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師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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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若雪笑著微微頜首道:“江小公子不必多禮。”又道:“得知你通過了複考,你老師可高興壞了,非要連夜趕來跟你道賀,我想著我還從沒來過貴府,所以也趁機前來看看!”
說罷又對站在自己身側的甄慧媛說:“多有打擾,還請見諒!”
甄慧媛忙說:“哪裏,哪裏,你們來我們高興都來不及呢。”
邊說邊拉過她的手,有說有笑地往客廳去。
江月棠想先回房間換套衣服,便和梅香回房間去了。
江傳雄和上官澈並肩沿著長廊慢慢地走著,邊走邊輕聲地聊著天,看起來倒有幾分父與子的感覺。
江月棠一邊換衣服一邊讓梅香打開她的藏寶櫃,從中挑選了一枚紫水晶佛雕吊墜,打算將之作為禮物送給程若雪。
幾個月前,程若雪曾贈送了她數本絕版的古籍,她回贈她禮物也很應該。
她好幾次與程若雪見麵都發現對方穿著紫色的衣服,便知她應是對紫色/情有獨鍾的,所以選了自己的收藏品裏唯一一件紫色的物品送她。
這款紫水晶晶體毫無雜質,而且色澤天然,是精品級的。此乃江月棠三歲那年隨同甄慧媛到外婆家做客時在當地的一家首飾店裏看上的,她當時主要是覺得裏麵雕的那個佛長相非常喜人,所以目光一直盯著不肯走,甄慧媛問了價格,覺得還頗合適,便買下了。
“這不是你很喜歡的藏品麽?怎麽舍得送?”梅香問。
“程姐姐都舍得將自己精心收藏的絕版書送我,我又有什麽不舍得的呢?”江月棠道。
她是個重情義的人,對待朋友一向慷慨。
梅香雖然也明白她的意思,但終歸是有些不舍,所以在包裝吊墜時滿眼的不舍。
江月棠將梅香精心包裝好的吊墜揣進口袋中,笑容滿麵地離開了房間。
即將到達客廳時,她隱約聽到了裏頭的談話內容,立即站定。
裏頭的人似乎在談論孕期的注意事項。
江月棠頓時明白了什麽,忙朝程若雪看去,但見程若雪臉色緋紅,麵帶羞澀,正恭恭敬敬地聽著陶老夫人的囑咐。
一股又激動又興奮還帶點說不清的複雜情愫在江月棠的心裏升起,她忙抬步進去,在甄慧媛的身旁坐下。
見她進來,大家便停止了先前的話題,開始將注意力轉移到她的身上來。
“江小公子兩次考核都能拿到高分,真不容易啊!”程若雪看著江月棠說,臉上帶著真心的欽佩和欣賞。
在她那磊落又真誠的目光注視下,江月棠忽然有幾分慚愧。
“都是上官老師平時教得好。”江月棠恭敬答道。
程若雪聽了也抿嘴微笑,覺得上官澈能有一個這般聰慧得體的學生也是福分。
或許是覺得屋裏有一位異性的緣故,程若雪之後的言行舉止便拘謹了些,不過不久後江傳雄和上官澈便進來了,有上官澈在場,她又放鬆了下來。
上官澈坐在她旁邊,她便伸手輕輕地握住他的手。
他也隨即反握住她的手。
這細微的動作被江月棠捕捉到了,江月棠從中讀出了溫馨與幸福,知道他們是彼此相愛的,又很為他們感到欣慰。
不否認,對於上官澈,江月棠先前也有些小心思,但現在,她告訴自己——是時候將那些小心思收起來了。
她又敬又愛的老師,已經找到了一直死心塌地地愛他和關心他的人,這個人是她永遠也無法代替的角色,她發自內心的祝福他們。
“上官老師已經答應繼續教你了。”江傳雄滿臉春風地道。
聽得這話,江月棠猛地從神遊中回過神來,既驚喜又興奮地說:“太好了。”
上官澈看著江月棠說:“接下來我會教你一年,直到你參加明年的‘六九賽’為止。”
“好的,多謝老師!”江月棠忙說。
上官澈又和陶老夫人、甄慧媛寒暄了幾句,然後起身告辭。
江家一家人趕忙相送。
在往門口走的路上,江月棠將準備好的禮物從口袋裏取出,小心翼翼地遞給程若雪,道:“師母,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程若雪受寵若驚,忙看了看上官澈。上官澈朝她微微頜首,她這才敢伸手來接,一臉感激地說:“江小公子客氣了,多謝!”
上了馬車,程若雪才將那小包裝袋打開,頓時,一個憨態可掬的小佛的形象便印入眼簾。
她難掩滿臉的喜愛。
上官澈見她像得了寶似的,忙伸頭過來看,看了也由衷道:“月庭真有心!”
“可不是?他先前送你的那幾件也全是你喜歡的,如今送我的這個也很得我心思。”
送人禮物,當投其所好。
他們覺得江月棠小小年紀就這般體貼入微,日後在外頭闖也肯定很得人心。
此時,程若雪已懷孕一個月零十二天,也即是說,她是在和上官澈成親七八天後懷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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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孟太貴妃自那次與司馬彧幽會過後便把心思都放在了司馬彧的身上,這不,回來的第二天她便派了十二人分別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去尋找步凡的蹤跡。
皇上在秘密地尋找周銅,她和司馬彧就秘密地尋找步凡,隻要他們能在皇帝獲得周銅的真實下落之前找到步凡,那麽,先帝之死一案便不會有被破的可能。
“別往人多的地方去,城區更沒必要,要專往那些窮鄉僻壤或者偏僻山區去。”孟太貴妃對這十二人仔細囑咐道。
既然是逃命,她相信步凡肯定不會出現在人多的地方,而最有可能隱姓埋名生活在鄉野。
十二人立即領命行事。
這晚,孟太貴妃便很想將這事以信件的方式告知司馬彧,但又想起了上次的信件風波,終歸還是忍住了。
躺在寬敞又柔軟的羅漢床/上,孟太貴妃又想起昨日與他在一起的情景,心裏便像被點了一把火似的燥熱難耐。
那種事,久了沒經曆,人的感官就會變得麻木,可忽然間有天又經曆了,就好像深藏在內心的一個東西被喚醒了一樣,總也不能平靜下來。
她便抱著一個又大又長的抱枕在床/上滾來滾去。
本以為這樣滾一滾就能將那團燃燒的火給滾滅了,誰知越滾越覺得身上熱燙,一時間生出了強烈的空虛感,仿佛隻有他的擁抱才能填滿它一樣。
怎麽辦?她望著承塵上的雕花在想。恍惚間,那些雕花圖案便幻化成了一波波的光圈,向四周蕩漾開去,使她想起了昨日與他在一起時的感覺,臉上咻然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