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冉捂著嘴去了衛生間，大家都愣了，沈芳高興了，嘴裏念叨著，“重外孫女來了。”

    苗誌覺得，人將死，看的很準的，夢冉這胎是閨女？

    沫沫開始擔心了一下，這都過了年了，今年在要是不行的，後來反應過來，現在知道在幹部中實施，大部分還是在宣傳。

    而且青義和夢冉是不需要分配的，這一胎是沒問題的，可以留著。

    沫沫看著夢冉，這一胎來的還真巧，踩著年來的。

    夢冉都當了兩回媽了，知道自己又懷了，心裏是高興的，對於夢冉有爹跟沒有一樣的人，她在乎自己家，希望孩子們越多越好，不僅是昌盛，也是她需要親情。

    苗誌哈哈笑著，“好，好，大過年的來喜事，雙喜臨門。”

    夢冉見大家都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青義的嘴巴子都咧到後惱勺了，他又當爹了，真是喜事！

    青義是高興了，起航就迎接了媽媽刀子一般的眼神，他不相親，媽媽到現在都跟他生氣呢！

    因為夢冉懷孕，沈芳的精神頭特別的好，一直挺到了晚上都沒困。

    沈芳越是精神，大家的神經就越緊繃，回光返照還是知道的，所有人都在強顏歡笑，眼睛都盯著沈芳。

    大院住不下這麽多的人，蘇家的人先走了，苗晴和連國忠送回去了連建設和連奶奶，兩個人又回來了。

    沫沫和夢冉強製的要求去睡覺，其他人守夜，也是在守著沈芳。

    樓下沒有往年搓麻將的聲音，院子內，倒是有不少的煙頭。

    沈芳第二天早上下來吃飯，見到大家臉色灰暗，“你們一晚上都沒休息，快吃了餃子，趕緊回去睡覺。”

    沈芳沒事，大家的心鬆了一些，看來還能在挺兩天，可是沒想到，中午睡午覺的時間，沈芳再也沒有醒過來。

    沫沫和夢冉站在門口，屋子裏隻有苗晴和苗誌兩個人，兩個人站在沈芳的麵前。

    沫沫捂著嘴，外婆的衣服是自己穿好的，還化了妝，中午說要睡覺，其實就是在收拾自己，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苗晴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沫沫這些孩子也都跪了，苗晴喊著，“媽，你在看看我啊，你不是說了要一直陪著我嗎，媽。”

    大家都在默默的流淚，隻有沫沫注意到了外公，苗誌身上穿著軍裝，這次發現外婆去世特別換的，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外婆的身上，真沒有人注意到外公。

    苗誌扶著閨女起來，“讓我陪你媽說一會話。”

    苗晴捂著嘴，“爸，嗚嗚。”

    苗誌，“聽話，好孩子別哭了，你媽沒有遺憾了，你看她是笑著走的，她走的很安詳。”

    苗誌見閨女還不走，開始趕人了，沫沫被莊朝陽扶起來，盯著外公，張了下嘴，連青柏拉了下沫沫，輕輕的搖著頭。

    這些孩子都退了出去，苗晴是被連國忠扶著下來的，坐在沙發上一直哭著。

    連國忠安慰著妻子，“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想哭就大聲的哭出來。”

    苗晴心裏跟刀割的一樣，沫沫擦了下眼淚，看著大哥拿著煙出去，跟了出去，“不告訴媽媽，真的好嗎？”

    連青柏點了煙，離妹妹遠了一些，“你真當咱媽什麽都不知道？她知道，隻是裝糊塗而已，這是外公的心願，媽媽再不舍，也要裝作不知道。”

    連青柏說完深吸了一口煙，有時候他挺佩服外公和外婆的愛情的，可有時會外公也是自私的，他把剩餘的時間給了死去的外婆，留給媽媽和他們的是悲痛。

    沫沫心口堵得慌，看著天空，天空灰蒙蒙的，這是要下雪的征兆，半個小時後，天空飄起了雪花。

    沫沫在門外，聽到了媽媽的哭喊聲，“爸，媽。”

    沫沫的眼淚順著眼眶滑落，她滿腦子都是外公和外婆，外公雖然嚴肅，可對待她特別的溫柔，外婆老是給她講過往的故事，沫沫腦子裏能想到很多關於外公外婆的事情。

    連青柏撚滅了煙，扶著妹妹，“走吧，我們去送送外公外婆。”

    沫沫重重的點頭，“恩。”

    莊朝陽扶著媳婦，沫沫這些孩子上了樓，大家都跪了下來，沫沫能看到，外公躺在外婆的身邊，外公握著外婆的手，並沒有自殺，就是沒了念頭，生命走到了盡頭。

    沫沫幾個孩子，都記得外公的好，為了讓他們在特殊的年代吃的好些，不惜利用人情，外公外婆去世了，沫沫他們真的難過。

    哭倒了晚上，沫沫的眼睛都腫了，可今天要來很多的人，聽到信能來的都來了，沫沫見到了很多外公的人脈，這些人都是大哥接待的。

    沫沫和夢冉是孕婦，實在挺不住了，讓從靈堂回去了。

    晚上沫沫坐在床上，看著外麵的天空，天空已經晴了，沫沫屈膝不了，靠在床頭，她沒用神奇的東西去救人。

    沫沫是信因果的，救命的東西給了你，一定會從你身上找回來，沫沫隻相信一命換一命。

    沫沫想著，外公外婆攜手一起走，兩個人都不會孤單，這輩子，外公做了很多的好事，沈家也在替外婆積累福氣。

    沫沫希望，如果人真的有下輩子，希望外公和外婆還是夫妻，希望兩個人能夠相愛一輩子，下一輩子，兩個人不要在苦楚的分開半輩子，希望他們一輩子可以和和美美幸福到老。

    沫沫睡不著，可是她必須要睡，她現在不睡，明天沒有精神去送外公外婆走。

    沫沫睡覺了，莊朝陽後半夜回來的，莊朝陽心疼媳婦紅腫的眼睛，坐在床邊，拿出媳婦的雙腳，兩隻腳已經腫了。

    莊朝陽放在掌心，給媳婦按摩著，然後才拖著疲憊的身子上床，他能睡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候，他還要過去。

    沫沫早上起來的時候，腳已經不那麽腫了，一定是朝陽回來了，沫沫心裏流淌過暖流。

    沫沫換上衣服下樓，大家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外公和外婆留了遺言，二人是想火化的，放到一個骨灰盒裏，兩個人要真的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