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當初的高句麗王安安分分，便不會引發接下來的戰爭……”

    “沒有戰爭，便沒有那麽多人流離失所，也不會出現那麽多的悲劇……”

    “歸根結底，還是野心家的存在，產生了戰爭這種東西。”

    “而師傅的存在，滋長了高句麗王的野心，讓他覺得有了可以與中原分庭抗禮的資本……”

    “沒錯，如果師傅不在……”

    ……

    石青璿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震驚地看著蘇航：

    “你究竟打算做什麽？”

    “沒什麽，隻是想讓下定決心要改過自新的這兩位，去跟自己的師傅打個招呼而已。”

    發覺石青璿眼中的異樣，蘇航微笑道：

    “放心吧，真的隻是打個招呼而已，堂堂大宗師，怎麽可能死於這麽簡單的刺殺？”

    “希望你這不是在玩火自焚吧。”

    石青璿歎息一聲。

    理智告訴她，傅君婥姐妹潛入中原，為的便是擾亂局勢，蘇航這不過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無論從哪方麵看都不過是咎由自取。

    而等到她的《不死印法》真正地登堂入室之後，毫無疑問同樣能夠做到這一點。

    但感性上，她卻覺得這種連人的心靈都能扭曲的功法，實在是過於可怕，近乎魔道。

    當然，僅僅隻是近乎而已。

    石青璿很清楚，這隻是融合後的《不死印法》功效太過驚人而已。

    別說是蘇航，便是她本人，也不可能因為這樣就放棄進軍無上宗師，乃至破碎虛空的一條坦途。

    仿佛是察覺到石青璿的心思，蘇航忽然道：

    “其實，魔門之中就有一門功法，和融合之後《不死印法》十分相似，甚至在許多方麵都更勝一籌。”

    石青璿不出所料地露出驚異之色。

    在她看來，蘇航將三門頂尖功法糅合起來的念頭，已然屬於異想天開的範疇。

    而若非蘇航展現出來的種種不可思議的手段，要將這異想天開的想法化為現實，更是比登天還難。

    然而，魔門之中居然早已有了如此可怕的功法？

    “其實，這門功法的名字青璿應當也聽過。”

    石青璿露出思索的神情，因為父母的緣故，她對正魔兩道的大半秘聞，幾乎是了若指掌的。

    “《道心種魔大法》？！”

    這門功法，石青璿怎麽可能陌生？

    要知道，除卻石之軒的《不死印法》外，邪極宗的四個老魔可是她這些年最頭疼的敵人了。

    隻不過，據石青璿所知，“道心種魔大法”雖是魔門至高無上的功法，但古往今來，魔門無論多少驚才絕豔之輩，始終沒有一人能夠修成此秘法。

    非但如此，幾乎所有的修行者最後均落得魔火焚身的淒慘下場，可謂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聽完石青璿的描述，蘇航也解釋道：

    “的確，就算是創出《道心種魔大法》的第一代邪帝本人謝眺，也沒能修成這門秘術。

    不過世事難料，世間總有那麽一兩個常理無法解釋的奇才，能人所不能。”

    “你是說，魔門中有人修成過這《道心種魔大法》？！”

    石青璿美眸中閃過驚詫之色。

    若說原先，她對這門魔門至高秘術隻不過有所耳聞，具體威力更是霧裏看花。

    那麽當蘇航將其與糅合後的《不死印法》進行比較，已然足夠讓她明白這門秘術的可怕之處。

    糅合了《天魔功》與《慈航劍典》後的《不死印法》有多厲害？

    石青璿毫不懷疑，這門功法有著“拳打陰後，腳踩邪王”的資質。

    但蘇航現在卻說，《道心種魔大法》比糅合後的《不死印法》更強，而且還有魔門前輩修成了？

    要知道，師妃暄可是號稱慈航靜齋曆代以來最優秀的傳人。

    然而一個石之軒，便足以讓慈航靜齋與淨念禪院，甚至陰癸派都如臨大敵。

    要是換作修成《道心種魔大法》的魔道巨頭，那白道究竟是如何成功堅持到現在的？

    “很簡單啊，魔門出身，未必就一定會是壞人啊。”

    蘇航輕笑一聲：

    “《道心種魔大法》雖是魔門至高秘術，但大成之後已是道魔同流，心性自然不複初始的偏激。”

    石青璿想到了什麽，神情一動：

    “難道說——？”

    “不錯，就是那個難道。”

    蘇航點點頭：

    “別人都以為向雨田走火入魔，死無全屍了，殊不知他不過是假死脫身，以全新的身份遊戲人間罷了。

    順帶一提，這位很有可能已經是無上宗師巔峰，並且隨時都可以破碎虛空……”

    說到此處，蘇航的目光亦是有些閃爍。

    除去那虛無縹緲的驚雁宮與《戰神圖錄》，道心種魔大法絕對是大唐世界最頂尖的功法。

    在這門至高秘術麵前，便是同列為四大奇功的《長生訣》與《慈航劍典》，亦要黯然失色。

    理論上，蘇航隻需出手拷問以“倒行逆施”尤鳥倦為首的四個魔頭，便能拚湊出這門絕世功法的全貌。

    但問題是，蘇航實在不覺得，憑向雨田的心智手段，沒有在這個家夥身上留下點額外“保險”。

    尤其是在蘇航的《不死印法》登堂入室之後，便更加確信這一點。

    憑他如今的《不死印法》，都能輕鬆扭曲別人的思想。

    可想而知，更加玄妙與完善的《道心種魔大法》，在尤鳥倦等人身上種下類似魔種的手段簡直易如反掌。

    如今，蘇航還是趨向於避免和這位完全可以算是“破碎虛空”級的可怕人物直接打交道。

    石青璿的麵色亦是極為複雜，盡管蘇航這寥寥數語中所蘊含的信息，足以讓黑白兩道的頂尖高手們勃然變色。

    但她並沒有懷疑其中的真實性。

    “當然，既然向雨田隱藏身份了這麽多年，那麽隻要我們不去主動招惹，倒也不必太過顧忌，將他當成是一個背景就可以了。”

    “可能嗎？”

    石青璿苦笑兩聲，這可是破碎虛空級的可怕人物，哪裏是想無視便能無視得了的？

    “好了，先不說這些。”

    蘇航拍了拍手，終結了這個話題：

    “青璿，你覺得葉孤城如何？”（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