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規避風險(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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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婉握著房卡,開了房門,進去了。
這間房很大。
正中的桌子上,擺放著蠟燭以及玫瑰花。椅子對麵放著。桌上一杯紅酒,兩個極有韻味的高腳杯。
除了正中的桌子上,地麵還有很多玫瑰花瓣,圍成了一個大大的愛心。
同時桌麵上還放置著一串鑰匙。
其中一把鑰匙的外形,有點兒像車鑰匙。
她愣了愣,沒敢往裏走。
“鬱總,您……”
話還沒問出來,裏屋走出來一個中年男人。
懶洋洋地穿著一件白色shui袍,腳下一雙白色的拖鞋。
頭發洗得油亮發光。
走了兩步,南婉就聞到了一股香水味,刺鼻,同時還有著說不得的難以呼吸。
什麽香水?
莫非……
南婉憋了一口氣,問了,“鬱總,您不是說要跟我談一談劇本麽?”
“別著急,劇本就在這裏!”鬱震南將自己椅子上的劇本放置在桌麵上,“你過來看看,這些劇,你喜不喜歡?”
南婉往前走了兩步,隨後坐在了對麵椅子上,翻看著劇本,發現全都是當初導演相邀的劇本。
“鬱總不會有什麽條件吧?”
“嗬嗬,聰明!”鬱震南歪著頭,用他一慣的表情打量著南婉,嘴角的笑意陰險詭·異,“南婉,我很欣賞你,做我女朋友如何?”
南婉聽了一頭霧水,正不知對方想做什麽,鬱震南把那串鑰匙一推,又道,“跟了我,別墅,豪車,任你選擇。就連……就連鬱真真,我也會讓你給你搭戲!”
“聽起來,這些很有誘·惑力!”南婉手指揉著太陽穴,語氣平平,伸手將鑰匙推到對方的麵前,“不好意思,鬱總,房子我可以自己掙,豪車我可以自己買。至於鬱真真,咱們各憑本事演戲,與人無憂!”
鬱震南瞅著鑰匙,嘴角彎了彎,“南婉,你很固執!”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比顧萍還要固執!”
說出顧萍二字時,他在觀察南婉的臉色。
南婉暗覺不妙。特別是這顧萍,如果是無意地提起,她絕對不相信。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她懷疑顧萍是自己的母親,但又沒有確鑿的證據?
“鬱總,顧萍前輩真地成為你女朋友了麽?”她笑著反問,“我聽公司同事說,顧萍前輩顏值高,性格好,還很有才華。”
鬱震南撐著腮幫子,“其實,顧萍最好的,是她……那超乎常人的記憶力?啊,這樣的記憶力,如果拿去比賽,絕對穩贏?隻可惜……她的夢想是演員。所以發揮的空間……太小!”
太過直接的嘲諷,南婉聽了不大喜歡。
“所以呢?”南婉手指屈著自己,還在努力地忍,“我好像也不該有這樣的夢想!”
“這真地是你的夢想麽?”鬱震南兩手撐著桌子,俯瞰著南婉,“這不應該是你……特地回來的目的麽?”
南婉聳聳肩膀,“鬱總,你是什麽意思,我聽不大懂?”
“還在裝。果然演技超群啊!”鬱震南拎著酒杯,徐徐地靠近南婉,他的手指攀在對方的肩膀上,態度極盡冷漠,“現在有記者已經來到了酒店大門外,如果……如果你今天不同意,我相信,明日後,就會有人寫出這樣的文章。當紅女藝人南婉……為了上·位,gou引天晨老板!”
南婉聽了,瞳孔驟然放大。
果然有貓……膩!
她出手,迅速地將對方另外一隻胡作非為的手,掙脫掉。
退了三步,她定著鬱震南,“鬱總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隻是太過喜歡你!”那略顯粗糙的手又伸了過來。
南婉氣急,“鬱總,請你放尊重點兒!”
鬱震南微笑,上·鉤了!
今日南婉答應了他,沒有這麽大反應,說不定她的潛·伏·能力不錯。
可惜,南婉控製不住,她剛強的性、格果斷地做出了否決。
“你……你今日特地布置了這些,就是希望一會兒記者追到這裏來?”南婉反問。
“沒錯,不過,記者也是我特地邀請的!”鬱震南似乎還是不甘心,繼續若無其事地套、話,“南婉,你同顧萍沒有什麽區別,同樣地怒不可遏,也同樣地……我見猶憐?!”
那字字句句的侮辱,讓南婉內心深處壓抑了很久的感情,終於爆、發了出來。
“你別說了!”她咬牙切齒,目光冷得有些可怕,掌中未抽完的煙頭狠狠地捏在指尖。
指腹被燙出一個泡。
很痛的感覺。
燒灼的味道。
但南婉,精神卻似乎清醒了。
屋子裏的蠟燭味和香水味,讓她全身都不自在,額頭冒汗。
她準備拿手機,撥打一個電話。
可就在這時,房間裏的燈忽然滅了。
黑影幢幢,唯有地麵的蠟燭還閃著大亮的光芒。
蠟燭味道,香水味道,以及那玫瑰花的味道,全在鼻尖。
南婉握著手機,退到門口,想要開門。卻發現房門被·鎖。
怎麽回事兒?
鬱震南站在桌子上,冷冷地笑,“別掙紮了,我將你叫到這裏,你以為就隻是逗趣你而已?”
南婉看著房門,知道自己暴躁大吵,隻會浪費力氣。於是保持鎮定,走向了桌子。
她徐徐坐下。
鬱震南自信滿滿,“想通了?”
“我很好奇!”南婉微抿著嘴唇,放出了狠話,“以我現在的身價,我應該是天晨搖·錢樹。”她又笑問,“可是鬱總今日卻要毀了我?”
“很意外?”鬱震南雙手放置在桌麵,平靜地講道,“用一個計劃,試一試我的搖錢樹是不是潛藏的禍·害,這是一個聰明的決定!”
“鬱總,你也很聰明!”南婉已經知道自己在天晨再無退路,她不打算再絞盡腦汁,“不過你也很愚蠢。你一直懷疑我,卻又不敢動手。隻能用這種卑鄙齷齪的方式對付我,可是……你忘了,對付敵·人,必須……對自己足夠……狠!”她站起來,拎著紅酒,砰一聲,砸在了桌子上。
紅酒瓶碎開,尖利無比。
鬱震南倉皇地立起來,“你做什麽?”
南婉盯著紅酒瓶,“怎麽,你看不出來?”她安慰道,“不過,鬱總,你也別怕,我一個弱女子,傷不了你!”
她將紅酒瓶碎片,狠狠地劃上了自己的手臂。
頃刻間,血水自手臂流出。
緊跟著南婉將自己在門外發給經紀人黃悅悅位置共·享和消息拿給對方看,“我要進來,和你這種人鬥,勢必要想好萬全之策!不過一會兒,即便……即便有記者進來,您覺得,他們……他們看到屋子裏的場景,以及我現在的狀況,甚至……你這別有用意的蠟燭和香水,還會堂而皇之地認為,當紅女藝人南婉對天晨老總鬱震南存了那種心思?”
這樣的情況,這樣自慘的方式,怎麽看,都是一種不願意服從的態度!
媒·體記者站在這樣的角度深想,再加上南婉自己最後的陳述,鬱震南隻能被認為……欺負當紅女藝人……未遂。
怎麽辦?
該鬱震南緊張了。
南婉歎了口氣,“啊,這房間,好濃重的香·水味。”她走到門口,指著房門,“說實在的,我也沒有什麽在乎的人,要不然,鬱震南,你……陪我一起……死吧?!”
死?
可怕的言辭!
鬱震南眉頭蹙起,手指哆嗦,“你……你這個瘋子?”
“對,恭喜你,成功把你的搖錢樹逼·瘋了!”南婉在想,如果還沒有人來救她,她怕是真的會死。
從來也沒有這樣畏懼過死。
她現在特別思念一個人。
她想寧爺。
以前說過的,她重生回來,必定要好好保護寧爺,不讓寧爺因為她受任何欺負,不讓寧爺孤獨一人。
可是現在看來,她這個想法似乎有些天真。
處在這樣的困境下,她還想著保護一個人,真是天真到了極點兒。
庭深?
她坐在地上,握著手的傷口,血水從指尖淌出來。
剛開始一滴一滴,後來就染遍了自己的衣袖,鮮紅的血,刺鼻的血·腥味。
好像又有了前·世車·禍的征兆了。
南婉苦笑。
如果不是真地還期望能活著出去,或許她在這兒,用盡全身解數,將這個鬱震南活、剮了算了。
可是,她有了牽掛,她畏懼死,她更舍不得自己的母親。
心有一個結。
就在鬱震南不知所措的時候,南婉的手機響起。
是經紀人黃悅悅打來的。
“咯,鬱總,她來了?”
鬱震南嚇得趕緊給門外的grace打電話,希望她拖延時間。
然而黃悅悅自從看到消息,注意到位置是雲天酒·店時,她就風馳電掣地趕了過來。
碰到grace這個女人,有些疑惑。
按著位置,抵達房間,grace伸手阻止,更讓黃悅悅疑心更起。
“你讓開!”她看著grace。
grace企圖用鬱震南嚇退黃悅悅,“黃悅悅,不好意思,鬱總在談事兒?”
“我找南婉!”黃悅悅直接說出目的,“請你讓開!”
“嗬嗬。南……南小姐怎麽可能在這兒?”grace此刻的表情,反而更加明確了南婉的動向。
“小婉剛給我發了消息和位置,你覺得這謊言撒得夠高明麽?!”黃悅悅轉身,準備撥打120。
grace看著房門,有些害怕了。
如果……如果鬱震南真對南婉做出什麽,她也可能會蹲大牢的。
看著房門,她不安。
黃悅悅急了,跑回房間,抓住鬱晨陽的手,“幫我個忙?”
她跑回來的時候,鬱晨陽在想,也許是說道歉,卻沒想到,她是讓自己幫忙。
簡單說明後,她將鬱晨陽叫到南婉所呆的房門外。
“隻要你立刻幫我弄開這扇門,我……我就……原諒你!”黃悅悅抓著鬱晨陽的手臂,眼裏寫滿了祈求。
南婉不想坐以待斃,她抓著手臂,看著鬱震南,“鬱總,你已經沒有思考的時間了,再不放我出去,我一定會流血而死,當然,你也會第一時間成為嫌疑人,如果……紅酒瓶上有你的……你的手印,那就太完美了……”她一步又一步地向前,語氣冰冷到極致。
鬱震南後怕,步子往後退。
南婉抓著手機,準備撥打120。
“你……你這個瘋子!”鬱震南害怕,隻好佯裝淡定地罵一句。
聲音特別大。
“南婉,我告訴你。事業上升期,你最好不要鬧出什麽笑話!”
看著南婉,他慌張地自導自演,“讓我跟你好,連……連自殘的事兒都做得出來!”
一邊罵著,一邊換了措辭,走到門口。
門開。
屋外三人同時感到瞪向了房間。
南婉手臂上全是血,神·色頹唐,落魄至極。
有光?
我要……得救了麽。
黃悅悅連招呼也沒打,就推了鬱震南,跑到了南婉的跟前。
“小婉,小婉……”
“悅姐,快,找救護車,我……我要去醫院!”南婉激動地笑笑。
自救成功的喜悅,似乎將她的眼淚都給逼了回去。
不會……死,太好了!
120,救護車,在雲天酒·店大門口停了。
躺在擔架上,一旁的醫生簡單處理傷口。
“悅姐?”
“嗯?”
“給我手機!”
“做什麽?”
南婉輕聲,“我想給人發條短信。”
看她的樣子,黃悅悅不忍心,將手機遞出去,“好。”
可能平時玩手機太熟練了,即便用一隻手,鍵盤也按溜。
【親愛的,我……愛……你!】
【親愛的,他鬥不過我!】
【親愛的,我希望以後都跟你在一起,死了,也在一座墳墓裏。】
……
編輯了無數次,南婉都覺得不妥,最後她把手機遞給黃悅悅,“悅姐,不發了?”
“怎麽了?”黃悅悅輕笑,“不……報聲平安麽?”
“他……可能在忙!”南婉偏過頭。
剛剛,在那樣的環境下,她想了很多可以拯救自己的人。
譬如好友顧影帝,譬如師兄陸北辰,譬如閨蜜何心語,譬如助理於田,譬如現在的悅姐,譬如……她的心上人鬱庭深。
但是那麽多人,她的心裏卻十分不安,就好像她清楚,把自己的危險扔給自己的朋友和心上人,顯得那麽的殘忍。
那畢竟是她的事兒。
一輩子,如不透徹,都為之奮鬥的目的。
她怎麽忍心讓他們跟著卷進來?
人一旦遇到危險,總是脆弱得可怕,哪怕是一個陌生人,都會讓她覺得是一株救命稻草。
哪怕當時突然來了一個……保潔阿姨?
哪怕當時突然來了一個……服務員?
哪怕當時……
這世界上,有很多未知。
就像藝人常夢同她說過的一件事兒。
很小的時候,在農村裏,有個和善的大媽說要給自己煮湯圓吃。
當時她客氣地搖頭,說著不用了。
可第二天早上,那位大媽就離世了。
回想著那件事,常夢麵帶苦笑,說,“小婉,你說,如果我當時就去麻煩她,吃一碗湯圓,是不是現在就不會如此懊悔和遺憾……”
南婉聽了啞然失笑。
她想,這世界上真就存在那麽多如果,也就不是現實的世界了……
趕到醫院,就進行了包紮。
南婉意誌力強,又及時地用手捂住了傷口,並且很有分寸,沒有傷到關鍵。否則何止是失血過關,隻怕胳膊都費了。
輸液,上藥,包紮,一氣嗬成。
南婉疲憊,躺在地上,就睡著了。
排扇般的睫毛仿佛墜了霜,無助地合著。
經紀人黃悅悅並不想通知鬱庭深,可是對方及時的電話,卻又不得不接。
“婉婉?”一開口就是這麽甜蜜。但低沉的嗓音裏夾雜了不言而喻的悲痛,“給你發了好多消息,你都沒有回,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
躺在病床上的南婉給經紀人黃悅悅使眼神,希望她不要說自己受傷的事兒。
“是鬱醫生麽,我是小婉的經紀人,她……這最近忙著拍戲,不方便接電話?”
鬱庭深躺在椅子上,手指拍著額頭,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好。”
幾乎一個單音過後,電話就掛斷了。
黃悅悅聳聳肩膀,“抱歉,下次再見麵,你得解釋一通了。”
與其讓寧爺擔憂,不如上寧爺什麽都不知道。
她這麽想,“沒事兒,悅姐,謝謝了。”說完看了下自己的胳膊,“等輸液完就回去。”
“小婉,你和鬱總到底發生了什麽?”黃悅悅語中驚奇,“他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如果我說,鬱震南故意如此,就是讓我乖乖地聽從於他,悅姐……你信麽?”南婉苦笑著,回想著那時的一場大戲,她忽然想到了母親顧萍的艱難。
母親遇到這種事兒,是乖乖就範,還是拚命抵抗!
會怎樣呢?
她禁不住抿著嘴角細細思量。
太複雜,也太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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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節約時間,萬更分了兩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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