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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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深夜,行人稀少。
借著路燈,仨人慢慢步行,柏鬆精不時抽抽鼻子。有時直搖頭:“太多太多戾氣。”有時又歎:“這裏怕也要發生慘劇。”
“你鼻子蠻靈的呀?”林宛晴好奇。
柏鬆精苦笑:“我吸日月精華,天地靈氣成形,對汙濁之氣相當敏感。”
“那你為什麽還擠在那個破小區呢?你不是該遠走深山歸隱嗎?”
柏鬆精卻笑歎:“姑娘太天真了。”
他的根在小區,走再遠總歸不是個事。何況現在還有深山嗎?不都開發出來了嗎?他修成人,就是要過人類的日子,遠走深山歸隱有什麽意思?
“還有,你突然冒出來,小區鄰居不會懷疑嗎?”
柏鬆笑道:“以我現在平凡長相,人到中年,誰會懷疑?”
“你沒有正式工作吧?”
“沒有。不過,借著社會變化,有個掩護身份,就是在家上網做事,大夥也信了。”
舒珩也笑了:“這年頭,在家上班比比皆是,還真是趕上好年頭了。你若往前二三十年,誰信呀?”
“可不是。所以說現在的時代還挺好的。”柏鬆精很知足。
就這麽邊聊邊走,大約有半個小時吧,柏鬆精站住了。
林宛晴先好奇的左右張望。
附近基本是商住兩用樓房。下麵全是店鋪,上麵住人。靜悄悄的,除了路燈和月光,什麽都沒有。
“這裏。”柏鬆精不怎麽確定指指前邊。
“哪個?”前麵一排鋪麵呢。
柏鬆精長吸鼻,差點嘔吐:“就是這裏,血氣好濃,還沒完全散開。”
他指著一家美容院。
這家美容院門麵不小,好像二樓也是做生意的。再往上才是住家。看起來是私人店麵。
“這家?”林宛晴抬頭看:“沒什麽異常嘛。”
“就是這裏,沒錯了。”柏鬆精十分肯定了。
他已經捂著鼻子躲遠,並且說:“很可能凶手還在。”
“不會吧?凶手就在這裏。”這下連舒珩都不信了。
林宛晴磨拳霍霍:“好,看我的。”
舒珩打擊她:“你不會闖私宅吧?然後被報警逮起來?”
“切,我去這麽笨嗎?”林宛晴橫他一眼。
“那你怎麽做?”
“當然是先記下來,然後明天來查。先從周邊鄰居問起。”
舒珩‘哦’了聲。
柏鬆精一臉嫌棄:“我任務完成了。你們慢慢查。”
“回見。”舒珩並不為難他。
隻要知道哪個地方有妖怪就行了。反正他們有根基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了解到品性,報給裴乃勳。等他做最後定奪。
“哎,就這麽放他走呀?”林宛晴不解問。
“那你還留他吃夜宵呀?”舒珩玩笑。
林宛晴擰緊眉頭:“不行嗎?我還真餓了。”
舒珩展眉:“我請你吃。”
“這麽好心?”林宛晴不信。
“我一向好人好心。”
“切。”林宛晴鄙視。
舒珩笑笑,看一眼美容院:“明天再來吧?也不急在這一時。柏鬆的事,差不多了。他跑不了。”
林宛晴點點頭:“知道了。走吧。”
“去哪?”
“夜宵攤呀。”
“你不是不信我好心嗎?”
林宛晴笑嘻嘻:“是呀,我是不信呀。咱們AA製唄。”
“至於嗎?”舒珩就翻她一個白眼。
“我才不會亂占別人便宜呢。”
“男人買單,天經地義。”
林宛晴卻歪頭俏皮:“有錢人買單,不是更應該。”
舒珩鼻出冷氣:“我再窮,夜宵錢還是請得起的。”
“得,讓你請好了。”林宛晴暗暗翻眼。
自己玩笑話而已,又戳到對方脆弱的自尊心了吧?
舒珩也知道自己過於敏感了。馬上就接口:“明天的全餐你請。”
“好啊。”互相請,最好,不牽扯。
路邊攤還在熱火進行,城市夜貓族越來越多了。基本是年青人為主。
叫了不少肉串和烤肉,舒珩問:“還要什麽?”
“小菜。”林宛晴抿嘴笑:“我不能吃太多肉食。”
“減肥呀?”
“是呀。”林宛晴怏怏應。
舒珩看她一眼:“你又不肥?”
林宛晴輕拍下自己的臉:“臉圓啊。”
“圓潤好啊,看著有福氣。”
林宛晴情知這是客套話,也沒當回事,反而小聲問:“要不要喝酒?”
舒珩詫異:“你要喝酒?”
“怎麽,你不能喝?”林宛晴同樣納悶呢。
哪有男人不喝酒的呀?
“能。啤酒還是白酒、”
“啤酒就行了。白酒的話,喝醉了怎麽辦?”
舒珩笑:“我千杯不醉。”
“吹牛!”林宛晴撇嘴十分不信。
“等著。”舒珩去不多久,就提了啤酒和白酒來。啤酒是五瓶,白酒一瓶。
“啤酒是你的,白酒是我的。雖然隻有一瓶,不過度數不低。”
林宛晴笑了:“我五瓶,你一瓶?”
“要不換換?”
“換就換。”林宛晴知道自己酒量可以。
舒珩抽冷氣:“你還真換?”
“是呀。你那邊再多加五瓶。這樣才公平嘛。”林宛晴將白酒放到自己麵前。
舒珩挑挑眉,果真再拿來五瓶啤酒,全都打開了。
他們點的烤串涼菜什麽都來了。
借著好興致,二人你一杯我一盞的對飲起來。
隔壁桌在大聲喧嘩劃拳,氣氛也感染了他們,林宛晴張手:“劃拳來?”
“行啊。”舒珩倒是沒什麽醉意。
半瓶白酒下肚,林宛晴就頭有點暈了。
她拿起瓶子看度數,七十多度。難怪這麽不禁喝。原來喝香檳什麽的都蠻好的。
“哎,還行嗎?”舒珩問她。
林宛晴不屑:“當然行。來,幹杯?”她卻不知自己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
舒珩勸她:“少喝點。多吃菜。”
“我能喝!這點酒算什麽?想當年,我一氣喝好幾杯香檳呢?”
“香檳?”舒珩就嘴角抽抽了。
不是一個層次的好吧?這可是白酒。
於是堅決不許她再喝,還殷切的勸菜。
林宛晴吃了幾口菜,壓下酒氣又倒了一杯:“哎,舒珩。我再敬你一杯。”
“好。”
“原來吧,我還以為你就是個大老粗,沒想到共事這些天,你還粗中有細,想的挺周到的。嗯,我是帶了成見看你。這杯是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