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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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立即在那臥榻上四腳朝天地躺著,樣子十分的享受。
江月棠又剪了一塊長方形的厚布蓋在它身上,作為它的被子。
為防這床被子不夠暖和,江月棠又請陶老夫人幫忙做一床夾棉的。
陶老夫人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所以果然就認認真真地給小佛縫製起夾棉被子來。
被單是用一塊碎花布做成的,充滿了田園氣息。
在陶老夫人縫製著夾棉被子時,小佛便坐在陶老夫人的跟前目不轉睛地看著,偶爾還伸出爪子抓一抓陶老夫人的手以示友好。
陶老夫人便被它逗樂了,對江月棠道:“你看,它什麽都懂呢。”
江月棠也笑了,摸著它的頭說:“是啊,有它陪著,以後您就不會悶了。”
陶老夫人微笑頜首,由衷道:“你的上官老師,他對你真的好!”
江月棠忙不迭地點頭道:“是的。”
說著話時江月棠的嘴角帶著笑意,但很快又在心裏暗暗輕歎了一聲。
上官澈對她的好,她恐怕此生都報答不完了,但是,她會好好待他的,也會好好學習的,這也算是一種報答吧。
江月棠一邊摸著小佛一邊想著這些事情。
盡管她還保留著一部分前世的記憶,可那些記憶大多都是跟她的魏勤哥哥和前世的家人有關的,關於如何對待老師,如何分辨老師對她的感情是師生情誼還是別的,她還沒有經驗,所以她現在有一點點困惑。
一方麵,她很感念上官澈對她的好,另一方麵,她又下意識地希望他別對她太好,畢竟,她在今世裏遇上了她要找的那個人,盡管知道自己與那個人也許也很難如願地在一起,可她的心已經在與那人相遇後就立即認定了,知道今生除了那個人之外,其他的任何人都不是她要生死相隨的那一位。
正因為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她才有些害怕上官澈對她的好。
他對她越好,她就越內疚。
“唉。”她不自覺地歎息了一聲。
陶老夫人立即朝她看過來,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問:“又有什麽心事?”
江月棠忙衝她微笑,道:“沒有,沒有,就是忽然想事情想到入了神。”
陶老夫人笑了笑,繼續縫製小佛的夾棉被子。
由於這個被子的體積小,所以陶老夫人沒有用多久時間便縫製好了,隨即將它鋪在那專屬小佛的臥榻上。
待她鋪好後,小佛立即鑽進這床夾棉被子裏去,又把江月棠先前做的那床被子往這張夾棉被子裏麵拉,一邊拉一邊朝江月棠和陶老夫人滿足地叫了幾聲。
送走了陶老夫人,江月棠蹲在小佛的藤製房子前看了小佛一會兒,直到小佛睡去了,她才爬到自己的床上去睡。
那邊廂,上官澈進了剛收拾好的客房,坐在案幾前看了一會兒書才和衣躺在床上。
由於一下子還睡不著,所以他定定地盯著承塵上的花紋看。
慢慢地,他感覺那些花紋間恍惚出現了一個女子的側臉。那是一副極美的側臉圖。
他便不自覺地將這圖上的側臉想象成江月棠長大後的模樣,笑容便不自覺地出現在臉上。
從隱隱約約地懷疑她是女生到基本上確定她是女生,這中間不過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他的心不是沒有動過,甚至直到現在他依然有時候會抑製不住地心動,可他的理智也告訴他兩人之間不太可能,因此他又很想得開。
但為何明知道不太可能卻還會不由自主地買禮物送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盡管他不願意承認,可他也知道自己是有些陷進去了。
說起來也有些不可思議,不是嗎?一個二十三四歲的成年男子,卻被一個才六歲的小娃所吸引。這還不夠,還為這個小娃而動了心。
若是別的人知道,說不定會罵他心思不正吧?
然而,別人怎麽想是別人的事,他很清楚他自己還不至於做任何不堪的事。
當他半眯著眼睛再次望向承塵那側臉圖時發現那圖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些相互連接的雕花。
原來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幻象,他笑了,翻身朝裏,終於睡去。
上官澈小睡了一會兒便醒了過來。
由於先前是和衣而睡的,所以上官澈現在隻需稍微整理一下便可出去了。
他直接去了書房。
但是江月棠還沒有來,四周也一片寂靜。
看來大家都還在午休。
上官澈便在一張靠背椅上坐下,閉眼繼續休息。
不知過去了多久,他進入了夢鄉,夢裏,江月棠已長大成人,且已恢複了身份,正與一年輕男子相依偎著站在湖邊看風景。
夢裏,她看向那年輕男子的目光是如此的深情,而那個人看她的目光也如是。
他們是如此的相愛,就好像早已彼此私定了終生般。
上官澈隻覺身體傳來一陣被刀鋒刺傷的刺痛感,這感覺還帶著一股深入骨髓般的憂傷,他於是在這憂傷的情緒裏猛地醒了過來。
不過是一個夢而已,為何醒來後會這般憂傷呢?他問自己,不由得苦笑。
隨後,他便聽到了江月棠的腳步聲,立即端坐起來。
江月棠抱著小佛進來,見上官澈已經在裏麵等著,忙上前來行了個禮,關切問道:“老師中午有沒有午休?”
上官澈伸手慢慢地撫摸著她的鬢角,目光仔細又輕柔,好像在麵對著一件稀世珍寶。
他望著她潔白無瑕的臉道:“我睡了一會兒的。”
“那就好。”江月棠笑著說,轉身將小佛交給梅香,然後坐到了她平時聽課時坐的高腳凳上。
上官澈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
江月棠感激地接過,低頭喝了幾口。
放下杯子時,她的嘴角還有溢出的水痕,上官澈發現了,伸手幫她輕輕擦去。
在他給她擦嘴角的水時,她也在看著他,四目便不免碰上了。她發現他的目光裏有難以言喻的溫柔,也有難以言喻的一抹痛苦,她的心也頓時為之一緊。
就在她不知該說些什麽時他已經猛地將視線收回,輕聲道:“好了,我們開始講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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