寬大處理則寬大處理!”

    倘若這些話是一個言笑晏晏的人說出口的,那一定很幽默,很有趣。

    然而,南婉那淺淡疏離的模樣,吐出這話,卻半點兒好笑的感覺都沒有。

    甚至氣氛一度很冷。

    陽台上的落地窗被風吹得晃動。

    天氣驟然變冷。

    屋外下起了雨。

    雨聲淅瀝。

    黃悅悅站起來,提了外套,囑咐道,“走吧?”

    南婉的手腕被對方提了一把,有些狐疑,“悅姐,要回去了?”

    掃了一下四周,黃悅悅嚴肅,“今晚你跟我一起去我家住?”

    南婉搖搖頭,語氣裏明顯在拒絕,“不用了,悅姐,我在這兒住著挺好的。”

    “你在這兒住,明早能準時到拍攝地麽?”

    南婉想著她家的寧爺鬱庭深,忍不住發誓,“我保證,絕不遲到。”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黃悅悅似乎有強迫症。可能也是因為對自家藝人要求嚴格的原因。

    “我真的可以,悅姐,你自己回去吧。另外……”南婉手指觸碰著冷得入骨的膝蓋,搖搖頭,“我今晚想去醫院看看?”

    久久沒有聽到隔壁鄰居的開門聲,她開始焦灼。

    “怎麽了?”

    “胳膊疼!”

    黃悅悅伸手捏了捏南婉的手臂,“這兒?”

    “疼得厲害。”一到下雨,就容易膝蓋疼,胳膊疼。仿佛已經成了一種壞習慣,時不時在關鍵的時候,跑出來折、磨自己。

    必須去醫院看看了?

    別落下病根?

    助理於田,攙扶南婉起來,看了看經紀人黃悅悅,示意道,“悅姐,這樣吧,你先回家吧。我開、車送婉婉去醫院!”

    “那行。正好我還有急事!”黃悅悅細眉下的眸子,感傷地瞅了南婉,隨之交代道,“真要有病,就趕緊治療。”

    “好。”南婉微微點頭,咧嘴自我安慰,“一定不是大毛病。”

    ……

    南婉戴了橘黃色的淑女帽和蒙麵的口罩,拿了手機,往京都最好的醫院出發。

    鬱庭深工作的醫院。

    寧爺的醫院。

    助理於田開車。

    半個小時後,到了天正醫院門口。

    烏雲密布,也不影響看病的人。掛號處,人煙鼎沸。

    差不多排了一個多時辰,南婉才掛上外科和內科的號。

    外科在醫院第一棟樓第三層。

    乘坐電梯,直接抵達。

    對於有著超常記憶力的南婉而言,她再熟悉不過。

    所以兩人先行去看的外科。

    外科室內,病人極少。

    南婉和於田坐在門口的休息凳上,等待了十來分鍾,終於輪到自己進去。

    鬱庭深拿起掛號單,沒看名字,手裏的筆已經在動。

    那雙手骨節分明,蔥白纖細,看起來十分有力。

    食指上戴著一個戒指。

    “哪裏不舒服?”清冷卻又幹脆的嗓音打破了寂靜。

    南婉回神,回答道,“胳膊疼。”

    “什麽原因?”鬱庭深聽到回答的嗓音,不由得抬起了頭,怔愣了下,便淡然地問了一句。

    南婉一頭霧水,想了好半天,拋出三個字,“……我不知道。”

    鬱庭深動了動嘴唇,他終究還是壓抑著感情,輕言細語地告訴她,“南小姐,這兒不是骨、科,隔壁……才是?”

    南婉拉高了口罩,看了看門口,“哦,不好意思,我……走錯了。”

    心外科三個字,她看得非常清楚。可會走錯,不是因為真錯,而是心之所向,情不自禁。有些時候,過於喜歡一個人,也會縱容自己去犯低級的錯誤。

    鬱庭深並沒有忘記那天晚上的事兒,床、單上的血漬證明了一切,

    可他不願意這麽快就透露身份。

    他總以為南婉的離開,是因為對自己的厭惡。

    可再忍,眼裏也是深情的。

    他將筆送回上衣兜,“現在我也沒什麽事兒,要不然,南小姐,我送您過去瞧瞧?”

    “好。”

    ……

    跟著鬱庭深,南婉走進骨、科室。骨科大夫高明為了正確診斷,提議南婉去照個ct。

    南婉不喜,故意詢問,“鬱醫生,ct室在哪裏?”

    鬱庭深仍然沒有不耐煩,隻是眼眸深邃,一如既往地暗淡,“我帶你去!”

    “謝謝。”

    走出科室,他才轉眸,一本正經地望著南婉,“胳膊曾經受過傷?”

    南婉微笑,“沒有。”隨後又大膽地揣測,“我懷疑是風濕。”

    風濕?

    “……我也不大清楚。”南婉在看到鬱庭深驚地下巴都掉了的表情,躊躇了許久,“是不是風濕,也許查一查就知道了。”

    “好。”

    “南小姐,等我一小會兒。”鬱庭深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就叫來了另外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他語氣溫婉,客套疏離,“老張,幫個忙,我朋友要去照個片。”

    “成,你去吧,我給你看著。”

    這是鬱庭深第一次主動地,陪同一個病人前去ct室。

    以往,從未看見過他,給任何病人帶路。

    在護士和醫生的眼中,他優秀到頂,卻又孤僻高冷。

    不善言辭,不常交際。雅人至深的模樣,勾、魂、攝、魄。偌大的醫院,不知多少護士,深陷在他那雙明亮深情的眼眸裏。

    當然,照片很快。隻是走進那房間,看著閑人免進四個大字,她就開始緊張。

    輻射傷害大這個理由,或許都不足以成為她畏懼此處的根本原因。

    她畏懼的是鬱庭深的靠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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