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誤解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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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內城外皆為戰場,之前被始皇帝一下打飛出去的仙人太公望也沒人在意了。女媧持續擴展吸取生命力的領域,原本耗盡法力的他隻會落得一個被吸幹的下場。
    但有人偷偷帶著他遠離了夏王羿與女媧交戰區域,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這裏的女媧大人連偽裝都省了,形象屬實一言難盡……喜歡抽取生命力的習慣倒是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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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第六座大鼎砸落在荒地上,鈴木友紀看到夏王羿捂住肚子掙紮,女媧像是用了某種共享性質的詛咒,給夏王羿造成了相同的損傷。之前或許夏王羿有完整的九鼎加護,任何詛咒都難以對夏王羿生效。
    另一邊女媧人形上半截身體,即便被箭矢擊穿出大洞,也很快就填補恢複了。論恢複能力堪稱再生,變為炮管的四隻手同樣主動舍棄,並再長出兩雙新的。脖頸上多對複眼也看不到之前被箭矢擊穿的痕跡了。
    唯一的例外在女媧的尾巴末端,鈴木友紀敏銳發覺女媧巨大的蛇形長尾變短了。看著還跟之前一樣翻滾掩飾受傷,但對比之前的長度,鈴木友紀確定女媧的尾巴縮短了兩三米。
    殘留在尾巴末端的灼燒痕跡也特別明顯,每一次打落鼎的間隔時間也在延長。鈴木友紀有理由懷疑女媧反複打落夏王羿的鼎,對祂本身損傷也不小。
    女媧留意到了鈴木友紀的大不敬行為,祂自認為已經給了鈴木友紀足夠多的優待,對待如此不識好歹的家夥,女媧趁著壓製住夏王羿的間隙,主動在一隻手掌間增生眼睛,盯住了感直視祂的蠢貨。
    僅僅是視線交錯,鈴木友紀當前所有想法和身體狀況全被女媧知曉,而後她被無形的力量原地拽起,猛地甩遠幾百米。
    沒下死手,僅僅用力一甩,已經算是女媧對鈴木友紀最大的寬容了。鈴木友紀落地前,掉落點位置自動升起一抔岩土,轉瞬變化為人形,接住了掉下來的活人。
    女媧用已經吸幹的岩土,注入生命力,重塑了一體岩土仙人。岩土仙人在接住鈴木友紀後,立刻使用仙術抹除了鈴木友紀身上的狩獵標記,並用石頭手指一點鈴木友紀眉心,打消了鈴木友紀使用魔術的念頭。
    “來自迦勒底的孩子,你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麽?你該不會要跟異聞帶的叛逆之徒同流合汙吧?跟我走,把一切都交給我即可。你這孩子如果聽話的話,願意當我的寵物或侍女都可以。”
    通過臨時捏製的岩土仙人,女媧將自己的本意傳遞給鈴木友紀。祂覺得自己已經是過度寬容了,放在以往任何情況,都不會給人類再一次的機會。況且祂的寵物或侍女也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
    但鈴木友紀聽清女媧的“邀請”,並未給予回應,相反她保持著反抗的念頭,對著抓住自己的岩土仙人反問:“如果聖皇太一被你們擊敗,你們是不是要建起新的異聞帶?”
    女媧今天算是領教了奇葩,一個夏王羿已經夠讓祂頭痛加惡心了。外界來的人類也一副死硬姿態,居然敢如此跟祂對話。換做仙界的仙人聽聞能當寵物巴不得立刻自斷四肢接上獸蹄供祂乘騎,怎麽可能有反問的環節。女媧怕鈴木友紀在意人形,還特別追加了一個當侍女的選擇。
    為何不感恩涕零?
    “當然不會的。隻有逆賊才會犯下建起異聞帶的大罪。我們三皇至尊自然會重建起正確的曆史,這裏被錯誤思想汙染的人類都將被淨化消滅,之後會有一批新人類創建正確的新王國。一心一意效忠於我們三皇,虔誠讚頌三皇尊名,奉獻一切所得,感恩神賜。如此一來,人理也將回歸正途。泛人類史這片地域的人類肯定萬年敬仰我們三皇至尊吧?”
    “那麽你們為何比直接對著支撐異聞帶的光柱攻擊?”鈴木友紀聽懂了女媧所述意圖,更為確定自己的判斷。
    “這是你該問的?”女媧屬實受不了問題頗多的鈴木友紀,考慮之後打開鈴木友紀腦袋好好檢查一下腦子,把裏麵的異常部位摘除。“你真要知道,去問伏羲。作戰計劃主要是祂製定的。”
    女媧覺得鈴木友紀應該不至於真的愚蠢到去質問伏羲,祂自認破格地寬容了,換做伏羲,鈴木友紀連提問的機會都沒有。一顆心髒會提問嗎?不過女媧也困惑過伏羲特意要求不能攻擊支撐異聞帶的光柱,三皇雖說地位平等,但戰略決策大多是伏羲提議。畢竟三皇之間硬要說誰更強一點,肯定是伏羲。
    鈴木友紀腦海中閃過了剛才一麵之緣的rider始皇帝,她扭頭看向荒地上巨大的半人半蛇大神,“你錯了。雖然我不是這片地域的人,但我知道這裏的人類也會走出神代,成為曆史的主人。剛才降臨在此的皇帝便是證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們人類怎麽可能脫離我們的庇護與恩惠存活!剛才那個奇怪的rider職介從者,十之八九是哪片偏僻小地的井底之蛙,占了片地自封‘皇帝’。愚蠢的異類總歸是少數,讚頌三皇之名,供奉我們的王才是正統!“女媧決定了,把鈴木友紀抓回去後,好好拆解大腦,將裏麵不幹淨的部位替換掉。不聽話的壞孩子也能變成聽話的好孩子。
    鈴木友紀明白了,沒必要跟女媧質問,對方理解的正確,和她見過的人理是截然不同的兩條道路。伏羲肯定知曉泛人類史,才會選擇保留支撐異聞帶的光柱。女媧大概率不知道泛人類史的未來,知曉了也不會相信。就像明明始皇帝已經鋪展開華夏山河繪卷,建起宏偉的長城封閉整個異聞帶,女媧卻偏執認定始皇帝來自偏低小國。
    “你們也是人理之敵。我絕對不會向你們服軟!”鈴木友紀憑著自己使命的本能,抗拒著禁錮,試圖掙紮脫離岩土仙人,可她光能喊出宣告,卻使不出任何魔術,依舊如嬰兒般被岩土仙人懷抱著。
    鈴木友紀算是徹底激怒了女媧,後者無法理解鈴木友紀的錯誤念頭,祂已經在盡可能滿足鈴木友紀的好奇,把很多不該告知的也告訴鈴木友紀了。祂不理解為何鈴木友紀要拒絕自己,還認定祂們是人理之敵。
    人類如果完全不用祂們的庇護與恩惠,那不就徹底斷了彼此之間的聯係,那麽還要人類存在做什麽?這樣的人理顯然不合理,肯定是錯誤的。自封皇帝,自稱超越三皇的自大君王肯定是孤例。女媧在進入異聞帶時,以始皇帝為目標對象,觀測過對方的來曆。對方的王權隻傳遞到了孫輩,必然是一介小國被正統的華夏王國消滅了。
    女媧在盛怒之餘,認定僅有親手改造一種方式才能拯救被錯誤思想汙染的鈴木友紀,否則就隻能跟異聞帶內其他人類一同消滅掉了。
    受女媧遙控的岩土仙人當即變化形態,周身延生出沙土層,將鈴木友紀包裹起來。
    但一隻手掌扯開沙土,無視岩土仙人附帶的其他防禦型法術,直接捏碎了中央的核心。
    夏王羿臉上還帶著未愈合的傷口,肚皮上也在流淌鮮血,但他保持著從容神色,就像是沒受傷一般出現在鈴木友紀麵前。
    “誰允許你搶本王的戰利品!至少也得先打贏本王!”
    手臂扯動,將失去核心的土石造物撕碎,鈴木友紀照舊被捏住後頸提起。夏王羿另一隻手快速捏符印,依托前方掉落的六座大鼎支撐起多重防禦結界,將隨後女媧的攻擊阻擋在外。
    即便被剝離下六鼎,夏王羿仍保持著戰力,且沒有半分退避的意思。
    想起以前協助自己守護人理,解除危機的從者們,鈴木友紀在夏王羿身上看到了不同的色彩。他們一樣是英雄,但夏王羿不是人理的英雄。
    “能對那條雌蛇保持戰鬥的勇氣,單單這點還是要讚揚你的。鈴木友紀,你永不屈服投降的性格,本王很喜歡!你看祂身上有什麽吸引你的素材,等本王戰勝了祂,拆解之後,也封賞你一些。心髒還是脊柱?來,向本王許願吧!”
    夏王羿不知該怎麽與鈴木友紀表明願意一同對抗女媧的想法,他盡可能說得明確了。將珍貴的獵物,分享給戰友,羿認知裏等同於兄弟情誼的彰顯。
    鈴木友紀沒理解夏王羿的意思,並且在她看來夏王羿強裝從容,實則完全處於劣勢,還能堅持多久?戰勝女媧?拆解三皇之一的大神?鈴木友紀不敢相信,但她當前也沒法退怯,如果可以,幫助夏王羿在這裏戰勝女媧或許是解決這次人理危機的一種方式。
    白起對她說過,夏王羿並非必須打敗的敵人。
    “祂畏懼你身上掉落的大鼎,並且為了維持輸出強度,一直放棄移動能力。”
    鈴木友紀試圖說一些猜想,但夏王羿沒有認真聽的意思。
    “這些本王憑眼睛清楚看到了。因此現在利用那六座鼎先拖延一下時間,別誤會,你這家夥太弱了,關照你罷了。”口頭上,夏王羿絕不承認自己到了需要防禦喘息的地步。
    “之前你的箭矢都沒法射穿祂,為何後續幾箭做到了?”鈴木友紀清楚記得一開始夏王羿的箭矢對女媧沒用,表皮都射不穿,剛才全力一擊卻在女媧身上穿出大洞。
    羿身上的傷口隨著他喘息,以更快速度回複。他放以前才不會跟別人細說自己的戰鬥經驗,“你的眼睛能跟本王比嗎?你眼裏那是一體巨大的神怪,但在本王眼裏,可以看到不同的浮動弱點。瞄準三個以上弱點交錯的間隙,射中那個位置,就能擊破祂的皮囊。也就是所謂瞄準弱點。你能聽懂嗎?”
    鈴木友紀是不懂,但她記得在佛羅倫薩遇到的archer後羿,具有“弱點狙擊”能力,所謂狙擊弱點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