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黃昏暮景,血色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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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暮景,血色彌天,夕陽漸漸地要落入山穀,夜色降臨著大地……
西岐城中,城主府內,天台上……
此時,就在城主府內哭聲漫天的時候,在城主府最高處,能夠夜觀天象,洞察星辰變遷的天台上,卻是有著一種詭異的平靜。
在這天台之上,有著兩個人相對而站,其中一個人頭戴金色鐵冠,身著金色甲衣,神情悲愴而又憤怒,一隻手緊緊地握著腰間斜挎著的寶劍,似乎下一刻就要大開殺戒的樣子,可是即便是如此,他的眉宇之間還隱隱有著一絲仁慈之意,這就是西岐城的城主,商王朝的西伯侯姬昌,那個有著仁者之風的姬昌。
此時,站在姬昌麵前的,不是別人,就是姬家軍好不容易從朝歌城的天牢中解救出來的靈族大長老,也是姬昌所祈求到的希望,一個讓他能夠起兵對抗朝歌城的希望,一個能夠讓他為自己的兒子,為自己的子民報仇雪恨的希望。
“大長老,難道時間還沒有到嗎?”,此時,姬昌抬起頭,仰望著頭頂那一片萬古不變的天空,打破了天台上的平靜,口中急躁的說道,似乎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凡人賞月隻有在夜晚時分,可是,如果想要見到明暗雙月卻隻能夠在日落時分,急不得、急不得……”,靈族大長老口中不急不躁的說道,相比於姬發在天牢中見到的那個無比失落的靈族大長老,此時的靈族大長老似乎是已經恢複了正常,碧藍色的雙眼充滿著靈性,沒有再變得像是一個不聞不問的木偶人一樣。
“嗬嗬嗬。急不得、急不得,你是記不得,可是,我又怎麽會急不得,我的兒子,我的義子,我的子民,都死在了朝歌城中,曾經的我,一味的認為殺戮並不是解決戰爭的唯一途徑,人們需要的是和平,而不是戰爭,所以對於朝歌城步步緊逼的做法我也是步步謙讓,我不再做什麽,都是為了但求自保,可是我又得到了些什麽。
就因為這樣,就是因為處於我這樣天真的想法,他們死了,都死在了朝歌城中,死在了妲己他們的手中,我對不起姬發,對不起姬雷,對不起那些信任我的百姓,如果不是因為我太過於仁慈了,他們也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這一次我一定要讓朝歌城付出應有的代價,我的兒子不會白死的,我的子民也要站起來反抗,我發誓,朝歌城,我姬昌必滅你”,姬昌雙眼通紅的望向朝歌城的方向,口中咬牙切齒的說道。
經曆了兩個最出色的兒子接連死亡的消息,即便是有著老好人性格的姬昌,也難以承受這樣的痛苦,而他所想要做的的隻有宣泄。
如果是之前的他想要取得光明之劍,隻是為了西岐城自保,讓西岐城能夠具有真正對抗朝歌城的力量,那麽現在他想要取得光明之劍,那麽就是為了複仇,為了戰爭,為了推翻朝歌城的統治。
“我清楚你的痛苦,那是一種痛徹心扉的痛苦,可是,這不是你可以肆意殺戮的理由,不要讓仇恨的心情掩蓋了你的內心,我清楚你是一個本性善良的人,而不是一個喜歡殺戮的人,這也是為什麽我會答應幫助你獲取光明之劍的原因。
之前,我就因為自己雙眼所看到的景象,而陷入到了恐懼之中,讓恐懼的情感占據了我的內心,以致使我變得失魂落魄,可是現在的我已經走出來了恐懼的陰影,而你卻沉浸到了仇恨的情感中,希望你不要讓憤怒迷失了自己的雙眼,而忘記了最初的本真”,靈族大長老感慨道。
“這一點就沒有必要再說了,不管我變成什麽樣子了,隻是我們現在的目的是一致的,商王朝存在於這片大地已經存在了太久的時間,長久的安逸讓商王朝的國君開始變得墮落,變得殘暴不仁,紂王就是一個典型的象征,即便是紂王已經死了,可是,還有著妖後妲己的存在。
對於百姓來說,他們就是人族中的毒瘤,而我們當手持三尺青峰,推翻這個已經走向末路的王朝,建立起一個真正屬於百姓的王朝,這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姬昌的雙眼顯得愈發的鮮紅。
看著已經陷入到某種情緒,而暫時無法自拔的姬昌,靈族大長老也隻能夠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麽,現在的他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麽就隻能夠繼續再走下去,隻是希望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姬昌真的是光明之劍的天命之主,否則的話,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大長老,你確定你真的知道光明之劍的下落嗎?我不是質疑,隻是確實有些好奇,既然你知道光明之劍的下落,為什麽還要非要等到日落時分才行”,姬昌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靈族大長老,語氣中有些疑問的說道。
“靈族人的天生異能非常玄奧,靈族人的雙眼可以看到太陽背後的星星,而身為靈族大長老的我,雙眼內埋藏著曆代的靈族大長老所見過的一切,而三千年前,當時的靈族大長老就是最後一個見到過光明之劍的人,所以說我知道光明之劍的下落,其實並非是我知道,而是我的雙眼知道。
隻是想要真正知道隱藏在我的眼中的,那屬於光明之劍下落的消息,還需要借助明暗雙月的特殊天時才能夠打開,這就是為什麽我一定要等到日落時分的原因所在”,靈族大長老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一切就拜托大長老”,姬昌拱手說道。
“你不必客氣,這也是我該做的事情,我已經隱隱感覺到天命黑龍就要出世了,這時候也是該光明之劍現世的時候了,隻希望我的付出沒有白費”,靈族大長老口中說道。
此時的靈族大長老雖然還站在西岐城城主府的天台上,可是心中卻是想到了那個讓自己看不透過去未來的人,那個讓自己發自心內的感覺到恐懼的人,光明之劍能夠對付得了天命黑龍,可是能夠對付得了他嗎?靈族大長老的心中為自己劃上了一個問號。
很快,還沒有過去一刻鍾的時間,夜空之上隱隱出現了兩輪弦月,一大一小、一明一暗,正是姬昌與靈族大長老二人所等待的明暗雙月。
“就是現在,大長老”,看到明暗雙月出現的姬昌有些激動的喊道。
而在姬昌喊出來的同時,靈族大長老那碧藍色的雙瞳也隨之發生了變化,天穹夜色籠罩的明暗雙月之下,無數道璀璨的華麗光芒從靈族大長老的雙眼中洞穿了出現,以靈族大長老的碧藍色雙眼為放射源,眼前交織出無數道由碧藍色光芒組成的圖案。
先是點與線的交織,呈現出一個個平麵畫麵,緊接著無數平麵畫麵又交錯在一起,最終形成了一副三維立體投影。
“這是?商王朝的疆域地形圖”,姬昌看著眼前不斷變化的三維立體投影,口中驚訝的說道。
在姬昌的眼前,原本呈現出商王朝整個疆域地形圖的三維立體投影,在短短的時間內,又開始發生了變化,先是不斷的旋轉,緊接著又在某一處地點開始不斷地放大,放大到整個三維立體投影都是那一個地點的地形描繪。
隨著地點的出現,一柄通體散發著純白色光芒,看起來堂皇正大的寶劍出現在三維立體投影的中央,即便是一個投影也讓人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它身上所散發出現的光明氣息。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光明之劍……”,姬昌看著眼前這一柄宛如珍貴的裝飾品一樣的白色水晶寶劍,雙眼充滿著驚喜。
“這就是光明之劍,也是唯一能夠對抗天命黑龍的武器”,靈族大長老幽幽的說道。
“好漂亮的一柄劍,這根本不像是一件兵器,而是一個裝飾品,一個應該擺在家中的裝飾品,不是一個能夠殺敵的利器”,姬昌感覺到不可思議的說道。
“因為這就是光明之劍本身的特性,不要被它的表象所迷惑,這是一柄具有著極大威力的劍,甚至是如果駕馭不了的話,它的破壞力會更大”,靈族大長老說道。
“我相信我一定能夠駕馭得住光明之劍了,我必須要得到光明之劍”,姬昌語氣堅定的說道。
“那就要看一看,你是不是光明之劍的天命之主了”,靈族大長老又說道。
“本來,我的心中所想要看到的是清平盛世,而不是想要跟朝歌城拚個你死我活,甚至是同歸於盡,可是,事實卻告訴我,這根本不是一個能夠妥協的事情,戰爭就是戰爭,我的長子、我的義子,他們的死亡需要朝歌城的人來付出代價,付出血的代價”,姬昌紛紛的說道。
“水中可以取火,死裏可以重生,我們之所以能夠走到今天,就是因為我們的心中有著屬於自己的堅持,有著我們應該做的事情,這並不是為了我們自己,而是為了天下人的未來,其實現在的西岐城要的是上下一心,而不是將整個西岐城的命運賭在一柄劍上”,靈族大長老略有所指的說道。
“不,這個不是賭,而是為自己的勝利添上一個至關重要的籌碼,其實與朝歌城之間的對戰,我們已經準備了多年,隻是因為我一直沒有下定決心來真正的反抗朝歌城的統治,一直都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中,是妲己他們親手將我的幻想給打碎了”,姬昌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