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照顧悅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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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的,你……放心吧。”南婉點頭應了一句,指著花園裏的凳子。攙扶著黃悅悅,坐定了,一陣風吹來,發梢落下一片樹葉。她觀察了兩眼,“秋天……來了呢。”

    “嗯。”黃悅悅偏頭,盯著細指上捏著的葉片,“不過秋天來了,大概……冬天也要到了。”

    伸手握住,發現黃悅悅手背冰冷,她囑咐,“你這手太冷了,應該多穿點兒。”

    黃悅悅納悶一笑,手掌覆過來,沉默了一句,“你啊,冰冷的是你的手。”

    “我?”南婉捏了捏手掌,隨後又觸了觸黃悅悅,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指冰冰涼涼,仿佛被什麽凍成了冰塊。

    才剛剛入秋,手就這麽冷了麽。手如此,腳肯定也如此了。難怪最近穿著運動鞋,都會覺得自己的腳在冒汗,不舒適。原來是這樣。

    “你這四肢冰冷的程度比我還厲害。有機會,就去醫院開點兒中藥喝,不然成了冰塊,我也找不出什麽東西來幫你。”黃悅悅又像以前那般,開始遊說了。永遠如同長者,說出來得話,也莫名地冷酷。

    “會的。”南婉點頭,撥弄出一支煙,剛要抽,又送回了煙盒,“哈,悅姐,我打算……戒煙了。”

    “你……”黃悅悅捂著嘴巴樂起來,“你真能做到麽,我還真懷疑呢。”她揚著臉,手在脖子上拍了下,緊跟著又嘰嘰咕咕地說,“幫你沒什麽,可是小婉,你同鬱震南之間,該……該怎麽辦呢?”說著又想起來,南婉從來沒有告訴她的身世。這次,要不是她在天晨全部鬧出來,甚至鬱震南在媒體上說出那些事兒,恐怕她還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兒。

    這次逮著了機會,她覺得必須問一問南婉,“你之前費盡心機入天晨,一定……一定同鬱震南有關吧。我跟你做了經紀人這麽久了,告訴我,怎樣?”

    “悅姐,鬱震南說得差不多,我……我的確是顧萍的女兒,不過……我有父親,他雖然去世了,但我也有父親。”南婉表現得出處之泰然,但伸過手,觸著椅子上的陽光時,依然心揪地握了握,“顧萍不是什麽我羨慕的前輩,也不是什麽我敬仰的偶像,她是我的親生母親。我這輩子最愛的親人,就是我的母親。”

    “那你來天晨,就是為了……為了查找顧……哦,你母親死亡的真實原因。”黃悅悅不敢相信,雖然近在眼前,又是南婉親口所說,可真要想想,她還是頗有詫異。

    那顧萍,她聽說過,在天晨是有名的藝人。不過報紙上卻說,顧萍是天晨鬱震南的戀·人,所以憑著這層關係,鬱震南很捧她。

    不過誰也不知道,為何顧萍會突然生病死了。

    黃悅悅忍了很久,終於說道,“可是小婉,我聽說你母親同鬱震南是男女朋友關係,而且你母親是……生病去世的?”

    南婉一聽,著急了,怒道,“悅姐,我母親的確是生病死的,可她的死大有隱情。”

    “……小婉,你別著急,悅姐不是這個意思?”

    南婉抬手,“抱歉,悅姐,我有些著急。”她伸過手去,“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

    將黃悅悅送到家裏,南婉才離開。

    走到走廊,忽而又擔心對方出事兒,想了想,還是去了附近超市,買了些東西。

    ……

    屋子裏,除了自己坐過的地方,沙發已經轉涼。伸手一觸,冰得難以想象。

    她站起來,感覺到惡心,又忍不住跑到衛生間,嘔吐。

    吐完,去到廚房,倒了杯開水,剛要喝,又把嘴唇燙了。怒氣一來,杯子重力放在案板上,不想水濺出來,灼傷了自己的手。

    看著由紅轉泡的手背,她扶著案板痛哭了起來。

    如果不是自己以前太過自信,也不至於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當初瀟灑恣意的她,現在竟然被一個可能沒有爸爸的孩子弄得左右為難。想她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訴說,如果有了孩子,就去打掉。但她怎麽會料到,世界上,也會存在一種人。

    一有了,孩子就打不了。

    可惡地是,自己就是那稀少的一部分人。

    靠著牆,她嗚嗚地哭著,淚水不爭氣滑下來,她又伸了袖子去擦。唯恐四周有人看見。

    可屋子靜靜地,哪裏會有什麽人哪?

    她有些難受,想吃點什麽,但打開冰箱,才發現裏麵還有一顆白菜。

    無奈苦笑了下,隨之將白菜摘了幾片,打算做點兒白菜粥吃。

    可惜伸手去洗菜葉子,不知是心誌不艱,她又莫名哭了起來,喪氣的臉頰,看起來愁容不減。

    泛紅的手指觸著水,心卻依舊是冷的。尤其是看到自己寬敞的房間,卻空無一人照顧自己,她便覺得自己可笑。

    嘩嘩的流水聲裏,聽到了門鈴聲,她關掉水龍頭,擦了把手,跟著去開門。

    ……

    門開。

    並沒有人。

    可偏頭,就撞上了靠著牆壁,穿著風衣,手提兩大口袋東西的南婉。

    “悅姐,可以蹭飯麽?”

    黃悅悅那通紅的眼睛隨著這一句溫暖的話,發亮了,她點頭,指著自己的肚子,聳聳肩膀,“抱歉了,我這樣不能做飯。”

    南婉注意到黃悅悅眼角含著的淚水,沒有說話,直接地繞過對方的身旁,“沒關係,我可以做。”

    進入房間,她就去到廚房,穿了圍裙,提起袖子,將手洗幹淨,做飯了。

    看著摘了幾片的白菜葉,南婉好奇地問了,“悅姐,這是什麽?”

    “還能為什麽,肚子e了。想吃東西。”

    “哦,這樣啊,那我去看看冰箱。”南婉說著就提著自己剛剛買的兩口袋東西,去了冰箱門口。結果才發現,冰箱裏什麽都沒有。

    心裏有些惴惴不安,南婉直接,“悅姐,別告訴我,除了廚房裏那一顆白菜,你什麽都沒有買?”

    “最近總忙,點了外賣,也沒有在家裏做飯,所以沒有買東西。”黃悅悅尷尬地臉色都白了,沒見南婉提起平日未雨綢繆的真言,自己卻有意提了一嘴,“以前我還常常說你呢,現在看來,我們都有一樣的惰xg。”

    “哈,沒關係。你沒買,我買了。”南婉溫柔體貼地把所買的蔬菜和水果全部放進了冰箱,過後,查看了兩眼,取了幾樣食材,出來做飯。

    排骨什麽的,都做了些。還燉了湯。

    一盤一盤的菜放在桌子上時,黃悅悅心喜地看著,“看上去真不錯。”她抬眼,發現南婉臉紅了,手指盯著飯菜,溫婉一笑,“這是你家鬱醫生教的。”

    “他常做,我在旁邊看著,免不了就學了一手。”南婉回應著,盛了一碗粥遞給黃悅悅,“你身體不好,一個人在這麽大的屋子裏住著,我……我很擔心。”

    自己也不少朋友,可這個時候,能夠大半ye跑來這兒,給自己做些飯菜,不至於讓自己一個人的,竟然真地隻有南婉。

    她的這位藝人,初次相識,便覺得很有緣分,如今想來,也是老天的恩賜。

    吃完了飯,南婉收拾著碗筷去洗,被黃悅悅拒絕了,“好了,小婉,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家吧。碗我可以洗。”

    “我不放心。”南婉拿開黃悅悅的手,將桌子上的殘羹冷炙收拾了,一並洗了碗。

    回到廚房,開了水龍頭,一邊洗盤子,一邊衝外頭坐著的黃悅悅說笑,“悅姐,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要不然……回老家吧。”

    老家?

    黃悅悅遲疑著,手指緊握。聽到外麵沒了聲音,南婉好奇,一抬頭,發現悅姐倚靠著門框,盯著自己,“是啊,小婉說得對,我這麽多年,沒有回老家了,這次有了孩子,是應該回家,享受享受被爸媽嗬護的溫暖了。”

    “悅姐,你老家哪兒的?”

    “不遠。江寧。”黃悅悅慧心一笑,隨之道,“我們那兒桂花比較多。”

    桂花?

    南婉好奇,“要是哪一天能夠過去看看,多好?”

    “等……等我這孩子生下來,我隨時隨地歡迎。”黃悅悅眯著眼睛,熱忱地邀請道,“明天我就要走了,你……送送我怎麽樣?”

    “好啊,幾點。”

    擔心到時候出現在車站,被人發現,所以黃悅悅又猶豫不決,“……還是算了吧。”

    “怎麽了,有我陪悅姐,不好麽?”南婉拿了毛巾,把手擦幹,走到跟前,笑了下,提議道,“正好我也沒事兒,陪你去車站花不了多少時間,是不是?”

    “可……”黃悅悅支支吾吾良久,在對上南婉那雙蹬地溜圓的眼睛,想想還是算了,“好吧。”她進入廚房,催促著南婉,“好了,趕緊穿了風衣,回家了。”

    這邊剛說著,風衣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聽這音樂,黃悅悅覺得熟悉,“沒想到小婉都把陸少爺譜的曲子換成了鈴聲。”

    “是啊,師兄嗓音很特別,淡淡的古風味,聽起來很悅耳。”南婉姑且隻能用這樣的聲音,回以一笑。但是目光裏潛藏著的不安卻寫滿了整張臉。

    因為已經……快到十點了。

    她拿起手機,還沒有解釋,裏頭就傳來鬱先生沉悶生冷的話語。

    “婉婉,等你很久了?”

    鬱庭深環著胳膊,瞧著桌子上,已經快要涼透的飯菜,五官都扭曲了,“若再不回來,飯菜就不好吃了。”

    南婉迅速掛掉電話,嘴裏嚷著,“好好好,馬上回來,馬上啊。”她食指湊到朱唇上,示意黃悅悅不要說出吃飯一事兒。

    黃悅悅想笑,忍住了。掛斷電話,才問,“催你回家吃飯的?”

    南婉“是,等了我很久了。”

    “那你還不趕快回去。”黃悅悅對南婉花時間跑過來照顧自己,冷落鬱醫生的行為,感到不值,“快走吧,路上開車小心些。”

    “別催,等我再去一下衛生間!”忙碌半天,這事兒不能忘。

    出來時,拿好車鑰匙,下樓。

    樓道裏暗淡無光,靠在牆壁時,他有些擔心,便給助理於田打了電話。

    於田爬起來,看了身旁的莫離,拿走手機,跑到了陽台,“婉婉,啊,好困,什麽……事兒啊?”

    “田田,你……你現在有時間麽,可不可以……”話沒出口,又覺得自己挺自私的,“哦,沒什麽,田田,我要開車,不說了。”

    這邊於田在手機裏嚷嚷了好半天,也沒有明白,對方到底想幹什麽,“喂,喂,喂,婉婉,你……”

    電話掛斷了。

    她耷拉著拖鞋,又回去休息了。

    莫離驚醒了,問了,“誰來的電話?”

    “婉婉的?”

    “南小姐什麽事兒啊?”

    “哦,沒說,就掛了。”南婉將手機放進兜裏,隨即離開。

    離開時,她回頭看了下房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兒。沒有誰會天天都閑著,來迎合你。

    所以大概是想著這點兒,南婉便沒有請助理於田幫忙。

    說來也巧,剛走出去,就看見一輛車到了。

    經紀人穆尋驅車走下來,手裏拎著水果。

    “穆先生?”南婉站在車門口,笑了,“你……是去……”

    “阿悅她身體不好,我這個朋友有些擔心。”穆尋瞧著這麽晚,南婉卻從樓裏出來,不禁好奇,“南小姐也是來看阿悅的?”

    “嗬嗬,是呢。悅姐她一個人住在這裏,我有些擔心。另外……怕她出事兒,所以做了頓飯,耽擱了點兒時間。”

    出奇地是,穆尋竟然對著南婉道謝,“南小姐多謝您照顧阿悅。”

    “悅姐是我朋友,應該的!”南婉笑穆尋太客氣,同時又催促了一句,“穆先生既然是去見悅姐的,那就趕緊去吧,別站著了。”

    “好。”穆尋提了水果,匆匆上樓,走了幾步,又退回來,“南小姐,你和鬱總的事兒,我支持你。”

    “為什麽,穆先生?”

    穆尋不經意間咧嘴笑了下,沒有回答,

    “該不是因為悅姐是我的朋友,所以你就選擇支持我吧?”南婉反問了一句,從兜裏抽出煙,拿在手指間把玩兒,“不過我想說地是,哪怕是沒有一個人相信,我也會同鬱震南鬥到底。他在網絡上胡謅的那些話,沒有任何證據。”

    穆尋見說到了對方傷心事兒,不敢多說,淺露笑意,“南小姐,我隻是覺得阿悅交的朋友一定不是網絡上評說的樣子。”

    南婉氣定神閑,目光朝著那略有些暗淡的舊樓看去,點了點頭,“看來悅姐有一個不錯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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