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朕想聽聽你的心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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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丁父和丁父如約來到九裏香飯館的二樓包廂與柳氏見麵。

    柳氏見了他們後立即開門見山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丁父解釋道:“就是前天文家來了個道士,說是會看相,他看了文家那丫頭的相後說文丫頭日後會嫁的人是安兒,而且會大富大貴,那文老三一聽說我們安兒日後是大富大貴的命,便改變了主意,願意將文丫頭許配給安兒了,於是前天他親自來我們家說了這件事,並說那道士正好在他家,如果我們不相信那道士的話可以讓安兒也去給他看看相,於是........”

    柳氏打斷道:“你們就讓安兒去了?”

    丁母忙解釋道:“我們都極力阻擋,可是安兒他堅持要去,我們怎麽也攔不了。”

    柳氏沉著臉道:“後來呢?”

    丁母看了丁父一眼才答道:“結果安兒去了之後那道士說要找個地方跟安兒單獨說,於是文老三便不太情願地將隔壁間借給他們一用,他們進去之後便關上門了,我們在外頭一點也聽不到裏頭的動靜,等他們出來後安兒就回家來了,一到家他就將我和他爹叫到一塊,很嚴肅地問我們有沒有發覺他的長相跟我們一點也不像。”

    柳氏聽得渾身顫抖,牙關也隱隱作響,問:“你們怎麽答?”

    丁父接話道:“我們就跟他說我們確實是他的親生父母,可是他怎麽也不肯相信,還說他會努力尋找證明他身世的證據,然後就跑出去了。”

    柳氏一聽就嚇得變了臉色,但還是強自忍住內心的恐懼問:“可知那道士是從哪裏來的?叫什麽名字?”

    “據說是常年雲遊四海的,偶爾會在某個地方住上一些時日,總的來說沒有個固定的地方。他好像姓周。”丁父回答道。

    “那道士還在文家嗎?”柳氏又問。

    “已經走了。”丁父答道。

    “有沒有說還會再來?”

    丁父道:“沒有。”

    “他長什麽模樣?”柳氏又沉聲問。

    丁父便大概地描述了一下周榮的相貌。

    柳氏聽後歎氣道:“即便知道了他的相貌,也不太好找啊。”

    丁母道:“確實,這種走江湖的人多的是掩飾身份的伎倆了。”

    柳氏沉吟了片刻後道:“這樣吧,安兒不是想要證據嗎?那我就給你們提供點‘證據’。”

    說罷便降低聲音跟丁父和丁母講了起來,丁父丁母皆覺得她這辦法妥當,便皆點頭表示同意。

    之後,柳氏便離開了九裏香飯館,而丁父和丁母隨後也回了家。

    柳氏回到宮裏時天色已全暗了,忙去見蕭宏。

    由於吃了煉藥師尹衡煉的藥,蕭宏最近身體每天都有好轉,如今已經能下地走路,正讓貼身公公扶他去英武殿呢。

    從養心殿到英武殿正常行走的話約莫需要半刻鍾,可是蕭宏的病還沒有痊愈,因此走得有些慢,所以足足走了一刻鍾多一點點。

    到得英武殿門口時,蕭宏已經滿身是汗了,但是感覺卻又比先前躺在榻上時要好。

    “這都快冬天,還能走得滿身是汗,可是您的身體還是很虛,需要注意休息。”蕭宏的貼身公公說,頗有提醒的意味。

    這位公公是特別害怕蕭宏一到了英武殿後就忍不住批閱奏折、過問政事,這麽一來,肯定又要忙到很晚才肯離開的。

    蕭宏聽了卻微笑道:“朕若是再躺在床榻上可真的要憋出病來了,反倒看見奏折之類的東西心情會愉悅和安定些。”

    這位公公隻好微笑著點頭,朝裏頭喊道:“陛下駕到。”

    蕭棣元趕忙放下奏折出迎。

    見蕭宏今日的氣色又比昨日的要紅潤一些,蕭棣元由衷道:“父王看來是快要大愈了。”

    蕭宏哈哈笑道:“朕覺得自己現在就已經大愈了。”

    說罷便在堆放奏折的桌子前的椅子坐下,問:“這些都是還沒有批閱的嗎?”

    蕭棣元點頭道:“是的。”

    蕭宏又看了看一旁的一堆,知道那堆是已經批閱好了的,便起身走過去拿了一卷起來看。

    這一看之下他的臉上便不自覺地出現了笑容,由衷道:“你想問題要比以前周全多了。”

    蕭棣元忙說:“還得多謝父王給兒臣這個磨煉的機會。”

    蕭宏複坐下,看著蕭棣元說:“元兒,朕病重的這段時間裏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朕直到現在也依然在思考。”

    蕭棣元想了一下後微笑道:“不知父王願不願意跟兒臣說一說,兒臣願意盡最大可能幫父王解懷。”

    “朕在想——太子這幾年的表現實在太讓朕失望了,可是他雖然犯了錯,但又遠不至於處死的地步,他的太子之位也自然還是得給他留著,然而這樣一來朕又不免擔憂曙國的未來。”

    說這話時蕭宏的雙眼始終盯著蕭棣元,仔細地捕捉蕭棣元臉上的神情。

    但是蕭棣元聽他說這些時臉上的表情始終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是連微微的漣漪都沒有。

    蕭宏又不免暗暗驚奇,看著他竟然許久都不知該接著怎麽說好。

    過了半晌,蕭宏才自嘲地說:“朕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替他說話,為他的前途考慮,朕是不是對他寵愛得太過了?”

    蕭棣元答道:“父親愛兒子,天經地義的事。”

    “可是你不覺得朕對他過分溺寵了嗎?”蕭宏又問。

    蕭棣元微微笑了一下,道:“父王這麽做想必有父王的原因,兒臣不便置喙。”

    “如果父王想聽聽你的心裏話呢?”

    蕭棣元微笑道:“兒臣心裏想的跟兒臣說的是一致的。”

    “在得知你哥哥被禁足後,你的心裏難道沒有一點點波動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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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棣元微微笑了一下,道:“父王這麽做想必有父王的原因,兒臣不便置喙。”

    “如果父王想聽聽你的心裏話呢?”

    蕭棣元微笑道:“兒臣心裏想的跟兒臣說的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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