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受傷了(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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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南婉也很頹唐。
沉默許久,警局外響起了車聲。
南婉走出去,便見到了搖下車窗的鬱庭深。
他開門,走出,視線盯著南婉的手臂。
南婉遲疑,退後,撒謊道,“我做菜不小心割傷的。”
“走,回家!”鬱庭深牽著南婉的手出去,一遲疑,他偏頭,“雲毅,找到什麽東西了沒?”
雲毅警官笑著,嘴裏含著煙,還未點,“隻有一個藥瓶,藥瓶裏的藥已經拿去檢查去了,結果恐怕還得等上幾天。”
“知道了,多謝。”還是如此疏離客套,對準的雙眸除了南婉,似乎沒有多餘的人。
雲毅警官隻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
他聳聳肩膀,揮手,“快回去吧!”
“嗯。”鬱庭深帶著南婉,走到車前,拉開車門,又伸手放到了南婉的發梢上。
紳士有禮。
坐到副駕駛後,鬱庭深才上車。
車窗貼了……膜,單向。
可以從裏麵看到外麵,外麵卻看不到裏麵。
鬱庭深閉窗,開了燈,燈光下,他視線壓低,伸手觸碰南婉的胳膊,“手怎麽樣?”
南婉知道醫生對傷口很敏感,故而實話道,“瓶子割傷了。”
“嚴重麽?”
“不嚴重。”南婉微微轉身,四目打量著鬱庭深,“是我自己割傷的。”
鬱庭深點頭,“我知道。”
“嗯,為什麽?”
“畢竟我的婉婉如此厲害!”鬱庭深笑了,臉上不再那麽嚴肅,而後伸手想要解開繃帶。
南婉扭捏,“痛!”
“知道痛就好!”鬱庭深說著,從自己的腳下,提起了醫藥箱。
他是醫生。
傷口嚴重不嚴重,得他自己判斷。而且,別人治療,他不放心。加上南婉本人毛躁,傷口感染,可能都不清楚。
“那好,我取下給你看看就知道了?”南婉總是無法拒絕他那近乎霸道的關切和溫柔。
拆開繃帶,胳膊上隻有一條口子。
還好,不嚴重。
他放了心,而後從醫藥箱裏消毒,再上了藥,重新取幹淨的繃帶纏好,他冷肅,“以後怕是要受傷了?”
“嗯。”南婉點頭,指著自己的臉頰和頭發,“隻要臉和頭發沒關係就好了。”
臉是她混這個圈子的資本,頭發是寧爺所愛。
“去了醫院,為什麽不來找我?”
南婉尬笑,“想過來找的,但是……但是怕你擔心,就沒來?”她沉定地解釋,“當時流了太多血,怕把你嚇到!”
沒辦法,問不下去了!
他趕緊驅車返回。
路上,南婉突然想將今日的事兒說出去,卻在發現鬱庭深疲憊的臉頰時,遲鈍了下,將那一出豪車故意追蹤,追尾一事兒壓在了心頭。
晚上,又失眠了。
她頭疼得厲害,每次隻要一想著那輛車是朝著自己開過來的時候,就容易緊張。
人在最危險的時候,亦或者快要丟掉性命的那一瞬間,腦袋總是無比混亂,讓她一點兒信心都沒有。
按了床櫃台燈。
她從被子裏撈出了手機,手機微信有好幾條消息。
是師兄陸北辰發過來的。
還有一首樂隊新創的曲子。
師兄陸北辰強烈要求他聽聽看,於是她在寂靜的夜裏點開了。
濃重的古風味。
是師兄陸北辰對口的歌曲。
當然這首古風曲子並非古風,夾雜了一絲搖滾的節奏。
聽起來,帶感,還悅耳。
南婉是喜歡的。
聽完音樂,又見師兄陸北辰邀請,說是明天下午五點,樂隊見。
她簡簡單單地按下了一個字。
好。
很快消息發來。
【還沒休息,小婉?】
【快了,馬上休息。】
【那記得明天準時到!】
【好,不缺席!】
……
想要放下手機,南婉就忽然看到鬱庭深發了一則消息。
【在?】
南婉咧嘴,按下三個字。
【失眠了。】
【那麽,我可以跟你聊聊麽?】
【當然!】
回複後,她爬起來,去開門。
門口,鬱庭深穿著絳紫色睡衣,手裏握著手機。
南婉伸手拉他進來,再次爬進被褥,掀開被子,指了指旁邊,“坐吧,庭深。”她指著玻璃桌,“旁邊有水,想喝就倒。”
兩個人互相望著,聊了一會兒。
“怎麽會失眠呢?”
南婉嘖嘖舌,“胡思亂想!”
話語綿綿,她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膩歪了。收回打趣的視線,她輕聲道,“明天……忙麽?”
“最近轉進了幾個患者,明天進行手術。”鬱庭深手臂抬高,放在額頭,“婉婉,如果你有什麽事兒,可以全部告訴我,不用隱瞞。”
“沒有,你真想多了?”她伸手去試探他的額頭,發現好燙。
迅速坐起,她急,“庭深,你發燒了?”
“有點兒,不嚴重!”
南婉卻已經急地爬起來,準備換衣服出去買藥。
鬱庭深圈住她,“大晚上了,別跑出去買藥了。”
“可你……”
“我房間的抽屜裏有退燒貼還有藥,如果可以,婉婉可以替我拿過來?”鬱庭深回複,“門沒鎖,推門就可進。”
南婉著急地衝進037房間,找了大廳電視櫃抽屜,然後就發現了一些治感冒的藥,以及退燒貼。
出門時,她想起當日有問題的紅酒,便不假思索地衝進去,拿了鑰匙再折回自己的屋子。
細心地取出退燒貼,她緩慢地貼到對方的額頭上,而後又去燒水。
水開,太燙,她便用盆接了冷水,將杯子放進去。
試了下,水溫可以,便端著水杯進去,把藥遞給對方,“這藥有沒有過期啊,這麽多,吃哪片才對?”
“白色的!”鬱庭深淺淺地笑著,握著溫水,看著對方掛在腰上的鑰匙,“門鎖了?”
“哦,對。我怕有人進你屋,就把它鎖上了。”南婉看著自己的屋子,“我這兒不向陽,有點兒背陰,下次……直接換到你那兒!”
“好。”
喝了藥,南婉催促,“你躺下休息吧。”
鬱庭深臉紅得厲害,但他伸手握住了南婉的袖子。
南婉哄他,“等我放了杯子,再過來陪你。”
雖然就在身旁,但是這個晚上,南婉並沒有休息好,她隻怕身旁的人病情加重,高燒不退。
不過還好,午……夜的時候,對方終於醒了。
疲憊不堪地坐起來,她伸手觸碰鬱庭深的額頭,還好,燒退了。
人這一輩子,總是脆弱的沒有辦法,可以堅持努力工作超量的工作,但稍不注意,就被會一個感冒壓倒。
猝不及防,又印象深刻。
四點的時候,她才昏昏沉沉躺了。
鬱庭深起來,手觸額頭,把被子掖了掖,握著自己的手機,去了陽台。
“寧爺?”保鏢張千很心累,這麽大早上,老板突然打電話過來。
“最近幾天,你找幾個人,跟著她!”
張千奇怪,能讓他們這些能幹的私人保鏢出動的,一定是極其可怕的事兒了。
最起碼南小姐出事兒了。
保鏢張千點點頭,“好,寧爺放心,這事兒我會讓猴子他們盯緊點兒。”
鬱庭深終於沉下了心,返回去,又躺到對方身旁,靜靜地,眯了一會兒。
南婉睡醒,第一件事就是跑下地,看看鬱庭深的燒退了沒有,結果人沒見。
瞅著自己掛著的鑰匙,不見了,他急急忙忙地追出去,這便瞧見了,大開著房門,在廚房忙活的鬱庭深。
“病還沒好,就做菜?”
站在廚房門口,南婉傻笑著問。
“已經好了,婉婉。”鬱庭深掄著鐵鍋,叫她,“過來,嚐一個裏脊排骨。”
南婉快要伸手到盤子裏,忽然想起來,鬱庭深有潔癖,於是撥了筷子,先行……先行給鬱庭深喂了一個。
鬱庭深嘴角帶笑,吃下了。
過了會兒,南婉才拿著筷子給自己喂了一個。
不燙,很香,rou也嫩。
“婉婉,去冰箱把辣椒醬拿給我!”
南婉乖巧,拎著辣椒醬時,沉迷地看著玻璃瓶,“這是……買的醬麽?”
“買的不大好,自己做的!”鬱庭深接過辣椒醬,“自己做的很安全。”
南婉指著玻璃瓶,可以……可以嚐一口麽?
鬱庭深點頭。
伸入筷子,小小地嚐了一口,發現辣椒醬有些辣,有些酸,但還挺好吃。
她坦白回答,“很……好吃。”隨後又噘嘴,“下次我也做!”
……
大概八點的時候,鬱庭深因為工作的事兒,必須開車走了。
離開時,南婉站在房門口,好心叮囑,“聽說……聽說今天要下雨,你……你帶傘了麽?”
“如果沒帶,婉婉會不會送傘來?”鬱庭深偏著頭,冷不丁地打趣了一句。
南婉不置可否,“……會啊。”
“那就不帶了!”任性地邁步走開了。
南婉“……”
沒辦法,上輩子的錯,這輩子來扛。對於這個她心目中的寧爺,寵、著也是幸福的。
大概八點半,助理於田就拿著頒獎典禮的禮服過來了。
南婉正坐在沙發上吹頭發。
於田一到,就將禮服拿出來,“婉婉,知道麽,這件衣服非常……非常地有女……人……wei!”
南婉撐著下巴,有些好奇,“到底……多有女人wei?”
“想看看麽?”於田從盒子裏將禮服提起來。
這是一件淡藍色的,低·領子,露背裝。
看上去太……太lou。
南婉不大喜歡,“還有麽?”
“怎麽了,這件挺好的啊。”於田觸著禮服,“你身……材這麽好,穿上去妥妥的。”
南婉撓撓後腦勺,有些煩躁,“太……太過了吧。”
“不是吧,婉婉,你這麽保守的!”助理於田指著禮服,極力勸說。
她言禮服是所有禮服裏邊價格最貴,款式最新穎的,而且裙子很顯氣質。
南婉盯了眼,“那好吧,試一試。”
可能過瘦,裙子腰線處顯得有些寬。助理於田想了很久,才拿了夾子,在腰上別著,加以固定。
低頭,發現衣服仍然有些刺骨。
南婉反感,想了想,有了辦法。
她從自己的衣帽間裏,找了一件同樣材質的白色短袖。
搭配在裏,穿上了禮服。
助理於田站在一旁觀察,奇特地是,看了半天,也沒有覺得哪裏怪,反而讓她有一種,禮服就是這樣設計的錯覺。
她拍手鼓掌,“婉婉,你都可以成為服裝造型師了。”
南婉轉了一圈,“不透不暴露了對不對?”
“對對對。”助理於田拉著她的手腕轉了一圈,嘴角譏笑,“看來你已經被鬱醫生吃定了,連……連衣著都為對方著想。”
“是?”
於田湊上來,“鬱醫生到底有多好?”
南婉抱臂,閑地不耐煩地看著對方,“那我問你,你家那位莫先生怎麽樣啊?”
“哈,他可是相當得好,特別好。”於田湊上去,把莫離給自己洗衣服的事兒同南婉說了。
南婉一聽,臉緋紅,“看來莫先生真的很愛你!”
“啊,他真的特別好!”
瞧著於田的樣子,南婉沉思得問,“想著什麽時候結婚?”
“還沒!”於田憧憬地看著禮服發神,“不過我想好了,這輩子說什麽也會嫁給他的。”
“看來田田自己早已做好嫁人的準備了!”南婉拉了拉於田的衣裳,“不過這麽漂亮的小田田,老穿得這麽沉重,莫先生會很買麵子的?”
“哈哈,我不是明星,我隻是一個小助理。穿得那麽得有女人wei做什麽?”於田可不會扛不住南婉的調侃。
她每天活力熱情,滿滿都是奮鬥終身的意誌力。
站在鏡子前,看了兩眼,她又問了,“悅姐呢?”
“悅姐在後麵,她說她有急事兒!”經紀人黃悅悅就媒體報道的事兒,去找了鬱晨陽。
她開車,阻攔鬱晨陽時。
秘書安尼隻能停車。
“鬱晨陽,咱們聊一聊?”黃悅悅攔住鬱晨陽的豪車前,希望對方出來。
沒辦法,鬱晨陽隻能開門。
“有什麽事兒,咱們咖啡廳說?”鬱晨陽伸手,指著正在營業的咖啡。
二人進去,服務員熱情地上得跟前。
還未出口。
鬱庭深和黃悅悅同時道。
“兩杯咖啡,不加糖!”
服務員愣了一下,脫口而出,“兩位稍等!”
兩人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黃悅悅先開的口,“你……你為什麽不幫忙作證?”
鬱晨陽似乎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什麽?”
“你別裝糊塗,婉婉被鬱震南陷害時,記者向你問過話,你說的什麽,我……我可是打聽得一清二楚。”
鬱晨陽點頭,“是。”緊跟著又道,“然後呢,你今天來,就是為了找我說這個?”
“鬱晨陽,你太過分了。婉婉是我的藝人,你是我男朋友,你不幫我就算了,還要如此昧著良心說假話?!”南婉雙手砰一下拍在桌麵上,“為什麽?鬱晨陽,我問你為什麽?!”
鬱晨陽冷漠,從兜裏取了煙,剛要點,被黃悅悅推掉。
她冷冷質問,“告訴我,為什麽?”
“你都說了,他是我大伯,既然是大伯,我當然會替他說話!”鬱震南開始隨口敷衍,“況且那天晚上,酒店的門關著的,南小姐有沒有為了上、位,主動被潛,誰知道呢?”
新端上來的咖啡潑了鬱晨陽整張臉,黃悅悅語氣淡漠成雪,“我告訴你,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她轉身,走了兩步,忽而又道,“鬱晨陽,這一次的事兒,我不同你計較,不過……不過誰要再惦記我家藝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黃悅悅,你站住!”鬱晨陽高聲叫住他。
咖啡廳裏的服務員嚇地兩肩都顫了下,退後幾步,站定,有些心塞。
兩個情、侶吵什麽?!
“你別忘了,你是天晨的經紀人,作為經紀人,你的任務可不是為了打抱不平?!”
黃悅悅諗笑,兩手拍了拍,企圖掩蓋自己內心的失落,“多虧你提醒我,我是天晨的經紀人。我的藝人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付出了很多努力。可惜,我想不明白,天晨這個所謂的老板,竟然會一門心思地毀掉自己的搖錢樹!”
鬱晨陽想要伸手拉住他,但對方已經蹬著高跟鞋走了。
開車抵達原華區時,在電梯裏,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
到時,南婉和助理於田坐在沙發上,看動漫。
黃悅悅靠在門口,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兩人,“多大了,還在看動畫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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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字努力萬更,眼睛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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