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蓋亞族身上的侵蝕也淨化掉了，蓋特以及整個蓋亞族將我們奉為了上賓，因為天色已經不早的緣故，我們也決定在蓋亞族留一晚上再繼續趕路。

    涼子和陳紅軍被安置到了一個棚子裏麵，而我和柳飛絮則被安置在一個棚子裏麵，因為不方便的緣故，我本想拒絕，可是柳飛絮卻似乎很想和我獨處一樣，不等我說話就答應了下來。

    棚子裏，我低著頭剪指甲，柳飛絮則坐在我的身邊一言不發，我們兩個尷尬極了，我甚至剪指甲都會分神，不由回想起和柳飛絮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倒不是我不忠於曹軒，而是這種時候，這樣的氛圍，讓我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想法。

    我不知道我對柳飛絮究竟是怎樣的思想，說我愛她沒有，我對她沒有愛，充其量隻是喜歡，我愛的是曹軒，雖然我沒有表露出來，但是我很清楚，我愛的曹軒。

    而柳飛絮，我知道她對我是怎樣的態度，曾經的分別之後，或許是她真的想要忘掉我，但是再次重逢之後，她又跟我走的很近，太近了，這種近距離甚至都讓我感覺到有些害怕，我們之間畢竟發生過一些事情，我更怕會控製不住，做出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

    “林河。”我的耳邊傳來輕微的聲音，緊接著就感覺到柳飛絮從背後抱住了我。

    我嚇了一跳，急忙往側麵坐了坐，與她拉開距離，說道：“別這樣，這樣不好。”

    我自己是怎麽樣的我自己很清楚，如果柳飛絮太主動勾起我的欲望，這一切都會控製不住，所以，我隻能控製盡量不讓這些事情發生。

    我看著柳飛絮，她也抬頭看著我，我們兩個四目相對，她有些奇怪，難以置信的神色，良久之後，說道：“為什麽，為什麽你就不能給我一點機會，我忘不掉你，我已經很努力的試過了，可是我就是忘不掉！”

    “我又妻子，我的妻子，你，你們還是朋友。”我開口說道，柳飛絮認真看著我說：“是啊，我和曹軒是朋友，總以姐妹相稱，她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感覺不到我對你的情感，你真的以為曹軒傻嗎？”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柳飛絮接著說：“曹軒不傻，相對的，她非常聰明，你知道你提升成為無量業火的那段時間，曹軒都和我說了什麽嗎？”

    “你們說過什麽？”我吞吞吐吐的問。

    柳飛絮深吸了口氣，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說道：“曹軒接受了她的命運，她知道她活不了多久，她向我交待後事，希望她死之後我們兩個能夠再一起，一起照顧林昊長大成人。”

    聽到這裏，我捏緊了拳頭，我了解曹軒，她的確會對柳飛絮說這樣的話。

    “你不明白女人，林河，你真的不明白，曹軒現在和很痛苦你知道嗎？”柳飛絮帶著一絲憤恨的看著我，這個我倒是不知道，正要張口問，卻是她不給我說話的餘地。

    “你想一想，曹軒的壽命為什麽會還這麽短，為什麽狴犴大人要如此針對曹軒，還不是因為我們兩個嗎？你和我曾經都穿越了時間，觸犯到了狴犴大人的禁忌，有些懲罰是我們必須承受的，你以為我為什麽不能生育，是狴犴大人，是他嚴禁陰間向我的身體投放胎兒靈魂，你真的以為對於我們這些踏足天道的通靈人來說，一個簡單的不孕病症，不能得到醫治麽？”

    柳飛絮的話讓我動容，她接著說也打破了我的幻想。

    “我也了解你林河，你無非就是希望幫助陰間收拾了厲鬼的事情，可以跟鬼帝大人他們打好關係，也能成就一官半職，也希望這樣可以讓曹軒活下來，你太天真了，你不要忘記了，狴犴大人不屬於陰間的管轄，與鬼帝大人平起平坐，掌控時間。我們所犯下的錯，不管立功多大都沒有辦法彌補，對於他們來說錯了就是錯了，功勞就是功勞，功勞和錯誤不能相互抵消。”

    我閉著眼睛一言不發，柳飛絮的話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隻是我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不斷的用各式各樣的想法去來滿足我的幻想，我也知道一直沉浸在這樣的幻想中，一旦幻想被打破，我會崩潰的，但我說服不了我自己了我隻能如此。

    “我現在就像問你，如果曹軒走了，你與她的魂魄無法相見，你會跟我在一起嗎？我不求你能跟我結婚，我隻想跟你在一起，就像現在這樣，一起拚搏，一起來到陌生的地方，幫助這裏的生靈。”

    我既沒有答應她，也沒有拒絕她，捂著腦袋，這些事情一旦想起來就會讓我整個人混亂，腦子就跟一坨漿糊一樣，無法再繼續思考。

    “如果我求狴犴大人，他一定會……”

    “別再自我安慰了，他不會的！”不等我把話說完，柳飛絮便打斷我，她來到我的麵前蹲下，看著我說道：“你醒醒吧，即便我們現在已經踏足了天道，狴犴大人那個層次，也還是我們現在無法接觸到的，除非你能與狴犴大人同級，否則曹軒走了之後，你一定再也見不到她了！”

    “柳飛絮，對不起。”我小聲說著，柳飛絮倒是掛著一絲微笑，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所的話對我的心理造成了影響，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那我們一起努力，為了讓你再見到曹軒而努力，她的時間不多了，你也等不了那麽久，所以我們一起努力，我陪著你好嗎？我們達到狴犴大人那個層次，到時候你一定可以和曹軒在一起。”

    柳飛絮越是這麽說，我內心就越痛苦，隻要柳飛絮在我身邊，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像愛上曹軒一樣愛上她，日久生情這個道理我深有體會，要努力到和狴犴大人一樣的層次，不知道要何年何月，那麽漫長的歲月裏，我會漸漸淡忘曹軒，就像忘記我父母的長相一樣，到最後甚至會忘記曹軒的模樣。

    等真正再次見到曹軒的時候，我相信我對她隻有懷念，而沒有了所謂的愛。

    或許這就是我一生中的情感經曆吧，或許命中已經注定必然是這樣的結果，我現在才漸漸明白從我看到龍先生開始的那一刻，所產生的不好預感。

    “我不否認，我喜歡你。”我長長吐了口氣，說出了心裏話，這樣的話隱瞞下去是沒必要的，隻要她在我身邊，遲早的事情。

    柳飛絮依舊掛著笑容，認真的看著我，我接著說道：“可是，我希望你別逼我太緊，曹軒還沒有走，我……我……”

    “這可不是逼你，林河，我這是把你從幻想中叫出來，隻要你不接受事實，到時候你就會越痛苦，甚至陷入痛苦中無法自拔，能聽到你說你喜歡我，我很滿足。”她深吸了口氣說：“我可以等，一直等，等到你愛上我，等到你願意跟我做一切，但是我也像求求你，想一想我這個苦苦等待的女人，不要再幻想下去了，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我想抱抱你，隻是抱抱你。”

    柳飛絮說著，慢慢用雙臂抱住了我，我沒有拒絕她，而是在她的懷裏發呆，思索著曹軒的事情，認清楚我將要麵對的現實。

    就像柳飛絮所說的那樣，提早麵對現實，到時候痛苦就少了，不過我還是會盡我的努力去救曹軒，畢竟有些事情你不做，永遠都不會知道結果會怎樣，即便知道努力也不一定有結果，還是會去做，這也算是我的小小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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