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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體搖晃了幾下,勉強站穩。紫you閣 om就對小舅子說:“薑東!隻要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我可以把以往所有恩怨全都一筆勾銷,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薑東一臉恐懼的樣子,拚命的點頭,嘴裏含糊不清的說:“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找你麻煩了,就是見了你也一定繞著走”

    “趕緊滾吧。”我扔掉棍子,發現連握拳頭的力氣都沒了。打量了下自己,同樣滿身是傷,並不比薑東好多少。

    唐飛遠遠地罵了句廢物,然後打了個手勢,身後幾個手下就過來,把薑東像死狗一樣拖了回去。

    不管如何,單挑我算是僥幸勝出。終於可以大鬆一口氣了。

    而陸芸那些手下在旁邊看了半天,似乎覺得我的狠勁兒也不比他們差,看我的目光雖然仍舊不怎麽和善,但對比之前起碼要好多了。我看了一眼喪權,發現他也在看我。我不由得就有些來氣,心想這廝果然不是什麽好人,不僅一直在騙我,說芸小姐早把我當成自己人了啥的,就連剛才唐飛準備處置我的時候,他也沒有出麵幫我一下。我就納悶了,就算他不把我當兄弟,平時咱們有空了經常一起喝酒吃火鍋,沒事還通電話聊個十幾分鍾半小時的,怎麽也算個普通朋友吧?可倒好。這癟三將大難當頭各自飛這個含義發揮得淋漓盡致,總算讓我看清楚了他的本質。

    喪權似乎也知道他有些不地道,就訕著臉對我說:“小川啊,這裏不方便說話,回頭找個地方吧。老哥我好好跟你解釋解釋。像今天那個驢肉火鍋店就不錯。”

    我冷笑一聲,壓根不想再理他了。同時心裏想,以往每次請他出來吃飯,最後基本都是我來買單的,雖然不算貴,但一頓好歹也要三四百,再加上我為了跟他搞好關係,每次也會送他一兩條煙啥的,又是好幾百,估計這廝就是為了這份待遇,表麵上才會跟我稱兄道弟。

    不過喪權可以不理他,但是陸芸幫了我大忙,這聲謝謝還是要給人家的,於是就很真誠地對她說:“芸小姐,多虧了你,我才能找薑東報仇。不知你什麽時候有空呢?我想請你吃頓飯,就當是謝謝你了。”

    “不必了。”陸芸淡淡道:“你那種粗茶淡飯我吃不下。況且我給的是阿權的麵子,你不必自作多情。”

    我笑容僵住了,同時心裏還有些氣,真沒想到陸芸竟然會是這種態度。好心請她吃飯,她不吃也就算了,還說我這些是粗茶淡飯,不明擺著說我窮嗎?對,我是沒錢。但我好歹是一番好意,哪怕直白點拒絕掉,也不用說得這麽傷人吧?

    本來我已經不想再說話了,但轉念一想,人家畢竟是有錢人。身份也高,也許她平時吃的就是燕窩鮑魚什麽的呢?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我請她隨便吃一頓飯,倒真的是怠慢了,思考再三後,又用更誠懇的語氣說:“芸小姐,如果你吃不習慣尋常的東西,那不如咱們到“皇城樓”去吧?那裏的廚師都是國內一流的,準有你喜歡的口味。”

    皇城樓是本市最有名的酒樓之一,在上麵消費的基本都是些有錢人。如果你對土豪這兩個字沒什麽概念的話,去皇城樓外麵那個停車場瞅一眼就會明白,清一色全是罕見的豪車,像什麽奔馳寶馬的,連墊底的資格都沒有。去年借我車的那個朋友請我去皇城樓吃過一頓,裏麵最低消費八千八起,光是一壺茶水就要六百多,端的是嚇人。

    我雖然窮,但為了感謝人家,請她去皇城樓吃頓飯。這單還是付得起的。

    然而麵對我這足夠誠意的話,陸芸隻是輕輕掃了我一眼,雖然她臉上的表情我看不到,但眼睛裏的冷漠卻顯露無疑。喪權這時候一個勁的給我打眼色,我也不懂是什麽意思,結果他身後一個手下看不過去了,就站出來對我說:“你是傻逼嗎?我們芸小姐剛才說的話難道還不夠清楚?”

    我一愣:“什麽?”

    似乎覺得我太蠢,陸芸不由得皺起眉頭,眼裏很是不耐煩,用一種很直白的語氣說:“小子,你把自己當成什麽了?是個人就能隨便請我吃飯的嗎?”

    “這“我又羞又氣,回答說我就是心裏感激你,所以想請你吃頓飯,真沒別的意思!

    “得了吧。”仍舊是那個手下道:“請我們家芸小姐吃飯的人,每天都得從市郊排到市中心去。你算哪門子蔥啊?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打的什麽主意,無非就是想來高攀而已,趕緊打消這個念頭吧!”

    其餘所有人立即竊笑起來,看我的目光也變了,變得非常不屑。

    “行了。都回去吧。”陸芸朝一群手下譴了譴手,然後才對我說:“凡事不過三,我已經連續幫你兩次了,絕不會再有第三次。收起你多餘的感情,我並不需要你感謝,皇城樓也別去了,省著點吧,別搞得最後連去醫院的醫藥費都不夠。”

    說完之後,她再也沒有跟我廢話,帶著人徑直離開了胡同口。

    說實在。陸芸的話非常刺耳,甚至已經跟嘲諷差不多了。其實我根本沒有打算去高攀人家,我也壓根不想跟這些黑社會有什麽交集,不然之前喪權一而再再而三的勸我加入,我也不會一一拒絕。

    令我覺得難受的是,那個陸芸從頭到尾連正眼都沒有看過我,每次我跟她對視的時候,從她眼裏看到的,除了冷漠,就還是冷漠,她永遠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從心底把我當成了一個小人物,小嘍囉,端的是氣人。

    我心裏想,什麽時候清人吃頓飯都這麽難了?都是打娘胎生出來的。沒理由她有錢,有勢,就覺得在物種上都高我一等吧?

    不過呢,這麽強勢的女人,我也不想跟她過多來往,以後可以不接觸的話,就盡量不要接觸了。不需要我的粗茶淡飯也罷,好歹可以剩下一筆錢。

    當時已經是下半夜了,陸芸帶著人出了胡同之後,陸續上了車。應該很快就會離開。

    我看自己渾身是傷的,到處都痛,尤其是肩膀上被薑東咬的地方,至今都沒有結疤,還在往外流著血。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血管咬斷了,於是我隻好急急忙忙的往外走,準備去醫院看一下。

    然而才剛出胡同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非常急促的腳步聲,我皺起眉頭。意識到不對勁,立馬回頭一看,竟然就看到薑東左手拿著一把刀,瘋了似的朝我直捅過來。

    這廝明顯已經用盡了力氣,斷掉的右手無力聳拉在一邊。滿是血的臉上是瘋狂的恨意,就連眼睛都血紅了。

    “草,竟然還想報仇!”我破口大罵著,趕緊往一邊閃避,由於薑東受了重傷,力氣也沒剩多少了,雖然跑得不慢,但腳步很踉蹌,單手抓刀角度也不準,被我一躲就躲開了!

    然後我反身一腳,直接踢中他臉部,把他掃趴在地上,手裏的刀子也無力脫落,滾到了幾米開外。

    我驚魂未定,雖然看得出小舅子已經徹底沒了反抗的能力,但唐飛的人還在胡同的另一邊,並沒有離開,萬一等會過來找我麻煩,我是插翅膀也跑不了的,於是就準備趕緊溜,先離開這裏再說。

    誰知道我剛轉身,就看沈亮那王八蛋無聲無息站在我身後,手裏也拿著一把刀,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幾步邁過來,將刀子狠狠往我肚子捅了過來。

    與此同時,迎麵吹來一陣香風,有個纖細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張開手攔在我麵前,沈亮的刀子就這麽直捅進了她小腹。

    隻一眼,我就嚇得睜大了眼睛。