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你不是在隨口亂說吧？”

    “信不信，姐姐你自己決定吧。”

    蘇笑了笑，也沒有繼續勸說下去。

    風水法術，口說無憑，外行人是很難理解的。

    況且，問題的關鍵也不是這位前台妹紙的選擇，而是整棟大樓的風水格局。

    這個霸道的格局不改，即便蘇航能勸走一個，也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前台。

    因而，最簡單的辦法還是除掉石堅這個罪魁禍首，沒了這個源頭，一切問題自然就不複存在了。

    不過，蘇航雖然沒有繼續勸說，但他的話還是起到了相當明顯的作用的，前台妹紙很明顯變得遲疑了起來。

    胸悶、頭昏、沒有精神，蘇航說得的這些症狀無一不中。

    在蘇航的提醒之下，前台妹紙也將自己的近況和新工作聯係了起來，再聯想到石大師那神秘莫測的手段，前台妹紙心中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下班之後，一定要打聽一下，自己的前任究竟是為什麽辭職的……

    就在前台妹紙腦補出了無數可能的時候，又有人走了進來。

    咚咚咚。

    來人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漂亮女人，隻是好奇地看了一眼蘇航和九叔吼，便徑直走到櫃台前敲了敲，驚醒了糾結中的前台妹紙。

    “請問石大師在嗎？”

    聲音幹脆利落，顯然經常發號施令。

    不過，蘇航卻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遮掩不住的倦怠。

    “在，在，在……”

    前台妹紙這才發現又有客人到來，小心翼翼道：

    “請問您是——？”

    “我姓林，和石大師約好了下午見麵的。”

    “林？林菲菲小姐是嗎？”

    前台妹紙翻了翻登記表，果然找到了對方的信息，

    “您預約的時間應該是下午兩點，現在還有十分鍾，石大師正在接待李先生，請您稍等一會兒。”

    “行。”

    林菲菲點點頭，在大廳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林小姐是嗎？”

    就在林菲菲準備閉目休息一會兒的時候，蘇航忽然開口了。

    “嗯？”

    林菲菲有些不耐地睜開眼睛，小朋友，看到叫她的是蘇航，這才麵色稍霽，

    “小弟弟，你叫我有什麽事嗎？”

    作為一家大公司的人力部經理，林菲菲自詡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挺準的，剛才匆匆一眼沒有注意，現在她才發現，自己麵前的這個小家夥，似乎有些特別。

    尤其是那對眼睛，清明澄澈，似乎能夠看透人心一般。

    “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做噩夢，夢見有人追你？”

    蘇航盯著林菲菲的雙眼，盡管她化著妝，但依舊無法遮住那濃重的黑眼圈。

    林菲菲一驚，她做噩夢的事情隻有幾個最親近的人知道，而噩夢的內容，更是隻在電話裏和石大師說過，為何這個小孩子會知道？

    “不僅如此，我還知道，追你的那個家夥不但舌頭很長，左眼也徹底潰爛了……”

    “你怎麽知道？”

    林菲菲也不可思議地看著蘇航，這些細節，就連石大師，她也沒有透露過。

    “很簡單，”蘇航左手在林菲菲一抓，“因為我看到它了呀。”

    砰！

    一聲輕響，就像是什麽東西撞在玻璃上，蘇航的掌間閃過一道微弱的金光，映照出一隻猙獰可怖的鬼臉，布滿血絲的獨眼正惡毒地盯著蘇航。

    “這、這、這——”

    林菲菲驚恐地指著蘇航的手掌，一時間完全說不出話來，

    雖然金光和鬼臉隻是轉瞬即逝，但她還是立刻認出，這隻鬼臉正是數日來，一直在夢裏追趕她的那張鬼臉。

    看到林菲菲的反應後，蘇航也輕笑一聲：

    “不用害怕，一隻冤魂而已。”

    說話間，蘇航的右手輕畫，一張九龍符便已成型。

    也不知是“青蓮觀法”的強悍，還是靈物幼苗的神奇，或者是二者兼而有之，經過一番實驗後，蘇航就發現，自己這個“化三境”，著實有些特別。

    不僅僅是最熟悉的五雷符，其它的藍色符籙，如輕身符、誅邪符、烈焰符……乃至蘇航沒怎麽寫過的金剛符，隻要是藍色品質的符籙，他都能憑空畫成。

    要知道，這可是得百境的修士才能做到的事情啊！

    而紫色品質的符籙，蘇航也完全無需像九叔一般，需要焚香淨手數日乃至數十日，才有動筆的把握，如果不是材料不夠，蘇航半天就能畫出三張“天雷符”出來。

    在蘇航將兩張天雷符展示給九叔看的時候，九叔的眼睛都瞪直了。

    昂貴的材料，再加上漫長的準備時間，都造成了紫色符籙的稀缺，即便是化三境的修士來說，能在鬥法前備上個四五張“天雷符”，就已經是相當的財大氣粗了。

    “額啊啊啊！”

    被九龍符擊中，鬼臉當即發出一陣慘叫，與此同時，一股股濃鬱的黑氣從它的體內冒了出來。

    憑空響起的陰森鬼叫，將前台妹紙給嚇得瑟瑟發抖，雙手捂在臉上，隻敢透過指縫悄悄向著蘇航的方向窺視。

    倒是林菲菲，經過一開始的驚慌後，已經鎮定了下來，雖說雙腿還在微微顫抖，但雙眼卻死死盯著蘇航的掌心。

    數個呼吸後，黑氣散盡，陰森的鬼叫聲終於停了下來。

    蘇航鬆開手，原本猙獰可怖的鬼臉也模樣大變，黑色的破布化作一襲青衫，手裏還多了一把折扇，居然變成了文士打扮。

    腐爛的眼睛和長長的舌頭也恢複了正常，就是麵色還有些青白，不過，倒也和普通人沒有太大區別了。

    最重要的是，原本充斥著怨恨和惡毒的瞳孔，重新恢複了清明，環首間，竟是有了幾分文士的儒雅。

    回過神後，青衫鬼便對著蘇航鞠躬道：

    “先生幫我洗滌怨氣，不至於害人害己，小生感激不盡。”

    “份內之事罷了。”

    蘇航微微點頭，從懷中取出收鬼袋：

    “你身上的怨氣我已經幫你清理幹淨，過段時間我便送你去投胎，這段時間，你就呆在這裏吧。”

    “那就勞煩先生了。”

    青衫鬼再次向著蘇航鞠了一躬，飛入到了收鬼袋裏。

    蘇航將收鬼袋重新紮好後，便看向林菲菲：

    “林小姐，既然你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那麽你預約的時間，可否轉讓給在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